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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胡先生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拍卖行，客户经理小张接待了他，并把他带到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里。看似高档的仿古家具摆设只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是公司的介绍图册，其余的没有一件事多余的。“您好，您是胡先生。这边请！”胡先生拿着东西贴着身跟她进了小屋内。把东西放在桌上的时候，小张看这件东西连自己都没有见过。“您这件东西是找专家给您看一下。”

小张出去把专家找来。“这是贾老师，给您鉴定一下。”“哦，您好。”胡先生把东西拿起来递给贾老师。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东西在贾老师的手里反复摩挲。胡先生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早已有了底。“这件东西是真的，是明朝初期的仿品，东西没错，是真的。”胡先生想听听这位老师说出这件东西的来历。贾老师挪了挪屁股，说：

“这件东西啊，它是唐朝.....后来到了日本，又......东西是对的。”他说完起身要走，小张送出去。胡先生坐在那心里感觉还是不踏实，仅凭他一个人说未免太草率了。

“胡先生，您看一下这个合约书上的服务条款，你要没什么意见就签字吧。上面的各项服务费不一样，他的宣传力度也不一样，有艺术网，还有咱们公司的平台，您看您是走那个平台，如果走拍卖平台的话，您看上面的服务费会高一些，但是会出手快，您的东西能卖个好价钱，如果您不想走高端平台的话，您就走低端平台，我们只做网上宣传，还有冻死的拍卖平台，那样的话您的价格会低点。您看？”

胡先生一听心里就心里泛起嘀咕来。“是走高端还是低端。”他自己也拿不定注意了。想走高端，可上面的服务条款价格会高出一两万，而且，拍卖了自己就会白得到两三百万不止；如果走低端的话，也就能得一百万，是白捡的。胡先生出于保险起见还是走了低端拍卖平台，这样一来就算是赔了也是一万元，再辛苦的工作几个月就能挣回来，家里花销也不会拮据。“还是走低端吧。”

小张对这个回答似乎不怎么满意。但她说出的话让你不得不信。

“胡先生，您交的一万块钱是走私下平台也就是说，您的东西出手我们要联系客户，并且在网上平台轮流滚动宣传。”

“什时候能出手。”

“这个我没法向您保证，因为您也知道，有人喜欢您的这件东西才有可能，不过，我们会尽我们的能力来推广您的藏品，这个您可以放心。”胡先生沉默的看着这个业务员。“您要不放心我再给您找个资深专家来给您看一下，您稍等一会儿。”她起身出门，胡先生坐在那看着自己的藏品，不知道说什么话。

赢先生看到小屋里就剩下胡先生一个人安，便悄悄地进来，落在了门顶上。屋里确实摆设简单，桌上有一杯水是给胡先生倒的。玻璃门敲响了。“进来！”

是小张领着一个上岁数的男人进来了。穿着灰白色唐装，戴着手串。“这是咱们的这儿资深的的专家，不容易请到的，这不中午刚吃完饭就给您请过来了，让他给您再看看。”资深的老专家站在胡先生的对面一股酒味儿。他坐下把东西拿在手里，又拿出随身带的放大镜，有模有样地看着。大约看了不到五分钟就下结论，而且对这个业务员说：“嗯，东西是对的，是明朝初期的仿品，东西是对的，你给他做个文物什么的。”这后半句话声音小胡先生没见，好像只是说给小张听得。但赢先生听见了。

“先生，您看见了吧，这两位专家说的是一样的话，这个你不用担心。都认为您这件藏品是真的，那咱们就把钱交了吧。”

胡先生似乎还有些担心，那就是自己的藏品什么时候能拍卖出去。

“我想问一下，我的这个藏品什么时候能走私下交易出手啊。”

“这个，要到五月份就有一次拍卖，到时会提前通知您的。咱们有个邀请函，到时会寄给您的。您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你们不会就这么把顾客的钱骗到手吧。我可是听说过，有好多拍卖行是骗人钱交什么钱的。”

“这个不会的，这么大公司在这儿怎么会骗您的钱呢。您稍等一下。”她起来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她身后有个女人跟着进来了。

“您好，您就是胡先生吧。您请坐。”

“这是咱们的经理。他在这方面认识的人多。”

“您看啊，是这样，您要是走高端平台的话，您的这件藏品肯定不止这个价。您要是觉得想走私下交易的呢，也没什么，但这个价格您要考虑好了。再说，您这个价格的幅度不会很大，也就在一百万左右吧。您看这个服务条款。”她把准备好的合约书拿过来给胡先生看。

此时的赢先生看到她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但不知道就是这份合约书。应县还是能没有说话。

胡先生看完合约书，经理说要在上面前签字。就在签字时胡先生也可能是晕了头，也可能是脑子里想这个不花本钱得来的东西可以试着赌一把。于是，在他把合约书的内容看完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了，然后就拿起笔来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右下角的位置上。上面还有经理的签字，还有合同专用章。胡先生看着她写好。“你跟我过来把钱交一下，我给您开收据。”

说着，经理走到财务室门口，胡先生也跟了过去。在他丝毫没有犹豫的情况下他扫了微信码，把钱转给了财务。不过，在刚才，业务员站在一步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客户在转账嘴上却没有说话。

胡先生把钱转过去了，是一万元人民币。而后，经理在那份合约书上签好好自己的名字。这回该放心了吧！没有，那就是这件藏品什么时候才能出手呢？

不过，就在胡先生把钱转给财务回到小屋，经理手里拎着一件茅台酒，是两盒装的。“这是咱们搞活动的礼品，您来了就送您了。”经理把合约书拿过来在上面的第一页写上是，已享受会员服务，已领取茅台酒两瓶，价值一千一百九十八元。胡先生看到合约书的第四页的藏品信息栏里有藏品库好号和保留价。这些是赢先生看到的。

胡先生把钱交了，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赌大了。“那好，再见。”“再见，您慢走，如果有什么事您在联系我。”业务员送他到电梯口。赢先生不小心掉进了胡先生拎着的酒盒子里了。

赢先生给文先生打了电话。

文先生知道了这件事是个骗局。

我的小公司不足六十平米，有藏品展厅，不过那些都是赝品甚至是不花钱弄来的。来我这里的客户大都是抱着想发财的来的，这样在各方面的工作做得稳妥的情况下，我的小公司开始了正常营业。不到三年的时间，我的公司名称变更，从市区搬西三环一个大厦里。赢先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也就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是不在公司上班的。

到了晚上，文先生去了国际城见到正在为这幅作品找买家的褚先生。是他女儿给开的门。

“您好，您找谁。”

“您好，我找你的爸爸褚先生，我是他的朋友。”

“瑛瑛，谁呀。”

“是找您的爸爸，您的朋友。”

“哦，请他进来吧。”

“我爸爸在屋里请进来吧。”

文先生看到屋里亮着灯光，有一扇窗户是看不到外面的风景的，也就是地面上的风景。

“请坐吧。”

“褚先生手里有一幅名作，是唐代褚遂良的。听说您是他的后人。能否让我看看这幅作品是什么样的。我要看看是不是真迹，这样我好出价，您说呢褚先生。”

“那好，请坐下说，我去拿。”

褚先生去到自己书房，把这件作品从一个大木盒子里取出来。这间房子是他特意租下的，女儿大了要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多花七百块钱再租一间。那样有什么事可以在书房里谈，平时工作不影响女儿。这是极好的。这间房四面白墙没有窗户，一天里除了休息之外是必须要开灯的。那幅作品就在桌子底下。

褚先生取出来给文先生看。文先生打开作品一眼就看出了这绝对是真迹。“您打算多少钱出手啊褚先生。您的心里价位是多少，不妨说出来。如果合适我就叫人给您送钱来或是支票。如果不合适我们做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您说呢。”

“朋友我不敢当，只是我的这幅作品是流传下来的，无论我出多少价都不是最理想价格。”

“这个没关系的，可以商量嘛。”

“至于您说的朋友我真不敢当，不瞒您说我如今落到这步田地都是靠朋友帮的忙，当然我不是说您。朋友有几个靠得住的？”

文先生笑笑说：

“褚先生，您住这地下室里阴暗潮湿，还带着一个女孩，那是您的女儿吧。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长时间住着对您身体不好。您不想给您的女儿在市里买套楼房吗。”

“想买，可是看我现在的境况我只是想，但我没有能力去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这也是我于心不忍啊。我觉得对孩子太公平了。”

“褚先生是个实在人，也是个善良的人，那这样吧，我帮您找一家大的拍卖行，但绝对不是骗人的拍卖行，您看？”

“谢谢啦，我再等等吧。”

“这是一张我的名片，这家拍卖行可以与香港的苏富比，国内的嘉德相提并论，这个是错不了的。”

“我暂时还不想出手，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想过段时间再说。”

“瑛瑛给这位先生倒茶。”“不了，我记不打扰褚先生了，再见。”

文先生走出地下室来到地面上，看到院子里有几棵柳树，还有路边的树干都已经伸进了院墙。“可惜啊，这么好的阳光却没人来享受。”

文先生走出国际城西门，过了马路，从村东口回到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