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大婚和阴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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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谁也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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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茹头戴凤冠,身披霞衣,在主婚毕懋康和两个引礼陪同下,准备拜别自己的父母。

罗子维看着娇俏动人的女儿,穿着嫁衣,对自己和妻子叩首三拜。随后跪在地上,抬头望着他们,等待聆听父母的训导。

罗子维与妻子叮嘱女儿嫁与齐天后,务必谨守妇言妇德,敬爱夫君,勿要生事等等诸如此类话语,罗玉茹头低着,嘴角却不由撇了撇,眉眼也弯成了一个可爱的弧度。

随后在主婚和引礼的帮助下,盖上鲜艳的红盖头出阁,步出家门,坐上一辆特意装饰华贵的马车,朝新建的汉洲总管府驶去。

齐天面带微笑的站在总管府大堂上,等待着自己的新娘到来。不经意间眼睛瞄了一下宾客席位间的胡文进和管宗祥,俩人均是神态自若,与旁边相熟的官员热络地说着话,丝毫没有任何顾盼的神情。

曹雄作为齐天的亲娘舅,算是他唯一的长辈,此刻正在满脸欢愉地与到来嘉宾一一寒暄说笑。齐远山面色肃然地站在大厅一角,逐个审视到来的客人,试图能从其中发现一丝端倪。

但是,能参加汉洲大总管的婚礼,不是汉洲军民两政的官员,就是各地工坊场矿的主事和掌柜,几乎都是熟面孔。总管府外围,还有两百多乡兵和巡警持械维持秩序和安全保卫,一般人等是无法轻易闯进来。

除非,某个人直接跳出来亲自行刺。但看到齐大陆几乎寸步不离地站在齐天身侧,腰下还挎着长刀,若是有人突袭,定然会被他挡住。那么,对方又能以什么方式刺杀齐天呢?

齐远山心中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也许,某个环节会被大家都遗漏,成为对方一个下手的突破口,

“新人到!”一名引礼官大声的喊道。

新娘罗玉茹在一名女侍者和齐天的搀扶下,行至礼台。

二人先拜天地,再拜曹雄与罗子维夫妻,最后夫妻对拜。行三拜大礼之后,齐天用准备好的秤杆挑起新娘罗玉茹头上的盖头,寓意为称心如意。

随后,新人含笑对众多宾客微微躬身行礼,感谢祝福。在入席前,净手,沃盥礼毕,赞者入席,而新人同席共坐,同食一餐,席前特意摆放的主食黍和稷,以及调味用的肉酱,供新夫、新妇一起食用,称为“共牢而食”。新人依次祭黍、祭稷、祭肺,并以羹酱佐餐,三饭而礼成。是所谓同牢之礼。同牢,有夫妇相亲相爱,从此合为一体之意。

毕懋康在齐罗二人完成同牢之礼后,挥手让引礼端来合卺酒,合卺所用酒器是由一分为二的匏瓜制成,称为“合卺而饮”,夫妇交杯,各执一片而饮,。破之为二,合之成一,象征夫妇一体。合卺杯用红丝线牵连,象征夫妻永结同好。葫芦味苦,夫妻共饮合卺酒,也有着夫妇二人从今往后,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涵义。

饮完合卺酒,齐天含笑解下新娘头上事先系上的红头绳,然后由侍者分别从新郎和新娘头上剪下一缕头发,放入准备好的锦囊中。

“侬既剪云鬓,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新郎新娘头发相互缠结,以誓结发同心、生死相依,永不分离。”毕懋康高声唱道。

“敬谢父母,献茶聆讯!”

齐天与罗玉茹跪坐在曹雄与罗子维夫妇身前,分别奉上新茶与他们,接受他们对自己的殷切嘱咐和关怀。

“礼成!“毕懋康见曹雄与罗子维夫妇分别饮下新人奉上的茶,笑着大声说道:“送入洞房!”

齐天搀扶着罗玉茹向后院的卧室走去,刚刚进入房间,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在新娘惊讶的目光中,开始脱衣服。

虽然与齐天相处了两年时间,但二人情到浓时,最多摸摸小手,或者相拥一抱,却未曾有过肌肤相亲的时候。今日二人成婚,且礼已成,自己本来就有些羞赫紧张之感。可这才刚刚入了洞房,齐天竟然立即就脱起了衣服,使得罗玉茹羞得面色通红。

齐天脱去礼服,露出了里面的两块铁甲,随即双手将其摘了下来,接着又把燧发手铳从怀里掏了出来,扔到桌子上,蹲下身子将小腿弯上的匕首也拔了出来。

“噗嗤”罗玉茹见状,不由笑出声来。

“你这是准备对付我的吗?”

“对付你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何须这些!”齐天也笑了,今日全副武装凝神戒备,居然全无用处。难道胡文进没打算今日动手?

“那你……藏了这许多物什在身上做何?”

“今日,有人想暗算你夫君。”齐天温柔地看着罗玉茹,轻声说道:“但你无需担心,我已做了万全准备,即使真的有危险,我也会保护你。”

罗玉茹闻言,面色一滞,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下意识地往齐天这边移了几步。

齐天上前握住罗玉茹的手,将她牵到床前,笑着说道:“适才在府门外迎你,已经算是对方能抓住的唯一机会。如今你我二人已经成礼,现在又处内宅,当无危险了。”

“何人会来害你……夫君?”罗玉茹关切地问道。

“魑魅魍魉之辈。”齐天不屑地说道:“有些人不仅头脑不清楚,行径也有些极端下作了,是该动手清理了。不过,今日却无任何动作,倒让我有些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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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府的大厅里,众多宾客仍在饮宴。酒席菜品虽然比不得大明王公贵族的奢华无度,却因为诸多香料地添加,胜在口味独特,再加之汉洲特有的山珍海味,让汉洲的官员和工坊商社掌柜们大快朵颐。

胡文进勉强保持着笑容,与曾经的登州老兄弟们一起喝酒畅聊,眼角却不停地搜寻管宗祥的身影,此时,他委实有些神思不属。前日,护卫头领向他来报,说是有一明人护卫昼夜未归,城中各处也去寻了,皆不见踪影,这顿时令他有些心惊不已,怀疑是不是被人给捉了去。

待齐天夫妇成礼完毕,进入洞房后,才看到管宗祥一脸沮丧地进入大厅,坐到胡文进身旁,面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胡文进见了,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为何?”胡文进低低地问道。

“没有机会。”管宗祥苦着脸说道:“齐大陆寸步不离齐天,而且新人周遭又有若干民调处的人。所以,我们根本没机会投放。”

说着,管宗祥将一个小瓷罐从怀里掏了出来,放在胡文进的面前。

“我怀疑,他知道了……我们要暗算他。”

胡文进呆呆地看着那个小陶罐,脸色铁青,心里恼恨之极。真是枉为黑衣卫指挥,居然连下个毒都不会!

“老胡,老管,今天这大好日子,怎的一个个都苦着脸?”曹雄大着嗓门地走了过来:“来来来,跟俺好好喝一杯!”

在坐的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嘴里恭贺着大总管今日之喜。

“老胡,广陵堡那边的银矿要及早得到开发,要不然,俺们汉洲就没有足够多的银钱去采买大明的各种物资。所以,过些日子,你将黑山造币场的手尾清理一下,不要弄些乱七八糟的事,赶紧过去主持那边的银矿开采事宜。”

“老管,帝汶岛,事关俺们汉洲外围防御的重点建设,那个威哈利王国的内部出现变动,俺们必须要深度介入进去,免得事情起了反复,让那个叛出去的将军得了势,影响俺们汉洲未来攻领略整个帝汶岛。你去了帝汶岛,好生跟陈大郎配合,务必为俺们汉洲取得先手优势。黑衣卫的主要工作,是要为汉洲侦得四方情报,维护汉洲重大利益,莫要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曹雄勉力交待一番后,又回头和俞福坤提及要加大对新乡堡的物资支援,持续对帝汶岛西部的渗透和蚕食,扩大汉洲的势力范围。

胡文进和管宗祥两人面色惨白,他们均听出来的曹雄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希望他们二人尽心为汉洲办事,勿要私下再做小动作。曹雄对于他们的一些针对齐天的行为,已然察觉,开始出言警告,并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将他们支开建业城。

“罢了,罢了。”胡文进颓然地端起酒杯,苦笑一声,看了看管宗祥,“以后,生死由命吧!”

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所有挣扎努力,均是一场空。

管宗祥阴沉着,端起桌上的酒坛,直接拿大碗倒满,然后狠狠地一口灌到嘴里。随即伸出手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厅。

“你拿的什么东西?”曹雄看见俞福坤手里抓着一个小瓷罐,随意地问道。

“俺刚才在老胡桌上拿的,看着小巧精致,想着是什么稀罕玩意。”俞福坤笑着说道:“打开瞧了瞧,像是树叶树皮之类的。”

曹雄听了,心里一动。胡文进手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还有不少“奸邪之物”,自己也曾用过。这精巧瓷罐中,难道又是他随身携带的那种“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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