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虎落平阳 八方来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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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来找死了。”

段行书痴痴的望着湖面,木讷的念道。

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件类似的事情,段行书早已司空见惯。

此时段家大堂中,来了两伙人物,他们各行其装,于这堂中嚎啕大喧,行事奔放,毫无禁忌,坐在东首座的一群人,有八个,个个凶神恶煞,面露凶光,颇有贼匪之气,为首的是一位两鬓满是胡须的彪型大汉,他左手持着一柄大刀,右手在不停的挑拣桌上的酒菜吃喝着,八人行装草布,大同小异,甚是简陋,且肤色黝黑,看着便是常年在烈日风雨下走动的人物,而坐在西座的这伙人,有十二个,他们为首的乃是一位公子哥,年龄瞧着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与东座那几人相比,他们便是富家公子爷,不止着装得体,且举止文雅,这两伙人的走动行为可谓天差地别,但目的却都是一样,那便是找段家的麻烦。

段家,坐落在荆楚之地的荆州,一个衰落的武术世家,若是在三十年前,谁人敢这般放肆的骑到段家的头上来撒泼?便是放眼天下,想来也是无人敢的,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段家早已不复辉煌,如今却只能任人欺弄。

“哎哟!各位好汉英雄大驾,段某未及远迎,失敬失敬。”

听闻声响,堂内众人纷纷侧头望去,只见从门外走来一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手持大刀的大汉朗声道“段家主,你段家待客不地道啊,尽是些剩饭冷菜,段家家大业大,我们远道而来,这般做法也太寒碜了,说出去,不怕被天下豪杰笑话吗?”

大汉身后众人哄堂大笑,毫不遮掩的讥嘲,段家主内心冷笑“你等泼皮来我府中作乱,我好心备有酒菜待你,便已是仁至义尽,却还想要我尽出珍藏?呸!一群狗东西。”

虽如此想着,但此时的段家却容不得他如此硬气,于是笑脸相迎,道“好汉说笑了啊,诸位远道而来,段某自要盛宴款待,只是寒舍早已空空,却是拿不出招待各位爷的酒菜,段某好生愧疚,哎!只望各位好汉不嫌这点粗茶淡饭罢了。”

大汉接着吃喝,那公子哥却冷笑道“怎么说段家也曾是风光一时,可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段家珍藏,想来还是不少的,只是段家主瞧不起我等,不舍的拿出来吧!”

这两拨人一唱一和,甚是巧妙,段家主一听,可急了,连忙迎上去,道“哎哟哟哟,祝公子这哪里话,可不折了我段某的寿吗?我段某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算是乐善好施,若得良物,定要与天下英雄共享,怎会私藏?”

祝公子知其对旁人确是慷慨,有人相求,其必应之,在江湖上口品甚好,但此时若是附他,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吗?于是祝公子阴阳怪气道“共享与否,全凭段家主一口之言罢了。”

言外之意,便是说你若得更好的,便会偷偷私藏去了,但得了次品,就会拿出来哄骗他人,他等却不知你拿出来的是好是坏,只道是你出手阔绰,平易近人,众人拥戴你,因而你得名望声望,又得私品收藏,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祝公子这话谁都听出言外之意,那段家主一听,可又急了,但又不知如何辩解,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干着急,那大汉一口苦酒下肚,咂咂嘴,道“我虽不喜祝家小儿,但今儿他这话,有理。”

“你们这……这……”

这番强盗语话,却将段家主堵得口言不出,一堂众人见着曾经风光一时的段家家主如今只能任由他人戏弄,不禁心生感叹,神情纷纷,待了片刻,那大汉继续道“这样吧,只要段家主你将段氏剑法和神游虚步两部秘籍交出来,我等必将以礼相待。”

在听到段氏剑法和神游虚步这两个名字时,堂下众人神情皆是一紧,明显感到气氛冷了许多,段家主心下一颤,想道“绕了这么一大圈,终还是为这两本经书而来。”

马大汉扫视一圈,见着众人神情拘束,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继而淡淡道“若家主需要,我等还可以将一干闲人打发出去,免得扰了家主的清净。”

大汉说着,眼睛往祝公子他们那边瞄了一眼,显而易见,大汉口中所说的闲人,便是坐在西座的祝公子这一行人,那祝公子一行人虽看似文雅得体,但也不乏有急躁之人,此时听得大汉讥嘲,不由得大怒道“好你个强盗山匪,不好好待在你那穷寒之地苟活残存,居然敢跑到兴楚之地来撒欢,撒欢也就罢了,还敢出言不逊,真是找死。”

大汉身后一随从站出,尖声道“你不是阎王爷,是死是活,你说了不算,得看手下刀刃。”

那人道“怕你不成?”

当下拔剑刺出,那汉子却也不急,反是讥笑道“这二指宽的铁剑,犹如娘们刺布用的绣花针,用来给我挠痒痒,我都嫌他刺挠,你还想着用它来杀我?痴人说梦。”

说罢,手中大刀忽起忽落,动作干净利索,大刀看似沉重,但汉子却是用得趁手,耍起来很是顺畅,刀风呼呼作响,看着好不威风,在这片刻之间,持剑男子已然近身,正待跃身刺去,却只见寒光闪现,一柄宽阔大刀已是贴近面门,男子大惊失色,不禁萌生退意,但身法如何快得过大刀?众人只听得当的一声,便见着持剑男子被持刀汉子给一刀劈死,连手中的剑也折成了两截,见着己方人马被打死,祝公子怒色上涌,不觉拍案而起,怒道“马家山匪,你找死。”

两拨人马立时剑拔弩张,段家主见着持刀汉子一刀将敌人劈死,心下也不禁一怔,被那汉子刀功所撼,但此刻见着双方大有一战之势,心道“一个山匪强盗,一个奸诈小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最好斗个你死我活,好教我坐收渔翁之利。”

想念及此,便默默退在一旁,不做声息,祝公子一行人人手一柄铁剑,想来都是使剑好手,此时纷纷亮出,一瞬间,堂内寒光闪闪,好不逼人,但那粗犷汉子也是胆识过人,见着这般寒剑噌噌,却也不慌,只是停下了吃喝,望着祝公子,粗声道“你也配跟老子动手?去你娘的,黄口小儿,不知死活,回家叫你爷爷来,我不嫌弃,他与我提鞋,倒也刚好。”

又是传来一堂笑声,嘲讽之声不绝于耳,祝公子咬牙切齿,早已怒不可遏,当下一声低喝,挺剑刺去,大汉双眼一凛,只感祝公子剑法凌厉,但却不惧,大喝一声“早闻祝家剑法十二式冠绝楚地,今日我马某便要领教领教。”

此时祝公子寒剑已至,大汉紧抓宴桌一角,猛一用力,却将那宴桌朝祝公子甩摆而去,同时借势起身,嗤啦一声,那宴桌被祝公子一剑刺破,散落在地,大汉见着祝公子剑势不减,当下也不再退避,双眼一寒,却是手持大刀猛然高高跃起,紧接着一招力劈华山迎头砍去,祝公子见着马大汉刀法刚猛,心道“此匪虽行事鲁莽,但这刀法却是刚猛异常,若要硬碰,只怕要吃上大亏,看来只能缠斗,待他力尽,再宰了他。”随即收剑闪身避让,滚落至一旁,马大汉刀落不停,将那厅上撩撩无几的宴桌又给劈碎几案,段家主在一旁看的甚是心痛,此时段家可谓家徒四壁,可经不起这两人的这般折腾,虽是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忍痛任由他们两人肆意而为。

马大汉虽是刀法威猛,但身法却没有祝公子那般灵活,只见祝公子在这堂中飘忽如风,身影不定,犹如山中长臂灵猴,处处皆是落脚好点,马大汉大刀使作,刀风凛凛,却又是够不着祝公子衣着半分,见着自己被他人如猴戏耍,马大汉长喝一声,怒道“祝家小儿,今日我要杀你,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祝公子冷哼一声,嗤笑道“粗鲁莽夫,待你蛮力耗尽,届时,谁是刀俎,谁是鱼肉,却也不好说罢。”

祝公子出声言语,倒为马大汉探窃到了位置所在,当即双目一定,斜视左方前方,大笑道“小贼,看你往哪跑。”

马大汉登时足下发力,三步并作两步,转瞬即至,手中大刀直砍而来,祝公子只感脸面被刀风割得生疼,心下大惊,脚下自是一乱,避开不及,只能匆匆举剑格挡,大刀使来,当的一声声响,刺耳之声,久久不绝,接着众人只见祝公子如弦上利箭一般直直弹射而出,接连撞断三根房柱,方才停歇,马大汉冷笑一声,道“我道祝家剑法有多高明,却想不到如此不堪,呸!扫兴,当真扫兴。”

祝公子此时垂落在地,满嘴鲜血,气若游丝,方才马大汉一击,本不致命,但来力过大,祝公子身停不住,致使连连撞断三根房柱才卸去力量,但也因此背脊断裂,身受重伤,只怕,是要活不成了。

祝公子随行众人纷纷上前盘查,只求自家公子无甚大碍便好,但谁知刚将祝公子抬将起来,便头一歪,给断了气,仆从皆是大惊,有的站立不稳,瘫倒在地,倒有几人心神不乱,恶狠狠地看向马大汉,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碍于技短,不敢随意出手罢了,因而只能冷哼一声,以泄憎恨,随着便抬着自家公子的尸体走了,马大汉也没有拦着,任由他等离去。

段家主在旁也是好生焦急,这祝家公子乃是夔州祝家人士,而祝家在江湖上名望甚高,在这夔州之地更是作霸一方,分量极重,若是祝公子死在了他段家大堂内,只怕会惹来滔天大祸啊,本只想让两人两败俱伤,好让己作渔翁,但谁知这马悍匪下手没轻没重,一刀给这祝公子给砍死了,此时的段家主可如热锅上的蚂蚁,很是急虑,心道“这可怎么办,如今的段家,可降不住夔州祝家的怒火,若是处理不好,段家怕是要就此消亡,这……这使我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啊。”

心下焦虑愈加盛烈,但祸不单行,只听得马大汉淡淡道“段家主,方才我说的话可是做到了,现在该是到你了。”

段家主心里苦,想道“叫你赶走他们,又不是叫你杀了他们,你一刀了事,自己快活去了,这剩下的烂摊子就都由我来收拾,这不是折煞人吗?”

段家主名为段点江,虽为一家之主,但这武功平平,想来是不及这祝家公子的,更不论与眼前这大悍匪相较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见着祝公子身死,纵是心惊,却也还得面挂微笑,讪讪上前,道“马英雄说笑了,若是我有马英雄所要的东西,定是慷慨相送,半点不推辞,但……但……但问题是……”

马大汉听着段点江称呼自己为英雄,心下也不由得宽敞了几分,但又见着段点江说话含糊,不由得大吼一声,怒喝道“大丈夫说话,吞吞吐吐,磨磨唧唧,像个婆娘。”

马大汉声音本就粗犷,再加上蓄力怒吼,这声音便像那牛皮鼓一般的洪亮,段点江却是被这吼声震得一愣一愣,待声歇,当即干笑两声,继续迎合,道“马英雄训的是,在下拖沓了,马英雄所需之物,并非在下不给,只是在下没有啊。”

马大汉继续吃喝,好似一个吃不饱的饿死鬼,听闻段点江的话,倒也没有多大反应,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段点江看着马大汉不理,却也不敢继续说话,犹如牢下囚徒一般,怔怔站着,静待官爷传话,待了片刻,马大汉停下了手中活儿,用他那油腻腻的手在身旁一人的衣服上擦了擦,又擦了擦嘴,随即站起身来,走到段点江身旁,一手搭在其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等好生客气的来段府讨借经书,还不遗余力的帮家主清扫了一群臭鱼烂虾,家主非但不领情,却还要将我等拒之门外,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哎!果真如那些文人骚客所说:人情冷暖各高低啊。你说是吧,段家主。”

段点江比马大汉矮了半个头,此时马大汉一手搭在其肩上,犹如大人手扶小孩,段点江只感肩头愈加疼痛,那是马大汉怒挤为之,心下不禁怒道“帮你娘的奶奶,杀了祝公子,闯下了滔天大祸,你怕是在帮我树敌罢,呸!穷寇蛮匪。”

心中怒意满满,却又不敢言表,加之肩上疼痛巨增,因此额头上不觉的冒出了细汗,但剧痛传来,段点江也不曾哼过一声,只是咬紧牙关,死死撑着。

马大汉见段点江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手上更加用力,此时的段点江只感肩上骨头要碎了一般,疼痛无比,正当忍耐不住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马寨主,闯我内府,欺我家人,此举过了。”

马大汉侧头望去,只见门口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位灰袍老者,前端的那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枯瘦,眼神浑浊,左手拿着一根龙头拐杖,另一名老者看着要年少几岁,眼中多少充有几分精神,此时静静站在一旁,白发老者不动,想来他也不会动。

马大汉见着老者到来,瞬间哈哈一笑,随即松开了段点江肩膀,顺道拍了拍,道“这不跟段家主开个玩笑呢,段家主心胸宽广,想来不会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吧!”

马大汉大大咧咧,若无其事的反身座位,而段点江脱离马大汉钳爪,浑身力量骤然退去,不由得一阵瘫软,差点摔倒在地,待定了定神,走到老者身旁,恭敬道“爹爹。”

又对着身旁老者道“仲叔。”

原来来人是段家老家主,而身旁老者便是服侍他的仆人,段老家主扫视一圈大堂,而后淡淡嗯了一声,便抬步走了进去,直坐大堂上座。

“马寨主远道而来,自是客人,而我段家热情待友,因此特在舍内备有酒菜相待,只是……便是酒菜不对口味,马寨主也不至于将寒舍打砸成这般模样吧?”

段老家主开门见山,开口便有责问之意。

马大汉见着段老家主后,似有许些忌惮,行止拘束了些,此刻听到段老家主的责怪,讪讪笑了笑,便道“段老家主说的是,是马某唐突了,这就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起身抱拳拱手一拜,也不管受拜之人态度如何,拜完便反身座位之上,看不出有丝毫诚心认错之意,而那段老家主看也没看,正品尝杯中凉茶,抿了一口,便放下,淡淡道“马寨主来我府上做何?”

马寨主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双眼不停的四处打量,未几,道“这个……这个……马某斗胆,想要借贵府段氏剑法及神游虚步两部经书一阅。”

马寨主也不曾注意到此时的他也是话语谈吐含糊,断断续续,字句不连,身后众人皆感疑惑,自家主人这番模样,可不曾见过,平时与兄弟们喝酒吃肉,杀人掠货,那是一个爽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但此时见了这段老家主,怎的就这般扭捏了?莫非这段老家主是位神仙不成?难得出来这等大府胄横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于是有一个猥琐男子跨步上前,用刀指着段老家主,叫道“老东西,识趣的,快快将经书交出来,若不然等会小爷我动起手来,可就不是两本经书就能平事的了。”

自己下人出来叫嚣,马寨主并不阻止,段老家主闻言,又拾起案上茶水抿了一口,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道“哦?若是老朽不交,小友要如何做了?”

那猥琐男子却不知此时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深渊,神气道“哼!若是等到小爷我出手,定要杀尽你段府上下老小,鸡犬不留。”

此言一出,段老家主捧茶的手一顿,仲叔双眼一寒,低喝道“找死。”

当下手化成爪,流星大步,转瞬便至,猥琐男子待要起刀横砍,只是仲叔的手抓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众人只听得喀的一声,再看,只见猥琐男子被仲叔牢牢扣住,犹如鹰爪下的幼鸡,无力且渺小,方才仲叔一扣之下,竟将猥琐男子的喉咙捏成粉碎,此时猥琐男子口中鲜血不断,手脚蹬了几下,便瘫软无气,断气死绝,被仲叔随意丢在一旁,烂肉一摊,再无人理会。

马寨主双眼沉凝,心道“自闻段家仲达之一手铁爪碎喉功独步江湖,逢触必死,解无可解,不知为段家挡去了多少灾难,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正在冥想之间,只听得段老家主道“马寨主,你家下人不懂规矩,我替你教训教训,还望你不要心生怨气啊!”

马寨主附和道“哪里哪里。段老家主自降身份替我训教下人,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会生气?段老家主说笑了。”

段老家主哈哈笑了两声,手抚白须,道“那,马寨主可还要讨借经书?若是马寨主高抬贵手,肯退回西南马家寨上自行活路,老朽定会双手奉上黄金十两,白银百两,绸布三百卷,从此恩怨一笔勾销,你发你的财,我走我的路,可行?”

原来这马寨主是西南大山里的山匪,做那打家劫舍的活,西南山沟无数,同样山匪也是许多,而这马家寨在西南道上势力极大,因其人员众多,加之马寨主家传一套马氏刀法,在那一带少有人敌,久而久之,便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气。

此时闻言,马寨主心下一沉,垂首凝望案桌,心道“我身中西南苗疆蛊术,受他人所控,今日来此,本是不得已而为之,何须在此丢了性命?只是,就此退去,事情败坏,下蛊之人定是怒火繁涌,只怕立时便催动蛊虫,将我吞心蚕食,死得好不难堪,这仲达之一手碎喉功虽然厉害,但我与之对打,倒也不一定会输。”

马寨主缓缓抬起头来,直视段老家主,坚定道“我远道奔波而来,即便两手空空归去,那也倒是无妨,只是……我手下这群兄弟随我劳累,我这做大哥的总要给个说法。”

段老家主呵呵笑了笑,忽而高声呼道“好!那就给你个说法,达之,你就去和马寨主试试身手。”

仲达之领命允诺,走下台来,对着马寨主拱手道“马寨主,领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不管能否打赢,都得上前一试了,只见马寨主手握大砍刀,上前豪声道“仲老前辈,赐教。”

长者对少者出声领教,少者应长者赐教,倒也有几分规矩,两人话刚落音,忽见马寨主手握砍刀,直砍仲达之头颅而去,先发制人,力争先机,瞬时生变,仲达之不慌不忙,喝道一声“来得好。”

话语之间,仲达之手呈鹰爪之势,脚踩缥缈虚步,不避不退,直迎而上,一双干枯有劲的铁手直取马寨主咽喉,马寨主看着仲达之拳势来的凌厉,心道“仲达之一手碎喉功乃近身缠斗之术,若无极强的的近身搏斗体术相称,只怕他也活不到现在了,当下其近身靠来,若是让其得逞,只怕难以应付。”

想明来去,马寨主忽收刀风,由竖劈转为横切,要是仲达之执意伸手靠近,定会被大刀斩断手臂不可,但仲达之江湖老练,岂会如此不堪?见着马寨主变招,当即收回双手,脚下一跺,便飞身落在马寨主身后,随即一双铁手直取马寨主玉枕穴,纵是你有头骨相护,只是在这迅猛铁手之下,也会尽化齑粉,老练江湖,果然招式狠辣,处处皆指要害,段点江在旁看得心惊,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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