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生一世,非她不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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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初夏绕过他,想要走去马路。

薄擎一步挡住她。

“我答应你,我只是送小昱去医院,到了医院我就离开,直到你来找我,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初夏听的心情复杂,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说了不用。”

初夏执意不想再让自己亏欠他,但是小昱因为他们的声音,隐隐睁开双目,不清不楚的看着薄擎,轻轻的呢喃着一声:“爸爸……”

薄擎看着他烧红的小脸儿,然后又看向初夏。

初夏尴尬无措,不知要如何是好。

初阳站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句话:“姐,小昱的病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一大早的又不好打车,我们还是坐三叔的车去吧,发烧这种还可大可小,千万别耽搁了给小昱的治疗。”

初夏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不决。

她点了点头。

薄擎马上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但是初夏却抱着小昱自己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然后坐了进去。

初阳看了看薄擎脸上隐隐露出的失落,自己也跟着坐进后车内。

薄擎想着刚刚初夏躲开他的手,想着她刚刚残忍的话,想着她避开自己的举动,他的心刺痛的厉害,但却只能暗暗的吸了口气,将副驾驶座的门关上,然后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将车快速启动,并且快速开走,赶去医院。

因为初家离赵院长的医院比较近,所以薄擎并没有开去韩氏医疗。

这一路上,薄擎都不停的看着反光镜中的初夏。

她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眼眶也肿肿的,眼下更是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显然哭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而她苍白的面色跟她怀中的小昱刚好相反,他们母子两个都应该去医院好好的看看,因为他们在这一夜间都已经生病了,只是初夏还在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初夏坐在后车座,一直低头看着小昱。

她不敢抬起头,她不敢去看前方。

她混乱的理智告诉自己,她还没有想清楚到底要怎么面对他,而她心中还有一个剧烈的声音,在疯狂的让她接受他,接受他的人,接受成为他的妻子。可是,现在想想,她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吗?薄家人都那么强烈的抗拒,老爷子都气成了那样,她根本就不可能以他妻子的身份再一次进薄家的门。

他们的未来……她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过。

短短几分钟,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

薄擎刚刚停下车子,还没有熄火,初夏就急切的打开车门,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密闭空间。

薄擎透过车窗看着她跑进医院的背影。

他虽然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但是抓着方向盘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初阳坐在后车座并没有急着下车,他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问:“三叔,你跟我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擎的双目慢慢的收回来。

“我们很快就会结婚。”

他那么充满自信的说出这句话,初阳完全惊愣了。

“你要跟我姐结婚?可是她看上去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这只是暂时的,她很快就会想通。”

“你哪来的自信?”

“这不是自信,是事实。”

初阳在薄氏顶楼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完全捉弄不透这个人,他说话的方式和思考的方式都跟平常人不太一样。第一次打招呼,他说你好,可是他却直接问:你知道三十个亿的人民币代表什么吗?

当时他就蒙了。

后来他也没说为什么,他一直都很好奇,他到底什么意思?

收起思绪,初阳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跟我姐的身份真的太特殊了,你娶她的话,你们会遭到很多的非议。”

“我不在乎。”

“可我姐是个女人,她一定会在乎。”

“我会保护她。”

“怎么保护?”

“尽我所能,付出一切。”

初阳听着这四个字,虽然很动人,但他却是嘲讽了笑了一下:“以前我姐夫也说过会用尽自己的一切让我姐幸福,他还说过更多的甜言蜜语,还发过天荒不老的誓言,但是他们结婚不到一年,他就对我姐完全变了,不停的在外面找女人,不停的折磨我姐,对她呼来喝去,还动手打她,所以你刚刚说的一切真的让我没有办法相信。”

“那我就做给你看,用我的一生来证明我说过的话。”薄擎那么坚定。

“你真的这么爱我姐?”

“一生一世,非她不可。”

“好,就暂且相信你。”

初阳打开车门下车,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关上车门,而是又对薄擎道:“你真的是小昱的亲生父亲?”

“是。”薄擎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初阳点了点头,将车门关上。

他并不关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刚刚的那些话就足够了。

薄擎坐在驾驶座又看向医院的门。

他也想进去,他也想守在他们母子身边,一直陪着他,并牵着她的手,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但是他刚刚已经答应了初夏,在她来找他之前,他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真是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死路口吗?

忽然轻轻的抿着嘴,嘴中还残留着丝丝疼痛。

最后的那个吻,不知道她会记多久,希望在这个感觉还没小时之前,她能想清楚。

……

初夏抱着小昱去找医生,医生帮小昱量过体温后就开始给他打针。

因为总是接受药物的治疗,所以退烧的效果已经大不如从前,但医生说他没事,只要休息一下,烧就会慢慢的退去。

坐在床边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儿。

昨天吓到他的不是那件事,也不是薄家的人,而是她。

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肉嘟嘟的面颊,她轻声道歉:“对不起,妈妈不应该那样对你,妈妈不应该把气出在你身上,妈妈以后不会再吓到你了,小昱……我的小昱……”

初阳随后走进来,看到初夏伤心的脸。

“姐,小昱会没事的,你别太自责。”

“都是我的错,对他发了脾气就把他丢在一边,这都是我的错。”

“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你不要把什么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初夏不想让初阳担心。

她努力的勾起嘴角,然后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小昱的烧已经慢慢退了,过一会儿就会醒,你帮我看着他,他醒了你就马上叫我,我去看下爸爸。”

“好,你去吧。”

初夏垂目再次看向小昱的脸,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永远都不生病就好了,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够将他的病转移给她就好了。她可怜的孩子,不过才三岁,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快乐的童年?

眼中酸涩的难受。

她站直身体,转身离开。

……

初家父亲住在特护病房。

初夏每次来看他都会站在病房门口,久久都不敢进去。

其实她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父亲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年纪不过五十,早几年也才四十多。他在生意场上永远都是意气风发,那么有气魄,而在家里,他那么温柔,那么亲昵,每次看着她都是笑容满面,可是现在……现在的他,每每让她看到,她都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深深的吸气,然后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让自己控制好情绪。

将病房的门打开,她一边僵硬的笑着,一边轻声道:“爸,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张着嘴痴痴傻傻的躺在床上,他已经瘦骨嶙峋,满脸都是松垮的皱纹,眼神没有任何交点,更没有一丝神采,空洞的好像没有灵魂。他看上去根本不像五十,到像是七八十岁,老的快要不行的老人,嘴角还慢慢流淌着溢出来的口水。

初夏马上拿纸巾帮他擦拭。

“爸,最近有没有好一点,还记的我吗?”

老人没有一点反应,还是张着嘴,还是空洞的看着前方。

初夏眼中的泪水又快忍不住。

那次的病发,爸爸的脑袋出了很大的问题,小脑萎缩的特别厉害,还有脑梗和中风,他还能够活着就已经算是老天爷的恩赐,但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痴痴傻傻的模样,看着他手脚僵硬的连动都不能动,她的心好酸好痛,至少,至少他认出她一次也好,跟她说一句话也好,但他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他只抱过一次的外孙。

“爸……”

初夏实在是忍不住泪水,马上道:“我去给你打盆水擦擦脸。”

她匆忙的走去洗手间,在关上门的瞬间她用双手握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哭泣的声音,就算爸爸已经不记得她了,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说不定哪一天,他好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她想让他的脑袋里永远都只记得她微笑的脸。

在洗手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她拿着毛巾,端着水走回到病房。

将阴湿的毛巾轻轻覆盖在他的脸上,细心的帮他擦拭每一个地方。

“爸,我终于自由了,我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我麻烦,也不会有人再来欺负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都管不着,不过……不过我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吗?就是我最近爱上的那个人,他长得很帅,很成熟,很稳重,工作能力特别强,而且还特别的细心,比我还要细心,就是不太喜欢笑,却又总是对我笑,对我一个人笑,他是你最喜欢的那种人,如果你见到他,一定会非常开心,一定会马上让我嫁给他,让他做你的好女婿,他真的很好,对我很好,对小昱也很好,可是……可是……他做错了一件事,一件让我痛苦了四年的事,你说,我该怎办么?我要不要原谅他?我还要不要跟他继续在一起?我还能嫁给他吗?”

“……”

初夏的父亲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初夏放下手中的毛巾,抱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

“爸,你跟我说说话吧,我现在真的好乱,我好无助,你以前最喜欢帮我出主意了,你最宠我了,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离开他,我真的好爱他,我也不想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往事,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些事,我好难受,我难受的就要喘不过气了,爸……你帮帮我,你跟我说说话吧,爸……”

她是第一次在父亲的面前这么崩溃。

她本来不想这样,但是她已经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而子女在父母的面前永远都会暴露自己最弱的弱点,因为他们会不自觉的就去依靠他们,在他们的怀中撒娇。

“爸……爸……爸……”

她不停的叫着,抱着他,泪水阴湿了他胸口的病号服。

忽然。

父亲已经显露出骨头的手微微的动了动,他慢慢的将手放在初夏的头上,轻轻的颤动,就好像在抚摸着她的头一般,然后口齿非常不清晰的说着:“夏、夏……妈……妈妈……走……了……快……快过……来……”

初夏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放声大哭,哭的那么痛彻心扉,哭的那么撕心肺腑,却又在哭泣中勾起嘴角,开心的笑着。

这句话也许别人听不懂,但却是她最熟悉的。

小时候妈妈很严格,尤其是在练芭蕾的时候特别的严厉,完全就是一个魔鬼。就算她的脚趾练得破皮了,出血了,她都不会让她休息,只是用创可贴帮她随便粘一粘,然后就继续让她练动作,而爸爸这时总是会出来帮她,帮她把妈妈支走,然后在门口露出一个脑袋,对她小声道:夏夏,妈妈走了,快过来。

每每那个时候爸爸都会张开双臂,然后她就快速的跑去,扑进他的怀里,爸爸用力的将她抱起来,还腾出一只手帮她揉脚。

原来他还记得……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

他只是生病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而已。

“爸……爸……你记得我了,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初夏就那样一直抱着父亲,躺在他的胸口,像个孩子一样,一直一直,而父亲的手也一直在覆盖在她的头上。

他最疼爱的女儿,就算他已经痴痴呆呆,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身体的反应和声音的反应,都还那么清晰的记得她,他的宝贝女儿,他的宝贝……

……

离开父亲的病房时,小昱已经退烧醒过来了,而当初夏走进小昱的病房时,却看到林沛涵站在病房里,双目担心的看着她的脸,看着她那双已经不能再肿的眼睛。

“小昱,我跟妈妈聊聊天,然后回来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小昱根本就没有心情吃蛋糕,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嗯,好。”

林沛涵带着初夏去了医院后院的长椅。

她们坐下,就好像坐在大学的校园时一样。

“小弟叫你来的?”初夏轻声问。

“他很担心你,叫我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

“你总是这么说,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脸,双眼皮都肿没了。”

“我真没事,刚刚去看爸爸,他居然跟我说话了,我一时高兴才会哭成这样。”

“伯父能说话了?”

初夏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没有太多的喜色。

“我刚刚叫医生去看了,他说父亲的病就是这样,大多数都不清楚,但偶会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往往想起来的都是最深刻的记忆。”

“那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夏夏,妈妈走了,快过来。”

林沛涵的眼角也立刻就湿润了。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有很多次伯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站在身边,跟她一起想办法让初夏偷偷的休息,跟她一起帮初夏揉脚。

初夏勾起嘴角,再次心痛的笑着。

沛涵忙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然后马上进入正题。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薄言明又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初阳虽然叫她过来,却并没有说其中的原因,这让她非常焦急。

初夏垂目看着自己的手,双手纠结的握在一起。

她慢慢张开双唇,轻声如同羽毛落地:“小昱的亲生父亲……是三叔。”

沛涵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大喜。

“这是好事啊,你们原来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这太好了,简直就是命中注定,你们太幸福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我记得你说过,你虽然嫁给了薄言明将近五年,但他一次都没有碰过你,这么说你这一生就只有三叔一个。哇……太神奇了,太浪漫了,好让人羡慕啊。不过三叔表面上一副禁欲的模样,但一定不止你一个,改天一定要拿这件事好好酸酸他。”

初夏听着她开心的声音,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沛涵意识到她的反应,靠近她坐了坐,然后认真道:“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受了很多苦,但往好处想想,其实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初夏的双目一直沉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

“沛涵……”

她轻声的叫着她,沉重道:“你有没有被你最爱的男人打过?你有没有被你最爱的男人死死的掐着脖子完全不能呼吸的时候?你有没有跪在你最爱的男人面前,卑微的祈求他原谅,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没有将自己的心中的爱一点一点硬生生变成恨?”

“夏夏……”

“我知道,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我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但是要我马上就像你刚刚那样开心的接受,我真的做不到。我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让自己整理好这件事。”初夏说着说着,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无名指上抬起,转头看着她的脸:“沛涵,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马上就能做出决定。”

沛涵握住她的手:“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马上就做出决定。你经历过一场非常失败的婚姻,然后又爱上了让你婚姻失败的罪魁祸首,不论是谁都会犹豫不决,没有办法接受。没关系,我相信你可以想清楚,想明白,我也相信三叔,他不会像薄言明那样,就算他做错了事,他也一定会用以后生活来加倍弥补你,加倍的去爱你,加倍的让你幸福。”

初夏的嘴角终于慢慢的扬起,虽然还是苦涩,但稍稍的轻松了一些。

有朋友真好……

有一个能够永远陪伴自己,支持自己,安慰自己的朋友,真的很好……

“沛涵,谢谢你。”

“说什么呢,我们之间再说这个就太见外了。”

“可我还是想谢谢,一直以来都谢谢。”

如果这四年没有她,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

真的谢谢你。

我最好的朋友……

……

薛家。

薛荆辰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显然还没有痊愈,但柯瑜却激动的抓着薛荆辰的衣袖。

“表哥,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爸爸,一定要帮帮我们柯家。”

“你别激动,来,坐下来慢慢说。”

“表哥,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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