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玉佩断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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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殿座谈的宾客一直到很晚才散。

太皇太后送走了穆安王府的邕三娘子后,便命海姑姑遣退了所有的侍人。

此时此刻,安福殿前后一片肃静,只有园中芍药打蔫的声音。

廑王妃深夜得了太皇太后召见立刻随婢女式薇从嘉成宫赶至万寿宫。

此刻,已至安福殿中。

一见到皇姑祖母,萧美嫫便笑着迎上前。

当然,不忘福身。

“皇姑祖母万福!不知皇姑祖母唤小嫫来……”

忽然,萧美嫫的声音如珠帘一般中断,七八个圆鼓鼓的错乱,猛地在她心底“噼里啪啦”地落下!

话方说到一半,她的视线便被那乳白色的玉佩牢牢占据!

那玉佩——

那玉佩怎会出现在海姑姑的手中!

那玉佩,此时此刻不应该系在君主腰间的带钩上吗??!

萧美嫫脑袋一阵轰鸣:廊桥上的画面,混着夜色如墨打翻,她明明记得自己已伺机将那玉佩挂在了他的腰间,她也记得,他离去之时那玉佩也是安然地在那龙袍上摇晃!

那眼前的又是何物?

她想否认,可那玉佩上她亲手一笔一划刻上去的“白首不相离”五字,却又骗不过自己的眼睛……

萧美嫫内心一震,惶然看向了皇姑祖母,那张素来和蔼的面庞早已换做震怒之色!

“皇姑祖母……”她猛地跪了下来,重重地将头磕到地上,泪眼迷离:“小嫫知错!小嫫知错了!”

蓦然明白什么的婢女式薇目光一震,也跪了下来……

“枉顾伦常,纍犯七出!”太皇太后终是看向身下的萧美嫫,眼中满是失望:“廑王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姑祖母恕罪,今日见到表哥,蓦然想起了卫府的那段日子,一时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小嫫再也不敢了,皇姑祖母恕罪啊……”萧美嫫攀扯上皇姑祖母的衣角,摇头自省。

“一时冲昏了头脑?你道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太皇太后冷嗤一声,盯着萧美嫫满是可笑,反手从海姑姑那拿来信物扔到她面前,“白首不相离是吗?你这是想告诉君主,改明儿想个法子逼廑王休了你这个廑王妃,再发一道圣旨将你召入后宫,从今以后再与你这个萧皇妃白首不相离对吗?”

“小嫫不敢……小嫫不敢啊……”玉佩眼前,她却再也不敢相认。

太皇太后说了两句便有些顺不过气来,海姑姑忙顺着她的后背劝慰着,“太皇太后息怒……”

太皇太后顺了口气,声音略微干涩地说:“这两年廑王在外,你一人独守着廑王府的确是吃了不少苦,但你莫要忘了,你既一朝嫁给了廑王,那便是廑王的人,生同床死同穴!这是万万不能变的!”

萧美嫫咬着唇齿跪在那点头如捣蒜,豆大的泪珠砸出了眼眶。

“而今廑王归来,你就该尽心尽力地在他身边好好伺候着,而不是任着他宠妾灭妻!”

太皇太后的声音又精锐起来,猛想起今日寿宴上的场景,心中便愤愤不平。

“今日寿宴那廑侧妃不请自来,寿宴上更是胆大妄为!她在那廑王府还不得翻天!?在她眼里,还有你这个廑王妃吗?哀家倒是要闻一问你,你这个廑王妃的地位又摆在了哪里?”

“小嫫明白了!小嫫明白了!”萧美嫫扯着嗓子说,“从今以后,小嫫一定听皇姑祖母的话,尽心尽力地在殿下身边伺候,再不敢有二心!小嫫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见到廑王妃这副模样,就连海姑姑看了都要心疼,她忙看了太皇太后想着她能容一容情。

太皇太后额心的皱纹仍旧拢得紧紧的,瞧了眼萧美嫫,她倒是一脸的诚恳,但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

抿着的唇角半晌才松开,严肃的眼神忽而看向了地上跪着的另一人,“式薇,当年另一块玉佩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日当着哀家和廑王妃的面,好好说一说吧!”

一听,埋在地上一直不敢作声的人,面色骤惊,余光一恍,那地上的信物跳了进来……

“式薇!”下面迟迟不发声,太皇太后的语调变得严厉起来。

被这局面一困,萧美嫫收了眼泪,抬头看了皇姑祖母,又看了看式薇,另一块玉佩之事?

不知为何,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直到式薇的眼神忽然看了过来,满目的愧疚与胆颤……看得她惊心褫魄……

式薇咬着唇瓣终是开口:“王妃……当当年那块玉佩,实际上并非君主故意落在您绣房里的,是式薇……”

“……什么?”萧美嫫看着式薇,她怎么……怎么有些听不懂了?

式薇吸了吸鼻子,再也不敢看王妃一眼,“是式薇趁你送君主出门之时故意放在了君主送您的书匣子里的……”

被那声音一惊,萧美嫫脸色就跟死了一样,不可置信地抓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问得清清楚楚:“你跟我说,那是君主对我有情,羞于启齿,便暗赠玉佩,以表真心?那玉佩上所刻的——‘愿得一人心’,便是证明?”

式薇再也受不了了!

腰身一提,一股狠劲猛地冲破眼前朦胧住视线的雾气,声音刀子一般在她主仆二人之间一划:“那也是奴婢事先找人模仿了君主的字迹一笔一笔刻上去的!”

“你——”

一听此言,如雷轰顶!

昔日忠心伺候的仆人,竟是暗地里设计她感情的遮天手?

好一个主仆情深!

好一个倒头来竟是错付!

萧美嫫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猛地一个巴掌扇在了贱人的脸上,响叮当,叮当响!

犹记,他十八的年纪,她十七的年纪。

虽然相见恨晚,但母亲早亡她心门紧闭故此之前她从未对哪个男子怦然心动,既然遇上,遂一直视他为青梅竹马,他是她情窦初开时最艳丽的一朵,也是唯一一朵!

但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岂会不知?

遂每每有交集向来只敢心怀敬仰之情,爱慕之意,从未动过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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