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挑唆,步步为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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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何出此言?”江疏夫人木然看着将继,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将继急得火烧眉毛:“神将司一杀选夺呀一杀选夺!”

“贤弟,莫非,已经知晓此事?”江疏夫人蓦然问。

见到她这个反应,将继不由得愣了一愣,颇是惊讶地问:“敢情,二嫂子你……你是知道的呀?”

见她点了点头,将继两颗黑不溜秋的眼珠子此时睁得更大,“二嫂子既然知道了还能这般淡定呀??难不成二嫂子已经默许了这个新策?!”

晚时虬姝夫人派人到践月令传话,请他到乾元堂去议事,得知她要空出所有一杀的位置,在神将司中重新选夺一次一杀的事情,他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本想极力反对,反倒被她数落治令无方,有愧践月令令主的位置,有愧前任司主寄予的厚望……

“她是神将司的司主,她要做的决定,我有什么资格反对?除了顺从,也别无他选!”江疏夫人垂着眼眸,语调低缓,略带忧郁地说。“我想,贤弟一定是在她那里碰了壁,心中才会有这般多的苦恼吧!”

“哎呀别提了!”将继埋头丧气地拍了拍大腿,赶忙拉起脖子道:“二嫂子逆来顺受这么多年,还没受够吗?这次你一定要听贤弟的!你不能再忍了呀!”

江疏夫人轻叹一声,道:“无论她作何决策,都是为了神将司好,咱们,也就只能尽力配合了。”

“为神将司好?这话只不过是她对外的说辞!”将继神色惶惶道:“以往都是每三年在各令的内部展开一次一杀的选夺,这次她突然要在榜十二选一杀,二嫂子你何不仔细想想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啊!照现在杀手角逐计划的态势发展下去,这榜十二,有一大半的位置必然都给她追云令的人给占去了啊!最后夺冠的三个杀手,搞不好都是她追云令的人!她这哪里是人才合流,三令持平呀!她这分明是想将摧花令和践月令一步步掌控在自己手里,她这是要拢权,再来个三令合一啊!”

一听,江疏夫人眸色暗变,平时这将继说话是假了些,可这话听着,不得不让人为之一震……

“我践月令无缘分一杯羹都怪我手下那些杀手不争气我是认了,可二嫂子你摧花令不一样啊,摧花令可都是我二哥与二嫂子辛辛苦苦撑起来的,这可都是我二哥的心血啊!这些年你为摧花令呕心沥血,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守住我二哥多年的心血吗?你俩夫妻拼死拼活做起来的东西,凭什么让她一朝抢去?二嫂子你甘心吗你?”将继忿忿不平地说道。

江疏夫人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将继说得不无道理,但这事听来便觉得细思极恐,教人如何相信?

她揪着手心里帕子,迟疑地抬头,不太确定地说:“虬姝夫人平时是独断专行了些,但不至于有这种心思吧?自立司以来,神将司世世代代都是司主统领、权分三令,一直传到你三个兄弟手里,都没变过,要说虬姝夫人想拢权,实在难以令人相信,毕竟,各令的杀手身上流着不同的血,从小便生养在不同的屋檐下,自然都向着自己的令。虬姝夫人若真要这么做,定然难以服众……”

“她还管什么服众不服众啊!等她追云令的人陆陆续续流向了摧花令、践月令,权力逐步渗透,三令合并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待那时,她手掌三令,哪个杀手敢不服从于她?”将继一边轻摇着头,一边自嘲地笑了起来。

虽说同一个令的杀手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可这到底是神将司,血缘这种东西更本一文不值,作为令主,真正疼爱的,可能就是几个杀手里面最争气的那个,作为夫人,真正疼爱的,可能就只有亲生的,那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种,即便他再不济,在对待杀手的态度上,还是会有偏心的成分在。

且不说神将司三令的杀手向来水火不容,就连每个令的内部也是如此,有时候甚至内部的斗争比令与令之间的斗争还要激烈,根本就没有自令的杀手会向着自令的说法,也就只有在杀手角逐计划的团体战中,各令杀手的心才会偶尔齐一下,但他们所谓的暂时合作,说到底,终究是为了他们自己个人的利益,等他们目的达成,前面的合作的“兄弟”,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他们成功的登天梯、过河石!

也不知道曾经的神将司是什么情况,总之,作为一个过来人,在将继看来,三令越来越流于形式了。即便有一天,三令真的被虬姝夫人合并了,摧花令的杀手也好,践月令的杀手也罢,各令揭竿而起的局面,一定很难出现。

见江疏夫人仍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不禁又道:“且不说日后会如何,就拿今天擂台上的事来说,虬姝夫人她那明摆着要偏袒自己的令啊。当着全司杀手的面,欺压完你摧花令,又来欺压我践月令,你我好歹也是一令之主,她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很明显啊,她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以前待我们多少还会客气一点,如今野心大了,说话做事越来越有专权的意思了!”

说着,不禁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语调更加心酸:“二嫂子你就是心太善,太实诚,被她欺压惯了心里始终敬畏着呢,平时在她面前,说话做事,畏手畏脚的。你要信我啊,贤弟在这神将司大半辈子了,这司里的人,我都是一日日看过来的,断然不会看错的!哦还有啊,指不定这个白练就是她刻意安排,挑起事端,然后趁机把人送到你摧花令去的,我们可能都上了她的当啊!难保这不是她渗权的第一步啊,我的二嫂子呀,你可要提防着点啊!”

“贤弟说得不无道理!”江疏夫人沉吟了半天,脸色早已变得难看,手心的帕子拧得更紧,“依贤弟来看,咱们该如何是好?若虬姝夫人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咱们今后在神将司的地位定然不保!”

将继脸上的悲伤暂掩,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依我看——”伤颓的半身从轮椅上稍稍拉起,将继靠近了说,一只手覆在那双光滑细腻的手背上拍了又拍,说出:“二嫂子你,取而,代之!”

一听此言,她紧着的两只手,登时弹到了耳侧半空,两脚也不由得一缩,罗裙下的两条腿并得更紧,好像长在了一起似地……

一见二嫂子慌了神,将继赶忙抚慰:“二嫂子你不要怕呀,有贤弟在呢!贤弟我呀,跟你心连心,始终都向着你,帮你,你不要怕,大胆地放手去做就好了……”

江疏夫人内心摇摆不定,忽然站了起来,攥着手里的帕子侧立着说道:“贤弟此言未免太不谨慎,这样的话岂能轻易说出口,你这是在陷我于不仁之地……”

背影下的将继,眼神一冷,嘴角一抿,略显失意。

他直立的半身一瞬间背靠到轮椅上,垂眸看地,“我这般助你可都是为你好,此举是唯一的办法,你不替代她,迟早有一天,她会替代你,教你在这神将司毫无立足之处!反正我是认了这条残废命,就等着入黄土那天了,唯一的不甘心,便是践月令了,践月令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它再不济,也是神将司的一根顶梁柱,它要消失了,我下到黄泉都不敢面对司祖……”

说着,哭腔婉转,埋头捶打两条废腿,“废物啊!废物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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