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劝谋(给一叶苇渡生日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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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霞散成绮,将车水马龙的朱雀街照得旖旎万分。

此时,街道上人影散乱,呼喊声与鼓乐声交织不断,东方初落,西方骤起,匿于熙攘的人群中,逐渐连成一片。

被外头异样的喧嚣惊动,李执掀开轿帘,去问随行的小厮:“外面发生何事?”

小厮上前回话:“昌王下了狱,全城的仇人都在为此欢呼......”

昌王作恶多端,百姓怨声载道,难怪这些仇人会这般愤慨。较之太子,太子为了这些仇人能活,可谓是煞费苦心,只是太子行事向来低调,那些仇人是不会明白太子的苦心的。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昌王的憎恶,对风人的入骨之恨。

在他们心里,漠沧的人就是他们黎桑的仇人,被恨透了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注定得不到原谅。

只要太子一日不站出来,他便会一直被视为与昌王沆瀣一气、朋比为奸的恶人。

李执紧着神色,点了点头,落下了轿帘,帘外聒噪不止。

“漠沧士兵来了,大家快跑啊。”

“把闹事的仇奴通通给我杀了。”

......

秦淮河畔,一堵堵巨大的高墙拔地而起,仿佛要耸入云霄,一座雨花台便在此墙内孕育而生。

墙外的人无从知晓墙里边是何模样,只能听见轰隆隆的机械运作声,只能看见一个个奴隶拉着马车在里面进进出出。

有人说那是一座坟墓,让人望而生畏,也有人说那是第二个像浮屠宫那般瑰丽的建筑,让人趋之若鹜。

一百种猜测与幻想下,竣工的日子便近了。

大帐之外,一士兵入了营帐。

“启禀太师,太傅来了。”

季青云正于案前忙碌,听得此言,眉头忽而皱起:他来作甚?

丝毫不敢怠慢,搁下了手头的活,便起身出了大帐。

大帐前,只见太傅李执着一席绛色袍子,连官帽都不曾戴,他急忙上前作揖:“太傅大人。”

李执回了礼,继而扬手遣退了随自己来的随从。

“不知太傅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季青云恭敬问道,未料,李执却道。

“季太师不用紧张,季某就是随便来看看。”

他又回:“太傅大人既想知道雨花台修建之事,何须亲自前来?命人来通传一声便好,下官得了消息,也好亲自去您府上汇报。”

见李执不动声色,他略作思绪,拱起手退了一步:“看来是下官的失责,下官本该主动登门向太傅大人汇报情况的。”

李执并未说什么,而是让二人见面时的气氛自然而然地滑向尴尬、窘迫。

他今官至太师,又何必在他面前拘谨成这样,是同诸多仇人那般——对风人流于表面的畏惧?还是他季青云为官虚怀若谷、亲近百姓,丝毫没有官威?

他看着不是,哪一种都不是。

被李执盯得局促不安,季青云不禁心生质疑:莫非是自己用力过度、适得其反了?他紧绷心弦,侧身一旁,展手以请:“外边风大,太傅大人营帐中请!”

“早听闻秦淮一带风光秀丽,季太师在此扎根多年,不知今日可否尽尽地主之谊呢?”李执平静地问。

这话听着却教人感到意外,季青云有些捉摸不透了,只好淡淡道:“季某之荣幸。”

李执掬掬一笑,目光从大帐移向另处,感叹道:“走吧,趁着天色未晚,也好让李某大饱眼福一番!”

“太傅大人,请。”

杨柳依依,轻抚着他二人或华丽或朴素的衣裳,踩着零零碎碎的阳光,转眼二人便步入了一条笔直的长堤。

“季太师也看到了,李某乘私轿而来,且穿着便服,此行断然不是为了朝廷之事。”李执暂作铺垫道。

不为朝廷之事?季青云有些惊讶。

说得好听一些,他二人同朝为官的时间不多,但也算得上是同僚;说得差一些,李执代表的是漠沧皇,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漠沧的利益,他们之间只能是敌人!

季青云惭愧道:“季某愚钝了,实在不知太师此行所为何事。”

总不可能真想找他陪着他去游秦淮吧?如今漠沧太子失踪七日,东宫危机四伏,他有这个闲心?

季青云看得出,自步入这多情的长堤,周遭的景色就没入过李执的眼。7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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