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内忧外患,祸起萧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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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快说呀!”

手心的拂尘登时被他搓成一团,紧接着重重地打落在碧簪身上。邱内官脸上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着这群丫头如今翅膀硬了,胆子也大了,连他也是各种欺、各种瞒。

反正如今也不听他的话了,打死也好!

越思越气,紧着眉头,反手又是一棍。

一连几棍落在她身,碧簪没有挣扎,反倒是将身子放得更低,极尽配合公公的责罚。

邱公公早年替主子办差,意外伤了腰,当初身份低,处处受人冷眼不说,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及时诊治了,如此一来,便落下了个久病难医的病根,如今年迈,行动大不如前,责罚这种事,怎能他亲自来?

不怕别的,就怕他动作一大,伤了顽疾,她要是真到了阴间,也会心存不安的。犹记得上次有个奴才不懂事,逼得公公亲自举棍打了那奴才三棍,由于不慎,惊动了病根,最后还在床上躺了半旬,说起那半旬,记忆犹新,因为公公卧病那半旬,是她和玉堂、琉苏轮流去照顾的。

拂尘一次次落在她身,说不痛,那是假的,公公下得了狠手,现在公公心里定是气极了,如今她三人伤了他老人家的心,他能不气吗?要说痛,再痛也没有她的心痛,她对不起他老人家,亦对不起往日那些谆谆教诲。

只是,既是东宫的奴,既受太子之恩,便承太子之命,便忠太子之心,太子想做什么,她们从来不知道,更不敢知道,她们只管为太子做好每一次掩护,替太子守好这偌大的东宫。如今走到这一步,死守太子的秘密,便是她们最后的价值了。

“死丫头,倒是快说呀!”

听着公公刀子般的声音,她死咬着唇角,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始终流不下来,面色清冷如雪,像漠沧冰原上一面冰晶的湖泊,已经惊不起任何涟漪,唯剩心如刀绞。

看到碧簪这般,玉堂顿时哭成了泪人。

耳边除了啜泣,就是没有他想要的解释,邱公公再次颤抖地举起了手中重似千金的拂尘,眼前三个丫头消瘦的身影已经愈见模糊,最后咬牙切齿,连连几棍,落了下去,手已经麻木了。

逼也逼了,打也打了,彻底没救了。

漠沧皇最后的忍耐也结束了,双眼一睁,两道如刀的目光,登时让下面的人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万籁俱寂,死一般的寂静。

“来啊!将这群婢女当即乱棍处死!”

听到身后天子发令那一刻,邱公公勾着背动作有些僵硬地立在了那里,手中刚刚举起的拂尘,连同手臂一起慢慢地晃了下来,最后滑出了手心,再也握不住了。

他缓缓阖上了有些疲倦的双眼,耳边是一阵阵命令嘶吼声,“趴下快趴下”挣扎声,“陛下饶命啊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尖叫声,“啊啊”,还有咬牙隐忍声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全身都在颤抖,宛若夜间瑟瑟谷中风吹来。碧簪喘息着紧紧攥住了玉堂和琉苏的手,想起了很多东宫日常的点点滴滴,欢笑的,悲戚的,嗔怒的,当那扇朱红色的轩窗被轻轻推开,一缕缕玲珑煦暖的阳光再次照进东阁,空气中氤氲着雪悠花初开的清香之时,最后皆揉碎在了温柔的暖风里

“碧簪!琉苏!你们快来!”

“开啦!开啦!雪悠花它开啦!”

“花开的,正是时候。”

“雪悠花是无尘公子亲手从风尘府的落花院移植过来赠予殿下的,殿下悉心照顾了这么久,日思夜盼,今日它终是绽放,待殿下归来,他知道了,定然欢喜。”

三人闪着泪眼,笑靥如花,执手依依。

一具具尸体被拖了出去,来回只不过十几个弹指,勤政苑便洁净如新,勤政苑内殿西面,九扇高莫约十二尺、宽莫约三尺的鎏金大门被缓缓打开,门上龙飞凤舞,错彩镂金,阳光如瀑,一泻而下,洗尽纤尘。宫女点好了熏香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邱公公。”迈出高高的门槛,便是一个宽阔的游廊,游廊朝前延展开来,其上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九霄华亭,华亭被一圈雕栏玉柱围着,其下草木峥峥,假山碧池相互环绕,颇有几分春意盎然之色。漠沧皇正立游廊之上,举目东倾之处,正是东宫。唤公公良久,未得回音,他不禁皱着眉又提醒了一句:“邱公公!”称谓已然变了调。

邱内官晃过神,望了望屹立在游廊之上的漠沧君主,不敢迟疑,急急擦了眼角的老泪,跨过门槛,上前听命。“陛下”

“邱公公今日这是怎么了?”漠沧君主负手凌立,狐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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