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我回来了!含43300钻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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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道森在她的斜后方一些的位置,另有一个蒲团,跟随着她一起动作。

他们礼毕之后,驼背老人从一行九人的队列中走出来,面朝满堂的灵位念叨了几句类似“请祖先保佑这段姻缘美满幸福”之类的话。

随后驼背老人转过身来,望向二人,示意他们可以起身。

阮舒从蒲团上站起。

梁道森没忘记细心地上前搀她一把。

面对面而站,距离也不算远,阮舒得以仔细打量驼背老人。对上对方苍老浑浊的眼珠子后,她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不是。今天的这位,不是闻野假扮的

那么,是驼背老人本人?

宴厅内,褚翘始终在意刚刚化妆间的那个梁道森带给她的感觉,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心内一阵敏感----当然,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分辨真伪梁道森的方法。

忖了忖,她给负责盯梢梁道森的警员同事去了通电话:“梁道森的家外面要留人,确认是否有人进出。另外,再找快递员之类的人上门试探是否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极大可能依旧是无用功,可为了防止百密一疏还是得做。

反正如今基本能够确定还有另外一个隐秘的进出口。只是那附近能找的地方都低调地找过一遍的,死活没发现。

最棘手的是,傅令元提供给她的关于“s”的变装照片,她答应过傅令元只能她自己看,不能提交给上级。以致于她如今和上级沟通国际通缉犯“s”时不时会假扮成梁道森,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为可靠的线人提供的线索。

“s”那么狡猾,利用他和梁道森的关系抓人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褚翘万分慎重,始终不敢轻举妄动,目前只能依靠和阮舒的交情,更多地获取信息。

一个“s”,一个极可能牵涉庄家内部秘辛的尸骸,两个都不是目前工作中最紧迫的。却是她个人最感兴趣也想要花费精力的案子

长长叹息一声,褚翘收敛心绪,循着号码前往她被安排在的宴会桌,才发现竟与隋家的人在一块。

隋家来的是隋欣、隋润菡和唐显扬。

三人均与她一样意外。

隋润菡最藏不住表情,明显难看。

见状褚翘心里暗暗埋汰阮舒不厚道,故意要她来膈应隋家的人,让隋家的人吃不好这一顿酒宴?

不过膈应的对象是他们的话,褚翘欣然接受,落座后便借此机会向隋欣表达对隋润芝的关心:“你的大姑姑这两天情绪有所稳定了吗?”

目前隋润芝是尸骸案中最重要的一个嫌犯。就算阮双燕确实为服毒自杀,但隋润芝尚未为她当年非法掩埋阮双燕尸体一事做出合理的解释。

隋欣出示了医生的报告,证明隋润芝近期精神方面出现问题。无法拒绝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褚翘现在正在整理材料,向上头申请,要对隋润芝的真实精神状态进行司法鉴定。

“谢谢褚警官的关心。我大姑姑还在接受医生的治疗,目前的状况较之先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隋欣的话音刚落,隋润菡立即十分不客气地接上腔:“你们是要把我姐彻底逼疯逼进精神病院才肯甘心是么?收了那个贱蹄子多少好处,帮着她一直针对我们隋家找我们隋家的茬----”

“小姑!”隋欣拉了一把隋润芝,轻斥她住口。

隋欣还算是有说话权的,隋润菡虽不甘愿,但噤了声。

隋欣偏回脸来便向褚翘表达歉意:“对不起,褚警官,我们家假接连遭受打击。我的小姑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得罪褚警官,希望褚警官谅解。”

褚翘似笑非笑,意味浓浓:“我以为你们隋家依仗庄家多年,也已经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了。”

隋欣微微闪烁目光,有礼有致地回应:“褚警官,庄家从来没有不把你们警察放在眼里,我们隋家更加不敢。”

躲避了话里的陷阱。

褚翘心中早有数,她是隋家真正有能耐的一个,倒没有太意外。

转了转眼珠子,她将话头换到唐显扬的身上,无关紧要地扯话:“还没恭贺唐先生前阵子喜得麟儿。”

“谢谢褚警官。”唐显扬礼貌地点头欠身。

转瞬褚翘又绕到隋润菡:“隋阿姨,你的二哥隋润东叔叔住院好久了吧?是不是病得不轻?”

称呼刚一出来,隋润菡的脸唰地就变成青绿色----从年龄上来讲,褚翘喊她阿姨是没有错的,但隋润菡一直以来都没有嫁人

隋欣非常了解自己小姑的脾气,及时在桌下按住隋润菡的手,不让隋润菡发火。

然后隋欣代替隋润菡回应道:“褚警官对我叔叔的关心,我帮我叔叔收下了。今天是庄家家主的订婚宴,听说褚警官还是庄家家主亲自点明请来的,褚警官的心思应该多放在庄小姐身上,不要让我们隋家喧宾夺主了。”

“喧宾夺主?隋欣小姐说笑了吧?”褚翘晃动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隋家什么时候能夺庄家的主了?”

隋欣的表情有一秒钟的僵滞。

褚翘已转开眸子,满面欣喜地望向另外一个方向:“新郎新娘祭祖回来了”

黄桑听言怔忡,反应了两秒,后知后觉自己那瞬间一瞥并没有看错,确实是穿嫁衣的阮舒。

可她乍以为,那是他存在手机里的,阮舒以前和他拍的结婚照之类。

“她不是失踪?你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黄桑下意识地问出口,随后便觉自己嘴太快----他刚刚那句话,已是答案。

傅令元俨然也认为不必再回答,所以并未吭声。

他去了美国三个月,立刻马不停蹄奔赴江城。回来海城后,惯例巡察和“新皇廷”计划两手抓,愈发忙碌,其实根本不得空来中医药馆这里偷闲,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过来的。

但,今日的心情着实不痛快

黄桑将他神色间的阴翳瞧得分明,不禁讥诮:“她头回来,我就和她说过,跟在你这种每天走在刀尖上的男人身边,迟早得成寡妇。她如今另嫁他人了?不错嘛她,清醒过来还不算晚。”

“至于你,没本事留住人,一个人长吁短叹也不顶屁用。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这里找丧气。”

语落,她又轻轻踹一脚摇椅。

傅令元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唇角挂出一记浓浓的自嘲。

耳中是黄桑渐行渐远的脚步,直至消失。

飘散草药香的院子里只余冬夜的寂静,时不时吹来一阵凛冽的寒风。

傅令元依旧闭阖双眸,脚下再一蹬,摇椅重新晃晃悠悠起来,发出陈旧的木头之间“吱呀吱呀”的咬合声。

他的思绪则飘散至游艇酒店的房间里。

他的插科打诨和揶揄调戏对她无效,他的坚持挽留只换来她极其残忍地说:“傅令元,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复合的。”

她口吻十分地坚定:“我已经和你讲得非常清楚了,就算你确实爱我,就算你的身体确实没有背叛我,也无法完全一笔勾销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仇怨,无法忽视亘在我们之间的各种障碍和沟壑。”

“你不可能放下你的抱负和野心,我现在也不可能半途而废放下陈家不管。既如此,我们便是永远不可能。”

她无比地理智清醒,清锐地眸光灼然逼视他:“我目前只能留在这里,我有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

他薄唇紧紧抿着,缄默不语,只管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像个任性的执拗的无理取闹的孩子。

明知她说的全是事实,他就是不愿意去听。就是不愿意承认。至少当下不行。

她静静地与他对视,半晌,她倏地勾住他的脖子,嘴唇啃上他的嘴唇。

回到宴厅,主要进行的订婚流程事宜有两件。

第一件,是给双方家中的亲人敬茶。

阮舒这边的代表,是庄荒年。

梁道森那边就坐的,便是那位驼背老人。

“明天见”阮舒的手臂第一时间放下来。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周五,傍晚时分,阮舒早早地去美容会所。

她向来更喜欢男人一般笔挺的西裤,没有褶皱。简洁锐利,就算是平时出席商务晚宴,也都是选择裤装,鲜少穿裙子。而傅令元这回送的礼服,是件西式改良的旗袍。

旗袍最大限度的保留了老上海旗袍的修身轮廓,天鹅绒面料,刺绣图案,小立领。突破性的设计在于胸前一大块挖空。以她的罩杯,倒是撑得刚刚好。正应验了栗青所转述的,非常合身。

化了妆,梳了发髻。又戴了对流苏耳环,一切差不多就绪,阮舒前往慈善晚宴所举办的地点。

门口设了登记处,阮舒递出傅令元放在礼服盒内一并给她的邀请函,以及她自己准备的拍卖品。接过电子拍卖牌后,她往里走。

会场里,多数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名媛阔太和**一流,阮舒与前者素来少有交集根本说不上话,后者里头倒是有好几个她曾经有过“交情”的少爷。出于今天的目的考虑,她没有上前打招呼,转去另外一拨人----海城商界的几位老总那边。

机会难得,林承志本正与人寒暄套近乎,见到阮舒的身影,诧异非常:“你怎么进来的?”

“大伯父这么大反应,可失态了。”阮舒微弯唇角,“能进来这里,当然是有邀请函。”

“你怎么会有邀请函?”问出口后,林承志立马想到了某种可能,视线匆匆地往阮舒周边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皱眉问:“你和谁一起来的?”

“大伯父觉得呢?”阮舒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而后掠过他。以林氏总裁的身份同几位总打招呼。

在男女职能分工泾渭分明的会场里,她就像一个异类。名媛阔太们向她投来的目光几乎是不屑与轻蔑。

阮舒并未太在意,稍稍转一圈后,看了下时间。马上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傅令元还不出现?

正思忖着,耳畔响起一道女声:“林二小姐?”

阮舒应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还是说该叫你阮总?”对方笑眯眯地补问了一句。

俨然嘲讽

阮舒瞥一眼不远处几个正朝这边张望的女人,心里大概猜到眼前这位是作为代表前来找她麻烦的。维持着微笑,她淡淡道:“林二小姐或者阮总都可以。”

“这样啊”对方拖着长音像在思考,最后两种称呼都没选:“我还是叫你阮小姐吧。”

阮舒微微颔首:“随意。”

“久仰阮小姐大名,海城女人的‘典范’。竟能在这里遇到你,可不得特意过来看看你。”对方说着,顺手从一旁的餐台上取过两杯酒,递一杯到阮舒面前,“很高兴认识你,赏脸交个朋友?”

注视对方握着杯子的手,阮舒轻轻眯了眯眼,笑一下,缓缓抬手,未及她碰上杯子。对方的手突然松开,“哎呀”地轻呼出声,伴着杯子落地摔碎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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