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接受,本座就杀了你!满钻100加更2000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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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目一紧,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别开视线,“你只需做你自己,无需为了谁改变。”

“遇到你以后,我才发现,我想要的并非是权力与皇位,而是一种归属感,”他第一次敞开自己的心肺,目光柔和,“母妃去世得早,我和九弟便认为,拥有权力就代表拥有一切。可是后来才知道,要没有权力,母妃便不会死了。”

她目色低沉,“可是没有权力,你早已死在先皇手里了吧?如今你这般不争,段懿轩真能放过你吗?”

“他做这一切,有他的打算和苦衷,但你要相信他,他一定是为你才这么做的。”他看着她,神色平静。

她有些诧异,“你是希望我与他好,还是希望我与他不好?”

“我无所谓你与他好或者不好,”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他有些动情,目色深幽,“我只是不希望你活在痛苦当中。”

“既然无所谓,那你做这一切牺牲又是为了什么?”她蹙眉。

他扬起薄唇,自信一笑,“因为我知道,你迟早都是我的。”

“自恋。”她觑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一个自负,同时也有自负资格的人,但没想到在感情方面还这么自恋。

窗外雪花飞舞,窗内炉火温暖。

她靠在软榻上,转动着茶杯,“这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如果我遇到危机,你会担心我吗?”他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她眼都没眨一下,干脆又冷漠地回道:“不会。”

他微微一怔,继而又笑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不要随意更改别人的意思!”

他起身,像揉大狗狗一样的手法,粗鲁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洒脱地走到窗台,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凤懿宫。

临走时,还不忘给她关上了窗户。

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除了暖炉里的炭火偶尔发出一声“哔波”的细响,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要不是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特有的清冽男人气息,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她顶着凌乱的头发,有些懒懒地躺在了软榻上,看着屋顶的房梁。

就算她会担心他,那也只是出于正常人的怜悯,而非恋人间的感情吧?

凤灵夜知道段君墨突然出现,肯定是有事发生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三天不到,他手里唯一的人脉兵部尚书慕容大人,也跟着出事了。

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下狱,贬为庶人,发配边疆,永远不许进京。

当慕容霜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软了,仅剩下一点力气,紧紧拉着身边的宫婢,“我我要被打入冷宫了吗?”

宫婢也是一脸茫然和慌张,“小主,奴婢也不知道啊。”

“颜晴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慕容霜突然紧紧盯着她,脸色惨白,双手冰冷得可怕。

“放心吧小主,柔贵人的死就是一场意外,只要皇上没下旨,你就不会有事的。”宫婢宽慰道。

“就算不进冷宫,可爹爹都被发配到了边疆,我没了靠山,又不得皇上恩宠,跟打入冷宫又有什么区别?”慕容霜悲伤地说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淌。

宫婢跟她没有太多感情,安慰了一两句就没了耐性,随意找个由头就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下了慕容霜一个人。

她看了一眼四周,仿佛看到了烈火中焚烧的颜晴,突然抱着脑袋尖叫着嘶喊:“我不要被打入冷宫!我不想被活活烧死,我不要孤独终老”

宫婢在殿外听着,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却不是怜悯慕容霜,而是为自己以后的路感到忧愁。

后宫中,人心凉薄,贱命残存,谁又顾得了谁?

当宫婢无精打采地拿着午饭踏进慕容霜的寝殿时,没想到却看到了

“啊——”

一声尖叫划破屋顶,树梢上的麻雀纷纷惊得四散而逃。

只闻“哐当”一声,托盘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宫婢急忙冲出寝殿,一边跑一边叫着,“死人,死人了!”

空旷的皇宫中,她的声音凄厉又慌乱,响在后宫中,听起来却又那么平常。

寝殿外,很快变得嘈杂起来,与死寂的寝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寒风将窗户吹开,大雪飘进屋子里。

只见房梁上,慕容霜的尸体悬挂在半空,美眸安详地闭着,雪花飘散在她周围,一片一片的,似乎在为她的红颜薄命而唱着哀歌

慕容大人的遭遇,以及慕容霜的死,很快传遍了后宫。

由于都是新进宫的少女,第一次听到颜晴被打入冷宫,然后又被火烧死的时候,还会惊讶和恐惧一下,但第二次听到慕容霜上吊自杀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感慨了。

只叹一句:后宫皆如此。

然后就开始继续麻木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当这个消息传到凤灵夜耳中时,她恰好在探望贾茹,二人闻言,顿时一阵沉默。

二人沉默了许久。

凤灵夜说道:“年也过完了,元宵节你打算怎么过?”

贾茹脸色淡淡的,“你说,战王倒了,接下来又会是谁啊?”

凤灵夜不想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徒增她的烦恼,“皇上虽然大事上不听我的,但是小事上还是会允的,要不要你跟我悄悄出宫一趟?”

“我爹?还是太后?还是甄府?”她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别的人了。

凤灵夜双眉微蹙,“你爹是一路扶持他的人,他动谁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动你爹。”

“你在维护他?你还爱着他?”贾茹幽幽地看着她,带着一丝疏离,”你忘了,他是先皇的儿子,先皇曾经也灭了一路扶持他的云府。”

凤灵夜原本是想宽慰她,没想到却被曲解了意思,顿时目色微怒,“先皇是先皇,他是他。”

“他都这样了,你还在维护他!”贾茹忽然激动了起来,“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你?!”凤灵夜瞪着她,忽然觉得无言以对,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贾茹看着她的背影,捂着被子又痛哭了起来。

死了,都死了,是不是后宫女人都死光了,才能停止死亡?

回到凤懿宫,正看到凤锦绣和凤母在做春衣,不由得凑了过去,将凤母紧紧地抱入了怀中,神色清淡。

凤母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都这么大了还撒娇?”

“娘、阿姐,你们永远不要离开灵儿好吗?”她突然有感而发。

凤锦绣笑着道:“人生老病死很正常,哪有永远不离开的道理?”

“是啊,就算娘和你阿姐不在了,你也要努力活下去知道吗?”凤母慈祥的目光,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瞬间驱赶了她心里所有的阴霾。

她神色平静,语气沉重,“娘和阿姐不在了,我就杀光所有谋害你们的人,然后自杀。”

“呸呸呸!”凤母蹙眉推开她,“瞎说什么呢?”

却见她一脸坚定和认真,“我在后宫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你们而活。”

“傻瓜。”凤母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无论皇宫里发生了什么血雨腥风的事,她都能忍,但凤懿宫是她的港湾,也是她最后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兵部尚书慕容大人出事的第二天,一道圣旨下达王府,表示边疆有匈奴滋扰,命令段君墨立刻带兵镇守。

这个消息来得很快,还是宫姬月偷偷传给晓芳,晓芳再转告给了凤灵夜。

段懿轩终于还是将段君墨的势力彻底清除了。

虽没有危及他的性命,但将他派发至边疆,不管是感情还是地位,这一辈子他也威胁不到段懿轩了。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心情有些复杂。

一是段君墨离开了京都,他再也不用趟这趟浑水,至少能逍遥自在地生活在边疆,所以她松了一口气,二是他这一走,他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心里不禁有一些怅然。

她坐在凤懿宫的院子里,看着宫外的方向,目色深沉。

“想见他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阴暗的嗓音。

她目光一怔,回过头,只见一身黑色斗篷的龙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思索了片刻,淡然道:“再见只是徒增烦恼,还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已腾空飞起,龙骨扛着她,就像扛着一个破布麻袋,飞快地掠过皇宫上空。

“现在是白天!”凤灵夜蹙眉道,要是被人看见了,后果不堪设想。

龙骨充耳不闻,一身黑袍就像一只巨大的黑蝙蝠,神秘又来去无影,半柱香不到,就带着她飞出了皇宫。

此时,桃夭正准备给凤灵夜添水,见亭子里没了人影,她立刻来到寝殿查看,果然也不在。

回想起段君墨上次出现的事,她很快联想到二人可能又厮混在了一起,于是当即悄悄走出凤懿宫,飞快地来到了乾明宫。

“当真到处都找过了?”太后半信半疑,脸色阴沉。

桃夭重重点头,十分确信,“平日她不爱出门,刚刚就在院子里,一眨眼就不见了,一定是出宫了。”

“哀家正愁抓不到她的小辫子,她竟然这么快就露出原形了,”太后冷冷一笑,“林嬷嬷,立刻带人随哀家进凤懿宫搜人!”

林嬷嬷迅速回道:“老奴遵命!”

与此同时。

龙骨从城门口飞下,一手就将凤灵夜扔了下去。

凤灵夜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稳住身形以后,看清身前的情景,双眸微睁。

凛冽的寒风中,上万名士兵站在城楼外,整齐划一,队伍庞大而威武。

城楼下,他一身黑色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银枪,骑在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上,红色披风随风飘舞,烈烈作响。

看到她,他深邃的凤眼一怔,冷如寒霜的脸,不禁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笑意。

轻轻一策马,马蹄“踢踢踏踏”地响了起来,走到她身旁,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剑眉微扬,“你来了?”

“我”她想说自己是被迫的,让他不要误会,可看着他脸上的笑脸,临近离别了,她又不好扫了他的兴,遂点了点头。

他翻身跳下骏马,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你能来,本王很开心。”

“边疆的日子是不是比京都好?”她如是问道。

他微微抬眸,看向高空,目色悠远,“那里的生活很简单,不用费心费力地与人周旋,是你喜欢的日子。”

送别之际,她被临时拉过来,也拿不出什么礼物,只好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我也没有别的礼物,那边风沙大,现在又是冬天,这白色的小瓶里,装的防冻疮和裂口的,这棕色的小瓶里,装的是受伤以后消毒用的药。”

他接了过来,宝贝地往怀里一放,唇角微扬,“本王记住了。”

“如果用完了觉得好用,记得飞鸽传书给我,我可以让宫姬月再送你一些。”她实在找不到该说什么话。

她和段君墨本就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像这样和和气气说话的时候,还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在王府受伤的时候,他亲自来给她送药。

“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吗?”他挑眉问道。

她眉头一蹙,想说他又在自恋了,但在这样伤感的离别气氛里,她实在说不出口,遂笑道:“你觉得是,那便是吧。记得在战场上不要太拼命,这样过年过节宫中大宴的时候,我还能见着你。”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正在话别的新婚夫妻?”他语气轻松地指了指她和自己。

她微微抬眸,眼色微冷,转身就欲走。

“开个玩笑而已,当真了?”段懿轩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走前几步追了上去。

接着,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直接将她拉入了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神色萧瑟,带着磁性的嗓音有些深沉和黯哑,“本王就要走了,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她愣愣地被他禁锢在怀中,良久,才低声说了一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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