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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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一个穿着士兵服的官差,远远地指着凤灵夜。

他身后跟着三四名官差,仿佛在满街寻找着什么,听到喊声,闻声朝着她看了过来。

接着,他们便握着牛尾刀,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凤灵夜看着他们,黛眉微蹙。

只见他们拱手行了一个礼,“王妃,得罪了,还请随属下,暂行天牢一趟!”

凤灵夜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拼死抵抗,就这么平静地跟着他们到了天牢。

幽暗的天牢中,她被关在单独的区域和牢房中,干净却很潮湿,有一床薄被却不足以抵御秋日的寒冷。

桃夭、宫姬月和凤锦绣听闻百善堂出事,也许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然后都被关了起来。

如今所有和百善堂相关的人和事,想必都在严查当中,她知道,这是皇上默许的,既然是皇上默许的,一切就只是暂时的,所以她并不慌张。

每日有三餐,三餐没有油水,甚至谈不上干净,但好在不是剩菜剩饭。

她蹲在铺满干草的石床上,望着仅有的一面窗子,数着自己在天牢里度过的岁月。

在第二天晚上,有人就迫不及待的出现了。

来者披着一件华丽的深紫色披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站在栏杆外,等着狱卒开锁,半张精致的脸隐没在斗篷下,露出线条柔美的下颌。

不一会儿,狱卒将牢门打开了。

她走了进来,伸手将斗篷摘了下,看着落魄却平静的凤灵夜,唇角一勾,“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凤灵夜没有抬头,只淡淡回道:“妹妹如此屈尊降贵地来看望,姐姐不胜惶恐。”

此时,狱卒走了进来,将一个小木桌摆在了中央。

庄南烟走到木桌旁,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在了木桌上,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酒,“姐姐客气了,姐姐难得落难,妹妹更应该来看看才是。”

“熟悉熟悉环境也好,免得妹妹下次进来时会不习惯,”凤灵夜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不过局外人,还是要亲自体会才更深刻。”

庄南烟轻笑了一声,“姐姐真会开玩笑,这低贱的地方,还是适合低贱的人。”

“妹妹此言差矣,这牢房既然关得了一国王妃,关一个妾室,还是绰绰有余的。”凤灵夜看着她,稍稍加重了“妾室”二字。

庄南烟脸色微变,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姐姐又不是不知,王爷心疼妹妹,怎能与姐姐相提并论?”

“人,靠天靠地,最后才会发现,还是要靠自己。”凤灵夜善意地提醒道。

庄南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直至以后才幡然醒悟,她这句话说得有多透彻,可惜那时却是为时已晚了。

二人不再斗嘴皮,庄南烟将菜摆上桌,亲热地唤道:“姐姐,这些都是妹妹亲手给你做的,快下来尝尝味道如何?”

凤灵夜跳下床,径直来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酒,二话不说,从袖中拿出一只灰鼠,直接将酒倒进了它嘴里。

庄南烟面色微变,“姐姐”

灰鼠被迫灌下白酒,在地上走了几步,脚步忽然发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突然腹泻不止。

“庄南烟,这种小伎俩,还是省省吧。”凤灵夜双眸冰冷,直接将酒杯砸到了栏杆上。

此天牢不比王府地牢,经过上次教训,庄南烟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样,但让她吃点苦头,还是没问题的。

原以为,凤灵夜顶多不吃,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当面拆台。

“我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庄南烟咬着嘴唇,一副茫然而无辜的模样,接着看向身后的贴身婢女,“贱婢,让你准备酒菜,你就是这样准备的?”

凤灵夜懒得搭理她。

庄南烟见计划没有成功,她也没有气恼,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这桌酒菜有问题,是妹妹疏忽了,下次妹妹一定重新再给姐姐备一桌。”

说完,她便让狱卒撤走了小木桌,站起身,“姐姐身子不好,那妹妹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待凤灵夜回话,她便转身欲离去。

“妹妹不辞辛苦赶来看我,姐姐很是感动,”凤灵夜云淡风轻地说着,一手伸向脑后,取下发髻上的桃花簪,“可惜我屈居在这牢房中,身无旁物,妹妹若不嫌弃,还请收下我这一点心意?”

庄南烟停了步子,侧眸看向她手中的桃花簪,目光一怔。

桃木为柄,青玉为花,银丝为蕊,古朴而不失清新,简洁而不失精致。

这不正是段君墨,亲自去桃木斋给她选的吗?

她怎么

庄南烟抬眸看向带着面具的她,想要看穿她此刻的心思,可却丝毫看出一丝破绽。

难道她有事拜托自己?

凤灵夜见她犹豫,缓缓走近了一步,执起桃花簪,清浅一笑,“妹妹不喜欢?”

庄南烟重新将目光放在了上面,说不心动是假的,段君墨虽对她好,金银首饰也送了无数,可从来没有像对凤灵夜这般上心,更不可能亲自去挑选礼物。

这支桃花簪,几乎成了她的梦魇!

“你有事要我帮忙?”她看向凤灵夜,带着一丝警惕。

“妹妹真是冰雪聪明。”只见凤灵夜一头青丝垂落,直接披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下,昏黄的烛光下,泛着温和而柔美的光,“我想托妹妹转告王爷,邀他一见。”

庄南烟看着桃花簪,缓缓平息了自己的喜悦心情,说了一声“好”,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然而,就在这时,凤灵夜握着桃木簪的手忽然一紧。

庄南烟眉头一紧,抬眸看向她。

只见她一手握着桃木簪,一手拉着庄南烟的手,朝身边一扯,庄南烟没有防备,当即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凤灵夜拿起桃木簪,猛地刺入了她的右眼。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天牢。

庄南烟跌坐在地,捂着鲜血淋漓的右眼,满面惊恐地望着一身肃杀的凤灵夜,不断朝后退去。

跟在她身边的贴身婢女大骇,跟着失声尖叫了起来,吓得躲在牢房外,面色惨白。

狱卒们闻声赶来,天牢瞬间乱成了一团。

只见凤灵夜站在牢房中,身子笔直如杨,一手握着染血的桃木簪,露在面具外的双眸,冰冷而嗜血,嗓音阴沉如鬼,“立刻让段君墨来见我!”

狱卒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两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虽然凤灵夜身处牢狱,却只是暂时,于是将庄南烟扶出了天牢,立刻去通传段君墨。

一炷香时辰不到,段君墨就赶到了天牢,处理完庄南烟的伤口,见没有生病危险,这才来到了凤灵夜的房门前。

此时,凤灵夜正侧身坐在石床上,青丝洒落在床上,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恰好倾泻在她身上,清冷而圣洁。

听到脚步声,她亦没有回头,只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来了?”

“离开他,我护你。”他站在石床前,声色黯哑,高大的身影将瘦下她完全笼罩在暗影中。

“护我?”她痴痴笑了起来,面具下的她,竟让人觉得森然和陌生。

站起身,她缓缓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眼中的悲悯和隐忍,竟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触手粗糙、炙热,“为什么要动百善堂?”

“百善堂不是我动的手。”他一口回绝,冷冷看着她,任由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她低下头,手也跟着放了下来,幽幽走到窗前,声音哽咽,“天牢的另一边,不分男女,那里无人管制,囚犯们为所欲为,每晚凌晨,我都能听到翠红的尖叫和哭喊”

段君墨凤眸一沉。

她紧紧握住身边的栏杆,指甲几乎都要嵌进其中,指节颤抖,眼眶微红,“李二李二死了。”

一滴清冷从面具上滑落,缓缓落到了冰冷的地面上,“昨晚,我听到了翠红的痛哭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段君墨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紧紧抱入怀中,声音沙哑低沉,“灵儿,对不起,我不知道”

凤灵夜突然挣出他的怀抱,一把将他推开,一双漆黑的眼死死盯着他,绝情而冰冷,“段君墨,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来求得你的怜悯!”

说罢,她拿起染血的桃木簪,狠狠将之扔到了地上。

桃木簪落地,一声脆响,青玉花瓣当即破碎,溅了一地。

“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

她狠狠看着他,决绝而毅然,“我凤灵夜在此发下毒誓,今生今世,绝不会爱上你段君墨,除非我死!”

段君墨双眸愕然,震惊地望着她,双拳紧紧握在一起,浑身发颤。

“我与庄南烟不共戴天,你若护她,那我便踏着你的尸骨杀过去!”她双眸嗜血,一字一句,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他的胸口,“拿着你的桃花簪,收起你的爱,我不想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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