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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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后再不能见慕容弈了,林荞心里就一酸,她看着慕容弈,有些悲凉的笑道,“殿下身子虽已大安,回宫后还是要小心安养,不可大意。”

说到这儿,她“啪”一巴掌拍在三宝的肩上,“伺候好四殿下,知道不?”

三宝冷不防挨了这一掌,吓了一跳,忙不迭点头,“当然当然,我不敢懈怠的。”

“红儿,你也要伺候好四殿下,”林荞又嘱咐红儿,红儿是重华宫的宫女,此番能被挑出来随扈,说明平日里做事也是不错的。

红儿点点头,她看看林荞,就有些疑惑,“林姐姐,你这语气怎么像是……像是要跟我们生离死别的?”

林荞心里一刺,忙强笑,“我是西六宫的人,等回了宫,我自然还是回离心殿伺候郑小主,那时我不能再在四殿下身边照顾,心里自然不放心些。”

“这里有阿荞在就行了,你们两个去后面小马车上跟着吧,”慕容弈轻咳一声,将红儿和三宝打发了下去。

马车内少了两个人,顿觉宽敞了许多,但气氛却有些压抑,林荞低着头不敢看慕容弈,生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落下泪来。

慕容弈伸过手来,轻轻握住林荞的,“阿荞,还记得青城山中,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我答应了什么?”

林荞疑惑的抬头,慕容弈脸上微微一红,手上的力道却紧了些,“我问过你,回宫后,你愿不愿意到重华宫来陪着我?”

林荞眼里就热了起来,一股汹涌的水意冲击着眼眶,她鼻子一酸,那眼泪到底忍不住,轻轻摇头,她哽咽了道,“可是,我是郑才人的人,郑小主是不会把我给您的。”

“我去求父皇,”慕容弈抬手,轻松擦去林荞眼角的泪水,“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曾求过父皇什么,如今只是跟他要个宫女,他不会不答应的。”

林荞苦笑,她要如何才能告诉慕容弈,你的父皇想收我为小老婆,他不会答应把我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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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过了半个月后,队伍终于到了离京城还有三天路程的地方。

宁劲远告诉林荞,他已经早早的寄了信给亲戚,让他在前方的一个驿站等着林荞。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林荞将自己从宫中带出来的小包袱收拾了收拾,将银票拿油纸包了,用针缝进贴身的夹袄内。她将一支小小的金钗送给红儿,又将三张百两黄金的银票分别用纸封好,只等离开时,留给红儿三宝和坠儿。

而她最舍不得的慕容弈,她却留无可留,唯将一场相思深深的藏进心里。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她突然想起这句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话,她不敢去想慕容弈要她去重华宫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用意?很多时候很多事,不问不知反而更好。

若他真的如她所奢望般,真的对她有心意,她会贪婪的想拥有,又会惶恐的怕失去!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如果拥有了又会怕失去,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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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琦玉果然是吃错了药的,这一路她居然都不发脾气不骂人,乖乖的和大家一起或坐车或坐船,住驿站还是露营她也都无所谓,笑眯眯的任人安排。

这一来,不但林荞慕容弈等人疑惑,就连宁劲远胡葵等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天晚上还是在野外宿营,慕容弈难得出宫,又赶上身子好转,是以凡在野外宿营时,他都要出来走走看看。有时候宁劲远等人打来野味,架起火堆烧烤时,他更是兴致高昂,陪大伙一起围火而坐,吃点肉,偶尔甚至还喝点酒。

林荞给慕容弈换了件夹棉大氅,笑道,“这近五月了,又不像鲁国那边阴冷,一路走过来,路边的花儿就越开得好呢。”

慕容弈笑吟吟点头,看着林荞的眼里满是温柔,“你喜欢花儿?”

林荞微笑不语,他就笑,“哦,是我糊涂了,哪个女孩儿家是不喜欢花儿的呢?”

扶着慕容弈出了营帐,路边杨柳依依,绿草茵茵,各色林荞叫不上名字的野花星星点点的散步在如绿丝毯的草地上,令人十分的想扑进去打滚歌唱。

“林姐姐,”忽见孙琦玉扶着侍女笑眯眯的过来。

“孙小姐,”林荞福了一礼,孙琦玉到底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儿,越离京城近,她和孙琦玉的身份就越阶级分明,一日不走,林荞就一日只是个卑贱的宫女,不能不理她。(www..la’)

孙琦玉笑得眉眼弯弯,“瞧见林姐姐和四殿下在这里,琦玉过来凑个趣儿,”说罢,她给慕容弈行了一礼,极恭敬的,“给四殿下请安。”

慕容弈和林荞相对视了一眼,慕容弈抬手虚扶,有礼而疏淡的笑,“这是在宫外,表妹不须多礼。”

孙琦玉指着侍女手上的一碟子枣儿糕,对慕容弈和林荞道,“我这里有盘子枣儿糕,是我的侍女做的,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吃食,请大家尝尝。”

这荒郊野外的……她的侍女做什么枣儿糕?

林荞看看孙琦玉主仆三个,就觉得她们好无聊。

对于不喜欢的人,林荞向来懒得搭理,她将头扭向一边假装没有听见,却见慕容琰正大步而来,远远的就问,“你们在干什么?”

林荞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回大殿下,奴婢扶四殿下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身子。”

慕容琰点点头,一时就到了跟前,对慕容弈叮嘱,“虽说已快五月,但晚上的风还是凉的,你快回营帐。”

慕容弈点点头,扶了林荞就要走,不想孙琦玉却追上来,“四殿下,你们还没吃枣糕呢。”

慕容弈看看她,显然不想跟她多啰嗦,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笑着点头,“味道不错。”

“枣糕?”问话的慕容琰。

孙琦玉看着慕容琰,神色间就有些犹豫的样子,点点头,“是,这是我……是我的侍女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荒郊野外的没有什么好吃食儿,这才拿出来献丑。”“哦,”慕容琰看看她,又看看慕容弈和林荞,便也伸手去拿,不想那侍女却猛往回一缩手,慕容琰一愣,黑眸微眯,“嗯?”

孙琦玉和侍女对视一眼,侍女便慢慢的将枣糕端到慕容琰跟前,“大殿下请尝尝奴婢的手艺。”

慕容琰拿起枣糕,看了看又闻了闻,这边慕容弈才吃了一半,见状就停了,疑惑的看着慕容琰。边上孙琦玉看看他二人,就上前拿了一块自己咬了一口,这才转头向林荞笑,“林姐姐怎不尝尝?”

“呃,谢孙小姐赏,但奴婢这两天有些受了凉,胃口不好,不想吃粘食,”林荞忙笑了推辞。

孙琦玉看看林荞,也不勉强,将自己的那块吃了,拍一拍手,回头再看慕容琰二人时,便奇怪,“怎么不吃?”

慕容琰总觉得孙琦玉有点怪,但见她吃了,他和慕容弈对视一眼,便也吃完了。拿绢子擦一擦手,回了营帐。

……

-

当天晚上,外面在外面燃了篝火,洗剥了只羊架在火上烤,肉香味飘在空气里,十分诱人垂涎。

林荞流着口水出去切了一盘羊肉进来,服侍着慕容弈吃了两块,其他的全进了自己肚子。而慕容琰则在外面跟着兄弟们喝了两碗酒,大家闹了一阵吃完肉,便就都睡了。

林荞和红儿睡在一个小帐篷里,想着明天就要到那个离别的驿站,心下很是伤感,她很想跟红儿聊几句,偏红儿颠簸了一天,呼噜早已打得山响。

林荞无奈,只得吹了蜡烛,闭上眼不再胡思乱想,想也无用。

到底也是累了一天的,林荞也觉得困倦,然而才迷迷糊糊的要睡不睡,就听外面有刀剑相击的声音,继而是奇怪的“扑通扑通”声,林荞才觉得不对,就见营帐的帘子一掀,有人冲进来将她连人带被子的一卷,夹了就走。

林荞这一吓非同小可,这世道再不好,大肃京师附近,皇子营中也有人劫道,却是有点不对,她大喊,“干什么?你是什么人?来人,救命……”

那人竟任由她喊,丝毫不怕她叫来人的,走了一刻后,来人将她扑通一声丢到地上,一个嘶哑粗矿的嗓子道,“王爷,人被带来了。”

林荞惊得僵住,络腮胡?

此时此刻,林荞最庆幸的,就是自“咻”来这朝代后,她改掉了裸睡的习惯。

做奴婢的,没有单人房,又得预备着主子随时半夜发神经叫人,所以她每次睡觉都穿得严严实实,这个结果就是她虽然被人半夜打劫,倒也不怕走了春光。

随着络腮胡的话音,林荞骨碌碌自被子里滚了出来,下一秒,她又以光速骨碌碌滚回了被子里,飞快的将被子牢牢的裹在身上。

冷啊!

使劲眨着眼,林荞发现自己居然被带到慕容琰的帐篷里,而上面坐着的,自然是鲁国的瑞王傅廷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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