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薄信一页不思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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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内一身蓝衣的少女默默抬起小巧的指尖,一只通体幽蓝的灵鸟便悄然落下,少女淡漠的脸上嘴角微微一翘,随即归于平静。

余浪没有想到,第二天就要离开姚城,同行的不只是余桑桑,还有那极为荣华富贵的钟离少主,钟离弋轩。

余桑桑是夜里带伤回来的,钟离少主却是带刀而来,他腰间那把归于精美贵重是银鞘的长刀刀身修长弧度优美,就是太过修长和现在通用的刀制有些不符,其他就没有与普通刀不同的地方,甚至这只是一把铁之大刀,和行走江湖的高手所佩之刀相差太远。

余浪却听钟离弋轩亲口说,刀好刀坏对于他这趟江湖之行并无影响,他是去见识见识这十八年不曾踏足过的江湖究竟是怎么样一番景象,而不是带着刀去杀人的,所以只是个装饰的玩意,就连防身也无需,暗处那些影卫死士是万万不敢让钟离少主被任何人伤到,这便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他们临走前去了一处隐蔽的宅院,宅院和江南的小院十分相似,庭院深深说的便是那些院里回廊连绵弯曲,一步一景处处不一的巧妙,人处于屋檐之下,那是真的不闻窗外事。

这里对钟离少主很重要,余浪觉得那个气质特殊的白发男子不仅仅是对钟离少主这个身份重要,对于他本来来说,更加重要,似乎只有他们相见的那一刻,他才觉得旁边那笑的灿烂的人才有了呼吸,才真正的活着。

沈诏墨看着钟离弋轩身边的少年,不禁微微皱眉,许久不曾拿起兵刃的双手十指呈现病态的苍白,可他清楚这一次下山,并不只是为了不远千里来见一眼钟离弋轩,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这个当年的西楚第一大魔修处理,也只有交给他,那个人才能真正放心的走路江湖。

“只带‘春秋’是不是太冒险了?”沈诏墨不去看余浪,他已经知道那日弋轩所说的非去不可是何含义,但这并不是他认同弋轩南下的理由,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承认那所谓的天道命常,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气运命数,那么他们早该死上千百遍,不足为惜。

钟离弋轩抿了抿嘴,道:“多了,只不过我执意留下‘夏’你已经很不满意,所以这次就将‘秋’一并带走,‘春夏秋冬’除去‘冬’都需要死很多人,很多很多。”

沈诏墨并不觉得弋轩说的不对,只是将那书墨笛拿在手中把玩,漆黑的墨笛重逢久住显得无比开心,魔气也比刚带回事涨了不少,看到这一幕的余桑桑很难想象这春日坐在椅子上都需要盖着厚重毛毯的男子,当年却用此地巨兵万数,死守西楚国门。

良久,沈诏墨低声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了,早去早回。”

钟离少主闻声起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了一声:“好。”

姚城之外,有三骑而出。

余浪有些遗憾,他没能坐到做了对小江所说,买一屉好吃的包子送给他,甚至来不及告别就要离开,也不知道小江今天是不是还蹲在那药炉旁边偷偷看着路边的女子等着他,又或许在忙碌的帮着掌柜收拾药柜,总之他一个药铺伙计,每天都有着忙不完的琐碎。

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不过坐下的骏马有些不服管教,一只喘着粗气对付着他这个新主人,好歹余浪是会骑马的人,对付这种不服却不凶悍的好马还是能够调教一番,不可能像驯马好手一样训的服服帖帖,但也不至于会被坐下的马儿甩出去。

余桑桑背了一柄缠满白布的兵器,兵器约有三寸之长,是实心的东西,

看外形不似剑刀,到更倾向棍棒一类的家伙,只不过余桑桑从来没有打开了的意思,余浪也就不去多想她是怎么得到它,又为何要带着它了。

钟离弋轩摸了摸坐下的黑马,笑道:“小桑桑若是先玄刺太沉,大可给我背着,毕竟那东西还不及这刀来的沉重。”

余桑桑没有理会,甩了下马鞭一骑先出,原本瘦小的女子在这宽阔的马背上竟然也不显的娇小,一身津贴的春打短装配合着梳起的长发,别有一番滋味,她更像是天生就应该驰骋在马背上的人,她天生就于脚下的这片寒土相得益彰。

余浪没有多想,驾马追了上去。

钟离弋轩有些无奈的也追赶前面二人,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在不过三十米开外的地方远远的吊着,靠的太近那余桑桑必定加快速度,靠的太远他自己有不放心,万一那小妮子改变主意想要甩开他,她一个不小心就忍不住欺负人家怎么办?所以现在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是最好不过,本来心中就有些郁闷没有拐走那资质不凡的小子,这才再把他跟丢像他一个少主,定是要忍不住手痒痒祸害那些最近许多不安分的家伙。

沉默是他和余桑桑相处最平常的方式,她心情好一些的时候才会对他说些从来没有听过的事情,其中他们都清楚不是一路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与她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特别是她再也不忌惮自己身份,再也不假扮那天机宗任性小师妹的假象,就再也不需要装作喜欢吃许多许多小吃的样子,就再也没有什么话了。

这样子,让他想起了远在天机宗的那道倩影,他是因为她的话而修剑,因为她的出色而下山,因为下山而失去联系,渐渐也就不再想起她,恐怕她也会忘记自己,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庸都算不上的无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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