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归 第五章 林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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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齐黎云挣扎着喊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的师兄师姐也被关进天牢了!”

林安颜闻言一愣,犹豫间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放松许多,齐黎云趁机就地翻滚了一圈,终于勉强逃出林安颜的控制。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刚刚林安颜出手虽然已经留有情面,但依然力道十足,此时齐黎云只觉得整条胳膊酥麻剧痛,似乎已是伤到筋骨。

林安颜死死盯着齐黎云,缓缓开口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齐黎云白了他一眼,直接一屁股坐在原地,没好气道:“我知道什么啊?我就知道三年前咱们一起去太白山的时候,我的师兄齐伟和师姐齐冰茹一同去京北城打探些消息,结果他俩就这么凭空失踪了。

我们找了他们三年,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山庄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被不良人发现,恐怕已经为北齐捐躯了。

可谁知前几天,京北城竟传出消息,说你林家私通北齐余孽妄图造反,而那私通者正是齐伟哥和冰茹姐。也正因如此我和大师兄才准备去京北城救人,才会在路上躲雨跑来这破庙中。”

林安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头脑还能够思考,这短短一瞬间的听闻,信息量实在太大,对他的打击也是在太大,但他心底清楚,此刻慌张和担忧都是无用的,只能尽可能的了解京北城中发生的一切。

“他们三年前去京北城做什么?”

齐黎云摇摇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接触我们思齐山庄了,这里每个人分工有序,只有军师知道大家各自的安排。”

林安颜眯着眼望着庙外微微泛白的天空,脑海中回忆起那个一年四季扇着羽扇,面容和煦的司徒孝。

自从他知道北齐国库中的宝藏一分不剩,都被林未革献给大梁了之后,司徒孝就疯了一般的跑下太白山,从那之后林安颜再也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关于他的任何事了。

“司徒孝人呢?”

齐黎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林安颜刚想再逼问,却见齐昊从庙外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他一手抵在门框上,一手捂住胸口,嘴角还有未擦干的血渍,明显被林安颜刚刚那一击伤到了肺腑。

但是齐昊似乎并未生气,而是语气平淡的说道:“军师年前下山给人算卦,顺便打探一些江湖消息,本该过年时就回来的,可是却失踪了。”

“失踪了?”

林安颜疑惑半晌,自言自语道:“莫不是他也被不良臣抓了去?”

齐昊走回庙中,直接跌坐在地上运气调理,一边运气一边摇头道:“不可能,江湖上想杀军师的人何止百计,可是军师武艺高强,而且行事从来低调缜密,就连天下第二的仇东来当年都没能杀了他,怎么可能被区区不良臣降住。”

林安颜有些无力的靠坐在庙中的一根石柱旁,望着外面的绵绵细雨,陷入沉思。

如今司徒孝一失踪,思齐山庄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他远离京北城三年之久,也根本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知道的,就是大梁抓了齐伟和齐冰茹,而且不知为何林家与这两人扯上了关系。

其实仔细想想也该是如此,司徒孝曾说过,林未革是北齐最年轻的尚书令,是能拿到北齐国库钥匙的大人物,这种人留在大梁,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真正赢得皇帝的信任。

可是林安颜心中始终有一个问题得不到解释:为什么是现在?

林未革献上北齐国库的宝藏,帮助大梁打赢赤水大战之后,就一直定居在京北城,以从商为生,一晃已经平平安安的过去了二十四年。

林安颜知道,无论是父母还是妹妹,身边其实一直都有死侍躲在暗处默默保护着他们,但京北城在天子脚下,如果皇帝真的有心,区区几个死侍真的能护得他们一生平安吗?

可是为什么过去了整整二十四年,大梁皇帝要等到如今才动手?

林安颜仔细回忆起过去三年发生的种种:林未革突然一反常态的支持他习武,甚至主动要他去太白山拜师学艺,而且好巧不巧的,自己体内的天生内力也在那段时间爆发,如果不是李播和重阳子,自己如今肯定已经身死。

还有林今墨和百花楼的四位女子,林安颜第一次通过家书知道他们被送到应天书院读书的时候,其实心中就有过疑惑。

要知道今墨从小聪明过人,孙太傅早早就已将她收为弟子,一直都是在太傅府中教她读书写字,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大老远的跑去什么应天书院?还额外带上了紫竹杜鹃雏菊荷香这四个丫头?

林未革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一件事:他知道一切!

他知道林安颜有天生内力,所有从小不让他习武,就怕林安颜过早激发了那股力量却无法控制,英年早逝,而在林安颜快要二十四岁时,就送去太白山找李播求救。

他也知道林家恐怕要出事,所有才把林今墨送去应天书院。

大梁自从一统天下以来,无论行事还是言语之中,都无不透露出对于读书人的喜爱,应天书院作为大梁最顶级的学府,在那里一切的等级与法律都是一张白纸,唯有书中的圣人话语才是真谛。

所有林今墨到了那里,就算林家犯了天大的罪状,只要她不离开应天书院,包括天子在内,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动她一根头发。

林未革一切都知道,从始至终,他一切都知道。。。

林安颜突然睁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用颤抖着的双手死死盖在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知道林家有秘密,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秘密。

这些东西曾经都压在林未革那已是有些苍老弯曲的脊背上,任凭那个老人独自一人死死的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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