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重构案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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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皇室成员成了最大的盗贼头子,人家恭恭敬敬地纳贡,不要,非得用抢。

还有他那个妹妹,定是拿着清露去要好的闺秀前显摆了,这才有了他爹受贿的传闻。

杨慎无奈地叹了口气,来到鸿胪寺前,火焰依旧猛烈,没有半分熄灭的迹象。

火中的尸体已经焦黑,黑得同一块木炭似的,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番人大多离开了,只留下四人,各自占了火堆的一角,嘴里咿咿呀呀,低声地念着叫人听不懂的经文,如歌如颂。

杨慎细心端详了几人片刻,他们的神色太过平静了,不悲不怒,不愤不怨,只有几分叹惋。

这可不像是同伴惨死该有的表现,难道是因为天方的生死观不同吗?

杨慎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火中的尸体,问鸿胪寺卿,“太医中不乏救治外伤的圣手,没能将那人给救回来吗?”

正德帝好武,常与虎豹搏斗,难免受伤,因而,太医对治疗外伤很有心得。

鸿胪寺卿哪是不想请太医,而是,“那人被派去押送贡品,同使团分开走的,被接回来时便重伤不治了,还没来得急请太医就去了。”

就这么死了?

杨慎隐隐觉得不对,又问道,“使臣的尸体是怎样一个状态,能同下官详细描述下吗?”

鸿胪寺卿瞥了眼仍在诵经的使臣,压低声音道,“说实在的,挺惨的,身上挨了好几刀,都是血痕。”他要是天方使臣,他也会闹。

杨慎又问,“血痕是什么颜色的?”

鸿胪寺卿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血红色的啦!”不然还能是什么?

杨慎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他在大同见过受伤的士兵,若是真如鸿胪寺卿所述,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撑上那么久,早就当场毙命了。

而且,从时间上推算,那名使臣是在几日前受的刀伤,再怎么说,血也该止住了。

血痕的颜色也不对,只有在刚受伤时,才是血红色的,此时应是暗沉发黑的才对。

那个尸体的伤痕,必然是假冒的!

他们这是着了道了!

可是如今,尸体已经烧成了黑炭,伤痕无法辨认,有理也说不清了。

就这么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毁尸灭迹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尸体没了,就从死人身上查起。

若是那人是伤重而亡,没必要画蛇添足,弄出假的伤痕来。所以,多半是找了个病死的来顶替。

杨慎又问鸿胪寺卿,“近日天方使臣中可有病重过世的?”

鸿胪寺卿摇了摇头,“那些人说得好听是使臣,其实就是行商,打着纳贡的名头来交易的。他们常年穿行于荒漠,风餐露宿,身子骨好得很。别说生病了,就连水土不服的都没有。”

不对……

若是使团中没有过世的,火中的尸体又是谁的?

杨慎望着火焰中的尸体,真想扒开那层焦炭,将他恢复原有的相貌。

突然,他打了个激灵!

他明白了!

怪不得对方要用火葬!

什么天方风俗?全都是借口!

对方的真正目的,是要毁尸灭迹!

尸体化作了灰烬,不但能掩盖伤痕和死因,还能掩盖样貌!

此人非但没有受过重伤,说不定根本就不是番人!

近日根本没有番人过世,想要寻个黄毛尸体难如登天,若是退而求其次,找个身形相似的,还是很容易的。

正好顺天府尹也在场,杨慎上前问道,“大人,近日顺天府可有人员失踪,或是命案?”

顺天府尹咋了咋舌,“这可多了去了,流民不断涌入京师,养济院哪里收容得下,每日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幸好,最近有人在招佃农,不过对方挑剔得很,只要年少的,还要考察人品。前前后后都收了几百号人了,流民少了,饿死的现象也少了。”

几百号人可不是个小数字,收了那么多佃农,至少也得有上千亩田地吧!

京师附近的农田,早就被分配完了,都是有人耕种的,不缺人手,他也没听说过,有人新开垦了荒地。

再说,招收佃农哪个不要有把子力气的,不要壮丁,却优选少年,完全没道理呀!

难道是要贩卖人口?

“有查证过那些流民的去向吗?”

管他们去做的是什么呢?最不济,就是卖去山中烧炭炼铁。

“对于流民来说,能有口饱饭,能有个归宿,就不错了。再说了,万寿节即将到来,少些流民,面子上也能好看些,不是。”

杨慎想想也是,话题被绕远了,目前最为关键的还是尸体的来历,看来是无迹可寻了……

除了伤痕的破绽之外,幕后之人的谋划可谓精密,时间上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并且接着火化将事情闹开,弄得人尽皆知,如此手段不禁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杨慎扭头问随行的小厮,“今日李姑娘可去过何处?”

小厮不知道主子为何好端端地问起李姑娘来,难道是几日不见,思念得紧?

那可不行,若是主子迷上了李姑娘,他家夫人该怎么办?那么贤良淑德的一个佳人,哪是粗俗的李姑娘可比的?

他得给主子上些眼药,“李姑娘昨日去了莳花馆,与馆长很是亲密。”主子去过那儿,不用他多做解释,就知道那不是个正经地方。

果然,杨慎皱了皱眉,不过,他立刻收起了眼中的不满,继续问道,“其他地方呢?她还去过哪儿?我要知道最近十日她的详细情况,都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小厮继续给他上眼药,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十日前,她在夜禁后偷偷见了晋商张遐龄,三日后又与他在书房私语了大半个时辰。”

杨慎的语气沉了下来,“所为何事?”

小厮没想到主子会刨根问底,撇了撇嘴,“张遐龄返货来京,在皇城外被劫,丢了五车清露,人也受了伤。”

大晚上的,不找大夫,而去找个姑娘家,要说两人清清白白的,谁信啊?

果然,杨慎的双眉皱得更紧了,“之后几日,她还去过哪里?”

“她时常去张遐龄处探望,还去过西市的胭脂铺买过香脂,别的就没了。”

晋商与天方使臣一样,也被打劫了……

西市的胭脂铺,是销售赃物的地点……

他就不相信,她只是碰巧?!

可是……

她又是如何迫使建昌侯,对使臣下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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