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准备(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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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楚家那儿的人到了,常郁昀匆匆往前院去,楚维琳起身去垂花门处相迎。

叫楚维琳意外的是,很少出门的章老太太也来了,章老太太前一回来常府已经有几年了,那时也是为了她的亲事才走了一回。

楚伦歆上前扶住了章老太太,亲昵唤了声:“母亲。”

章老太太颔首,笑容满面,左右打量了一圈,没瞧见霖哥儿,便问了一句:“哥儿呢?”

楚维琳道:“在老祖宗跟前,天气冷,老祖宗就让他和岚姐儿一道耍玩,没有抱出来。”

何氏、李氏作为同房的伯娘,自是少不得走这一趟,楚维瑷跟在后头,与身边丫鬟小声说着什么。

另一辆马车上,苏氏与苗氏一道下来,与楚维琳彼此见了礼。

苏氏挽了楚维琳的手,笑着道:“过几日就除夕了,我婆母实在抽不开身。”

楚维琳笑着点头,毕竟是腊月年末,每年这个时候,都不是什么走亲访友的时间,各家各院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那个空闲时间,有什么事体,等年节里走动时再说也来得及。

只是霖哥儿正巧就是小年的第二日出生的,老祖宗讲究,不肯把抓周挪到正月里去,又晓得各府情况,只给楚家和嫁在京城的常家姑太太、姑奶奶们下了帖子。

楚维琳抿唇与苏氏道:“我晓得,你们都是来与我撑场面的,有我祖母这尊大佛在,我这脸皮子跟贴了金子似的。”

苏氏闻言笑得直摇头,轻轻拍打了楚维琳一下:“说的什么混话!你如今在这府里横着走。还有哪个敢拦你不成?”

说的都是打趣话,也没有搁在心里。

苏氏又道:“三叔祖父的腿脚受了寒气,天一冷就不舒坦,今日没有过来。”

不来也好。

楚证赋的辈分在那儿,常府老祖宗爷过世多年,他若来了,常恒翰、常恒淼还不要拱手伺候着?今儿个办喜事。楚证赋才不肯来这儿找存在感呢。

松龄院里。老祖宗已经得了信,晓得章老太太亲自来了,便让涂氏站在院外相迎。

章老太太是头一回见常郁昀的继母。上下一打量,就晓得这是一个有手段有能耐的,她面上笑容不减,两方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进了正屋。

一下子来了好些人,霖哥儿也不怕。眨着眼睛在人群里寻到了他认得的苏氏,露着刚冒了白尖尖的门牙朝苏氏伸手。

岚姐儿怯怯看了眼众人,往老祖宗背后躲了躲。

老祖宗把霖哥儿交给苏氏,又把岚姐儿抱在了自个儿怀里。与章老太太道:“亲家也有两三年不曾来看过我了,还是我们霖哥儿有面子。”

章老太太哈哈大笑,笑完了叹了声气:“我膝下这三个小子五个姑娘。小子们都没到年纪,姑娘里头除了最小的维瑷还没嫁人。其余的都嫁了,可我啊,抱过的曾孙儿就霖哥儿一个,维琇嫁在江南,虽生养了两个儿子,我却是没瞧过一眼。现在霖哥儿抓周,我是断断不能错过了的。不比您有福气,哥儿姐儿们就围在您身边。”

老祖宗亦是叹息:“叫亲家这么一说,我也牵挂那几个嫁得远的,一个个隔着千山万水的,这辈子也不晓得能不能再见上一面了。”

说了会子话,门上又传了信来,常郁昕来了。

大姑姐回来,楚维琳又往二门上去。

常郁昕待她亲切,絮絮问了些家里情况,晓得他们夫妻与涂氏还算相安无事,她略松了一口气。

行至半途,遇见常恒淼父子与楚家男人们过来,常郁昕上前行了礼,只是她对常恒淼的态度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常恒淼心里有数,也不想当着众人面让彼此都下不了台面,颔首应了。

楚维琳笑盈盈与楚伦煜问安,又和叔伯兄弟们见了礼。

常郁昕悄悄与她道:“你父亲,可我比父亲强太多了。”

一样是早年丧妻,常恒淼匆匆迎了新人,楚伦煜到现在都没有娶填房进门,想起故去的母亲,常郁昕心里发堵。

楚维琳苦笑,其实她们心里都明白,若是可以,哪个愿意去比父亲在母亲过世后的反应呢?恨不能母亲能一直好好的。

回到松龄院,彼此问安行礼。

老祖宗对着楚维璟多瞧了两眼,模样俊朗,举手投足间,几分自在却又不失了规矩,关键是人看起来有骨子正气。

叶语姝嫁给了他,倒也是不差的。

等到了时辰,便去了前头花厅里看霖哥儿抓周。

徐氏与常郁晓一道来了,卢氏和常郁晔不见踪影,老祖宗也不介意,总归两个病怏怏的,也不适合见客。

几张八仙桌拼在了一块,上头铺了红绸,摆上了印章、儒释道三教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吃食玩具,一应都周全了。

楚维琳抱着霖哥儿进去。

桌上的东西都是全新的,霖哥儿从未见过,他一双眼睛转着,等楚维琳把他放到了桌子中间,他的兴头更足了。

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个遍,霖哥儿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官诰。

人人都笑了,老祖宗不住点头,又哄着霖哥儿让他再抓一样。

霖哥儿也不晓得听懂了明白,把官诰放在了面前,而后朝不远处的经书伸出了手,众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手脚不停,把周身能抓到的东西一并抓到了跟前。

楚维琳心情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

围着桌子观礼的这几位官老爷没有一个是两袖清风的,即便是楚伦煜,也不可能在官场里独善其身,不过是一个度而已,可像霖哥儿这般能看到的能够着的一并都圈在了自个儿怀里的。还是太厉害了些。

常郁明绷不住脸,偏过头低笑。

老祖宗抬手按了按眉心,笑道:“图个高兴,郁明你还笑话你侄儿,你怎么不问问你母亲,你小时候抓了什么?”

一只蛐蛐,一颗色子。当时柳氏的脸都青了。也只有他爹当时打了个圆场。

常郁明自然晓得,连连求饶。

苗氏接了话茬,与楚维琳回忆巧姐儿抓周的时候。

本就是图个乐子。也没人在去细想霖哥儿那豪迈的姿态,说笑着落了座,开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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