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准备(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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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琳皱眉,死的是新科的进士,又是大理寺和刑部接的手,也难怪常恒晨会忙到这么晚都没有回府,而杜徽笙是翰林院的编修,折子又通过此处递上去,定然也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尤其是,历代的进士,不说三甲,二甲之中,也有不成入了翰林院里任职,同科情谊深厚,平日里走动往来得也多,消息也自然多些。

楚维琳偏过头问常郁昀:“那个施毅飞,你熟悉吗?”

常郁昀缓缓道:“只是认得,算不上熟悉。他性格内敛,并不是一个会酒后冲动的人。”

楚维琳眨了眨眼睛,常郁昀跟了这么一句,显然已经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了。

虽说无巧不成书,可楚维琳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

京中世家、勋贵、皇亲国戚的子弟众多,出门去街上走动一下午,多的不说,遇上一两位还是极有可能的,这其中,也不乏一些脾气骄纵的纨绔。

天子脚下,治安抓得极其严苛,但纨绔子弟闹事,还是时有发生的,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不闹大了,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体。

调戏良家妇女的传言,楚维琳都听说过,更不用说是酒楼里唱曲的姑娘了。

现在,这个本可以小事化无的事体,突然就大了起来,死了一个进士,一纸状书告到了圣上面前,还挑在衙门封印的这一天。

这是一早就算好了的,要让钟大人家的几个侄儿下大狱,在牢里过了大年。

顺天府尹这个官位不算小了,在京城官场浸.淫.多年。钟大人定然有自己的累积,在这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会怎么做?

“三殿下给二殿下出了个难题。”楚维琳的手指点着桌面,道。

常郁昀回内室里换了身便服,楚维琳正吩咐丫鬟们摆桌开饭,娉依进来道:“奶奶,五老爷回府了。去了前头大老爷的书房。二老爷使人来请五爷过去。”

这是要说一说那打死了进士的案子了。

长辈有请,说的又是要紧事情,自然不好耽搁。

楚维琳取了常郁昀的斗篷来。亲手替他系上,又把一个手炉塞到了他怀里。想到常郁昀还未吃晚饭,楚维琳让水茯拿了些点心来,交给了常郁昀。道:“垫一垫肚子吧。等晚些回来再用饭,亏得是吃锅子。也不用一遍遍地热了。”

常郁昀接过点心,顺势捏了捏楚维琳的掌心,微微把脸凑过来,笑盈盈说了一声:“好。等我回来。”

楚维琳叫他那双潋滟桃花眼笑得有些发懵,等常郁昀走远了才回过神来,那张好皮相似乎还在眼前。叫她心头一荡,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见水茯抿唇偷偷暗笑,她嗔了水茯一眼,自个儿却也绷不住,弯了唇角。

楚维琳也没有用晚饭,随意吃了两口剩下的点心,也就擦了手。

这一等,又等了一个多时辰。

霖哥儿困了,倚在楚维琳怀里哼哼唧唧了会儿,撅着嘴要哭。

楚维琳让方妈妈带着霖哥儿先去歇了,自己随手取了一本书来,随意翻看。

她的心思并没有在书册上。

她在回忆前世。

前世的这个时候,楚维琳的日子并不轻松,那时候的她一心过着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关心过官场上的事体,她还不认识秦大人。

那时,赵涵欣有大赵氏撑腰,在府里耀武扬威,好几次当着楚维琳的面提起赵涵忆,话里话外都是她们如何姐妹情深,她如何想念赵涵忆,那些话语如同噩梦一般,让楚维琳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是一口堵在胸口的浊气。时至今日,回过头去看往昔,她也能在其中寻到一些柳氏存在的痕迹,赵涵欣不是一个懂得心理战的人,大赵氏也不会教她那些,也只有柳氏会在背后各种暗示赵涵欣,那股子真情实意,大概是柳氏想起了柳思璐吧。

那时,她的生活里,并非没有一丝暖意,楚维琬还未死,叶语姝还没有进门,逢年过节都会入府来看她,也是在这一年的冬天,楚维璟为了替她鸣不平,一人踹了常府的大门,闹得人仰马翻。

如今隔了一世,好多人与事都变了,往好的地方变了,可依旧会有些事情,还在照着原来的轨迹勇往直前,比如三皇子的皇位之争。

照常郁昀的说法,那个施毅飞根本不是有胆子挑衅纨绔,酒后敢仗义出头的人,就算同行的进士们上了头,要英雄救美,他这种人也是躲在最后的一个,没错,是躲起来,连和事老都不会去做。

两方动起手来,施毅飞不懂还手,只会抱着头拼命躲,在一群打得不可开交的人之间,他却成了受伤最重的那一个。

官兵把双方拉开的时候,施毅飞并没有什么状况,杜徽笙到场调解时,也没出现什么异样,到最后却是因为内伤不治身亡。

是真的叫钟家的小厮打死了,还是……

楚维琳转了转眼,不管如何,对三皇子来说,死人比活人好用,为了让钟家子弟入大狱,施毅飞还是死了为好。

钟家这个年,可是过不太平了。

眼瞅着过了亥正,常郁昀才回了霁锦苑。

霖哥儿住的东跨院里已经黑了,正屋里还亮着灯,是他的妻子在等他。

夜里风大,即便穿得严实,还是染了一身寒气。常郁昀进了中屋,去了斗篷,站在火盆旁去了身上的寒气才入了东稍间。

楚维琳稍稍有些困了,可听见外头动静,瞌睡也就醒了,等常郁昀进来,她便趿着鞋子起身。

常郁昀牵了她的手,问道:“还饿吗?”

楚维琳抿唇笑了。反问道:“你吃了没有?”

“前院里,厨房上了些粥,我用了些,”常郁昀说完,见楚维琳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忽然觉得好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我没用多少。就惦记着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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