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帝子雲睿(2 / 2)

加入书签

巫苓见他穿着与众人都很是不同,看起来也甚是华贵,心中猜测许是重要的朝官,就连帝君,对他也是很客气的样子。

“众位爱卿放心,莺妃早逝,朕虽心痛,却也无可奈何。朕自知晓这天下与人私该以何为重,只为送朕爱妃最后一次,又为替我那远在边疆不能归来的大儿子参加此次宴席,众卿只当是家宴,无须多礼。”

帝君的一席话,让在场众人明显坐的溜直的脊背渐渐放松,巫苓甚至听到许多长吁短叹,显然是刚才紧张的要死。

“那还请帝君保重龙体为好。”那小老儿捋了捋胡子提醒着。

“朕知道了,待朕送了爱妃下葬至翠竹林后,自当早早离去,爱卿不必为朕担忧。”帝君微微一笑,独自斟酒,自饮自乐。

“是。”小老儿伸手轻鞠一躬,坐下,不再说话。

场内寂静一片,睿一直在帝君身侧坐着,却一眼也不曾看他一眼,那绝美的面容上挂着些决绝,巫苓适才见许多人向帝君问安,唯独这身为嫡子的睿并未出一语,帝君也不甚在乎,可见这父子之间,好似有些什么过节。

巫苓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只愿草草结束,然后赶快回家乘凉去。

自从睿和帝君来了,这屋子里就漾着一层莫名的冷冽之气,所有的人都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顾低头默默吃饭,和先前的喧闹截然相反。

既然答应了莺妃,要替她说情,那么现在这个时机,便是再好不过了。

“帝君。”

巫苓起身,打破这诡异的寂静后,弯腰行礼。

“何事?”

帝君略抬头,眯起那双鸳鸯眸,略带些诧异的看着巫苓,这唯一敢说话的女子。

“巫苓有事告知,还请帝君准许巫苓以笔书之。”巫苓两手相握,行了个大礼。

“来人,呈笔墨纸砚与公主。”

帝君见巫苓庄重的样子,拧了拧眉峰,挥挥手,示意侍人未巫苓准备纸笔,侍人立刻取来纸笔,恭敬的端于巫苓桌前。

巫苓起身,执笔书下“犹忆当年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今生不能长比翼,只愿常在君心中。”莺妃留下的这四句话后交给侍人,呈与帝君。

“这是何意?”帝君看后神色一凛,一只银瞳掠出厉色,微微皱眉瞧着巫苓。

“故去之人所留,愿帝君准她最后一愿,切勿将她葬入翠竹之下。”巫苓直直的望着帝君,看尽了他脸上的惊讶神色。

“为何?”帝君依然面色不善,似乎惊讶于巫苓如何得知这诗句的。

“巫苓无法陈述,这事中有许多非直言可谏之事,只望帝君遵从莺妃遗愿。”她并不能说,她只是看到了莺妃的魂魄,是她托自己来告知帝君此事的……

若是这样说,恐怕会天下大乱。

帝君低下头,似是在思虑着,半晌后开口道:“准了。着人备好莺妃遗骨,葬于帝陵。”

“谢帝君。”巫苓附身施礼,漠然无色的坐下。

宴席再次恢复到一片安静的状态,众人皆各自品茶饮酒。

“你给父皇看了什么?”溪偷偷的扯了扯巫苓的衣角悄声问道。

“无关紧要的诗句。”

巫苓无法解释她给帝君写的是莺妃的遗愿,而且还是灵魂状态下说的,若是告知与溪,他也定会吓晕过去。

溪撇撇嘴,不甚开心的往口里夹着饭食,时不时还哀怨的望望巫苓,眼神都好像在哭诉着不满。

巫苓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愿意告知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是因为,她打从心底不希望溪知道她可以看到灵魄的事情。

她害怕,怕溪从此再也不将她当做朋友来看,而对她疏远了……

宴席散后,众人皆打道回府。

帝君独自一人坐在堂前,望着手中并算不得清秀的小字,沉思良久。

早就听帝后说这巫苓自幼才疏学浅,今日一见,果然,连字迹,亦算不得清秀可人。

可这才疏学浅的巫苓,却写出了这样的一行字,让自己想到曾经与莺妃山盟海誓的一行字……

帝君抚了抚额,将那字句收于怀中,扬声道:“来人,明日请端静公主进宫!”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