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聘,不愿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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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宓与沈家公子沈长枫的婚事定下后,沈家着急着给独子冲喜,蒋侯为避开宫中选秀,着急把妹子嫁出去,两家连吉日都没择,第二日晌午,沈家就抬着聘礼前来下聘。

沈家乃是滁州地界上的富户,聘礼给的很是壮观。

杜宓不得出门,春花却是自由身。

听闻外面唢呐锣鼓喧天的热闹,春花按奈不住,央着杜宓同意后,扔下手上正绣着的鸳鸯戏水喜枕套就往外去了。

回来后,春花的双眸璀璨,激动的与杜宓描述长街上的十里红妆,还与她说街坊邻居们道沈家这是下了血本,也道杜宓嫁给沈家去冲喜毫不亏。

“小姐,你可是没有看到,那聘礼的队伍有多长。”说道这处,春花又顾不上绣花了,“奴婢从没见过有那么多的聘礼,就是滁州上顶有名望的将门小姐出嫁,那时的聘礼都没小姐你的一半多!”

仍趴在床.上的杜宓兴致寥寥,半垂着眼睛,淡淡的哦了几声。

她身上的伤仍未好,脸面上细小的伤口倒是开始愈合了,远远看去大半张脸上都是乌漆漆的痂,看着怪是瘆人的。

此时垂眉耷眼的模样,更是看着无精打采的。

春花比划了半日没等到半声声响,不由得转身去看她,“小姐,那么多聘礼你不高兴么?”

春花问的情真意切,似是真的不懂杜宓为何听见那么多聘礼会毫无反应。

杜宓这才掀起眼睑,开口时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十里红妆如何,凤冠霞帔又如何?便是他把整个沈家都给我当聘礼下了,我也无动于衷。”

春花愈发不解,“为何?”

杜宓扯着嘴角,眼底泛起嘲意,“傻春花,他们沈家要娶得不过是一个能冲喜的娘子罢了,又不是非我不可,这种人皆可之的婚事有何令人高兴的。”

自小就被灌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决定婚姻大事的春花仍是不懂杜宓语中的不甘,“那要怎样的婚事小姐才会觉得高兴呢?”

怎样的婚事……

杜宓的表情有了须臾的出神。

不过片刻,又垂下眼睫,青涩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她伸出手指,用指尖轻点了下春花的额角,“我若是能知道就好啦。”

春花安慰道:“小姐,说不定沈家公子就是小姐的良配呢,这日子还是要过了才知道的。”

杜宓眯起眼睛,裂开嘴角,冷笑了两声,“呵,呵。”说罢,又将春花手上的绣棚一推,“绣你的鸳鸯戏水去罢,你小姐心情不好,近日都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沈家的事了。”

隔了一日,春花这才看见杜宓脸上有了些许生气的表情。

春花内心欢喜,拉着杜宓的胳膊说道:“小姐,春花保证再也不提沈家的任何事,小姐快来和奴婢一起绣花罢,眼瞅着吉日就在几日后了,这成对的鸳鸯枕、鸳鸯被套都——呜呜呜呜——”

杜宓随手拿起糕点盘子的一块糕点塞进春花的口中,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念叨。

杜宓被她气的侧过身,将糕点塞进嘴巴里,发泄似的用力嚼着口中的糕点。

绣鸳鸯?做梦去罢!

闺房里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殊不知门外院里有人途径此处,将屋内主仆二人的言谈全部听入耳中。

听见的恰好是杜宓嘲笑沈家聘礼那一段。

候在一旁的蒋侯面色紧张,不停的拿着眼神小心翼翼瞥着前头贵主的背影。

生怕自己当时豁出老命为杜宓求来的安稳日子就要付之一炬了。

李穆素来面冷,不动神色眼风扫去就能将人吓得抖三抖,他冷哼一声,余光微扫斜后方的蒋侯,声音似裹着寒冰的利刃,“她倒是野心不小。”

吓得蒋侯卑躬屈膝,一个声响都不敢出。

索性李穆也只说了这一句便举步离开,蒋侯那颗悬在喉咙口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紧跟着李穆往府门口走去。

送走李穆后,蒋侯面上的表情才松泛了些。

肴青见人走后才敢上前,左右瞧了眼四周奴仆的动向,才轻声问道:“大人,贵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是为了昨日蛮子一事?”

蒋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本也以为他是为了我们俘虏的蛮子来的。”

肴青也纳闷了,“难道不是?”

蒋侯摇头,粗狂的面上浮现一抹寒意,“他今日就来问了些许关于滁州地界的事宜,听着不像是与通敌卖.国一案有关。这位贵主心思难测的很,这次得罪了他——”

蒋侯重重的骂了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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