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圣光（1 / 1）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梦渊同归于尽，并且要拉上整个梦王国陪葬！？”圣少女惊呼道，她一度以为国王会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掩饰自己做过的一切，却没想到是如此干脆直接的反人道行径，这让她在吃惊之余还感到了一丝反胃。

对于圣少女的讶异，国王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我很想跟你说不是，跟你说其实我是想用激进的方法刺激梦渊，看看那边是否也存在我们一般的智慧生命体在逼迫下会做些什么，也想跟你说其实我是在逼我们自己，试试看这样疯狂想法的刺激下，我们会不会挖掘出新的东西。但是事实上……就像你说的那般，那个时候我已经被心魔吞没，在长久的于和梦渊对抗的责任感中迷失了自我，最终价值观扭曲到了那个境地。”

“那你现在就不一样了吗？”圣少女愈发觉得怪异，眼前的国王除了性格有时候会分裂般转换，就连对于谈话的立场问题也在不停地发生改变。

就像谈论眼下这个过去的扭曲价值观一般，现在的国王谈起来像是已经越过了这一层心理阻碍，可是刚刚提及的口吻，又像是赔上整个梦王国和梦渊同归于尽依旧是如今的他的夙愿。

有关这个国王，圣少女越来越搞不明白了。

“我……确实不一样了，但可能并非你想象的那种不一样。看得出来，你已经对我这个人感到愈发的奇怪了，那么不妨让我稍微岔开下话题，跟你解释下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国王突然转移话题道：“在梦渊的实地研究中，如你所知我既有着国王的身份，同时也是整个梦王国最杰出的梦渊术士，因此有关帝龙的探究我也参与其中，然后……我被感染了……”

感染？

“我本来的性格，就像你刚刚接触的那般，消极，偏激，狂暴，疯狂，但在污染下，一个新的人格被分裂了出来，现在你所接触的较为安定的这个便是。两个人格彼此共荣，说是共荣，其实也不准确。事实上我的两个人格一直没有彻底地分开，彼此杂糅在一起，也因此会时常出现刚刚一般的迅速切换现象。”国王悠悠说道：“我偶尔会去思考，新的人格真的是由我的自我孕育而生，还是来自梦渊的外源物质，不过……这样的话题没必要在这里和你赘述，我想这种关于我的哲学问题，你并不感兴趣，对吧。”

说实话，有一点，但是现在确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延伸。

“也是那个时候，我转变了想法，我发现如果帝龙被释放，只有梦渊会被帝龙的本体直接摧残，但对于我们的世界，降临的只会有帝龙的一个分身，如果扛住第一波袭击，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拥有新生的可能性，在一个脱离梦渊，很多外围参数改变的状况下，在连最优秀的学者都无法估量的全新生态体系中幸存。这不是完美的方法，但却是我能想到的最佳办法，至少比起来自梦渊的侵袭，一个帝龙的分身更能让我们看到边界。”国王深吸一口气，看样子他的话题到了一个停歇点。

也因此，圣少女开始插话道：“我总结一下，你将你过往的行为，罪恶癫狂的一半归咎于昔日人格堕落时的狂态，军备激化的一半归结于为了救世而展开的举动，从而将你自己摘干净，以救世主的身份自居对吗？”

“还真是火气旺盛啊，虽然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会让你这么想也是难免的。”国王摇摇头道：“说起来，最关键的一点我还没对你解释呢，为什么在战场的中心，我要特地减缓时间，让你和我独处这里进行交流。”

嗯？他果然有着某种理由吗？

好，就让我听听，最好不要是什么太过无聊的理由。

“先说一点，我跟本不在乎我所做的事情被你，被整个世界怎么评价……好吧，也许癫狂的那半个人格会有些在乎，但至少在更大的层面来说，我是不在乎的。你不要惊讶，我把你拉过来，是为了让你迅速了解现状，知道这个世界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被我运转到什么地步，以及……你将真正面对的敌人是什么。”国王认真道：“作为要从我手中接过一切的圣少女，你必须要清楚全部！”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

“你……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虽然……虽然我确实突破了城墙，攻入了城内，封住了援军，击败了亲卫队，踏入了你的王宫，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的吧，还没有结束吧，我们之间……还没有最后的交手，为什么……为什么拥有这样操纵我能力的你会简单认输，会将一切轻而易举地给我。”国王的干脆让圣少女陷入了混乱：“事情不是这样的吧……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样简直……简直就像是连带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中，你是为了……为了这一幕特地在这里等我……”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想呢。”国王平静地望着圣少女道：“有一点我要更正一下，虽然我一直在预测着今日这个局面，但没有一天我是绝对肯定这个答案的。我在赌，赌集中整个梦王国最强技术力的圣光之力传承者——你能成为克服一切困难的勇者，以圣少女的身份践踏者过往我所做过的一切，并最终否定我的全部，站在我们这些旧人的废墟之上，获得资格引导整个世界踏破帝龙幻影，让梦王国迎来新生。”

“你……你给我等一下，那算是什么说法，我的力量……是神赐的圣光，什么叫集中整个梦王国最强技术力的圣光之力传承者，这样简直就是像是我是……”圣少女摇摇头，她无法接受国王的这番说辞。

“那么换一种说法吧，圣少女沐紫烟，你是……我的女儿啊。”国王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