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愤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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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凡闻声连忙向旁边的悬崖望去,只见悬崖边有人在高呼着,并对自己一直挥手。方凡赶忙让伯爵停船,伯爵将船停稳后问道。

“什么事?”

“对面悬崖上有我两个朋友,他们也要上船随我一起去伯爵府。”

“那让他们上来吧。”

“可是这悬崖峭壁的,他们怎么过来啊?”

赛斯伯爵一世对着空中打了个响指,只见对面悬崖上的藤蔓开始扭动起来,每根藤蔓足有成年男子的腰那么粗。没一会三根粗壮的藤蔓扭在一起,架在了悬崖和船之间。章泽和37号被眼前的魔法惊呆了,他们沿着藤蔓快步跑上了船。章泽激动的说道。

“老方,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是我身边这位做到的。”

章泽一直没注意方凡身边还站着一位半透明的魂体,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位衣着华贵,头戴高礼帽的男人,唇边还有两撇微卷的小胡子。章泽马上警觉起来,说道。

“赛斯伯爵,没想到你会跟到这里来。”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赛斯伯爵一世都是一脸茫然,眼看章泽就要动手,方凡突然挡在赛斯伯爵一世身前,诧异的问道。

“章泽,你干什么?”

“老方,快躲开,这家伙之前在美杜莎号上就要置我于死地,没想到他还会跟到这里来。”

这时赛斯伯爵一世突然大笑起来,说道。

“哈哈哈,这小兄弟真有意思。你是说我在美杜莎号上要杀你?”

章泽依旧紧绷神经的说道。

“没错。”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是赛斯伯爵一世,是伯爵府和这艘船的主人。这么久了,我一直在这座岛上,哪都没去过。”

“那为什么你和美杜莎号上袭击我的赛斯伯爵一模一样?”

“那可能是我的后人,你要是说衣着一样的话,那是因为我们所穿的都是赛斯家族的葬服,至于长相的话,你要不要走过来仔细看看呢?”

章泽真的走向赛斯伯爵一世,仔细观察起来,然后说道。

“果然不太一样,袭击我的那个家伙比你看上去要恶的多。”

这时方凡上前一脚踢在章泽屁股上,骂道。

“赛斯伯爵一世可是帮我们处理事情的向导,而且我们能不能活着从东泉岛离开就全靠人家了,你给我客气点。”

章泽揉揉屁股委屈的说道。

“我也是担心大家的安危嘛。”

章泽走到赛斯伯爵一世跟前给他郑重其事的赔礼道歉,赛斯伯爵一世又大笑起来,说道。

“哈哈哈,没关系,只是一场误会。”

36号和37号到一旁休息去了,章泽在船上来回闲逛。距离到伯爵府还需要几个小时,方凡在船尾掌舵,赛斯伯爵一世在一旁给他指路。方凡看了看横帆上的图案,问道。

“伯爵,您当初为什么要来这座岛?难道和传说中的一样吗?”

赛斯伯爵一世饶有兴致的问道。

“传说是怎么说的啊?”

方凡换了左手把舵,右手伸进口袋里拿烟,他将烟盒在船舵上磕了磕,磕出一支烟,然后咬住滤嘴,打火机点燃香烟的一瞬间发出嘶啦的响声。方凡叼着烟,看着伯爵一笑,说道。

“传说您当初家道中落,然后用最后的资产买了一大批奴隶来到了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东泉岛。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您和奴隶们就消失不见了,随后东泉岛又加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还有传闻说每到夜晚都会看见有人排着队走向大海。”

赛斯伯爵一世就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问道。

“然后呢?”

“没了。”

赛斯伯爵一世略显失望的说道。

“我以为还会更精彩呢,哈哈哈。”

赛斯伯爵一世一阵大笑后,表情恢复了宁静。他将船速放缓了不少,这时船已经在半山腰处,可以看见远处的大海。赛斯伯爵一世盯着远处即将沉入大海的夕阳说道。

“你看那如血的落日,美吗?”

看着一群海鸟的身影印衬在落日的余晖中,它们不停的挥动翅膀,方凡随即感叹道。

“恐怕再没有什么能比它们更清晰的体会到自由的含义了。”

赛斯伯爵一世笑了笑,说道。

“自由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人管在无尽的原野中奔跑时的感觉叫做自由,有人管脱离管教的放荡不羁叫做自由,还有人将重负工作下的闲暇时光叫做自由,它无处不在却又抓挠不到。那时有很多人羡慕我出生的家庭,从小衣食无忧,这在当时那种饥贫乱战的年代是很令人向往的生活,但我那时并不为这些与生俱来的优势而开心。我羡慕那些在雨中可以自由奔跑的孩子,羡慕他们廉价的鞋底可以在雨中踩出最美的水花,羡慕他们简单而纯真的笑容,那时一颗对自由向往的种子就在我心底默默生根。

我家总会去一些政客,时间一长我就知道了她们所谈论的是什么,虽然父亲不许我知道任何一个细节,但孩子好奇的天性是无法改变的。我记得那时我总会从烟囱里爬到父亲的书房,躲在壁炉中偷听他们的谈话,那种感觉真的很刺激。母亲是不许我与那些下等人的孩子一起玩耍的,所以我的玩伴只有父母。

起初偷听父亲的谈话只是为了好玩,就像我和父亲一直玩的间谍游戏,但后来我理解了他们谈话的内容时,我的玩伴也不见了。后来父亲让我走向政坛,但那并不是我所向往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去大街上吆喝着卖面包。

但在父亲面前只有被左右的份,我走上了政坛。在父亲去世的那天,我在他的坟墓前站了很久,随后我离开了原生家庭,带着奴隶来到了这座岛上。”

“那你在这里找到了你一直追寻的自由了吗?”

“当然没有。我发现离开那个家之后的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白痴,我甚至连口中一贯呼来唤去的奴隶都不如,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会第一个死在这里。那时我才明白家的意义,那里虽然是一座无法教会我生存的监牢,但它终归可以保护我。但这座荒岛就没有家那样善良温柔,后来为了找回家的感觉,我与奴隶一起在山是伯爵府其实不过是一间小木屋。”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离开东泉岛,回家呢?”

“有些选择只是单程的,我们就像一群被大自然来回玩弄的跳棋一样,只能听从他的摆布。”

方凡沉吟了一会说道。

“你们是怎么死的?”

“疟疾。”

“果然是传染病。”

“在这里传染病就是撒旦,它会无情的带走每一个生活中的勇士,而且不给他们丝毫还手的余地。”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可以带给我真正的自由。”

方凡淡淡一笑,或许他此时就像被绑在铁架上供人参观的艺术品,他所经历的磨难将会是人们参观后的谈资,无一人为之动容或唏嘘不已。只会在多年以后,某一位看过方凡所经历的参观者在垂暮之年,坐在庭院的摇椅上看着夕阳西下对自己的孙子说起自己年轻时的见闻,那时方凡的经历在那个垂暮老者口中将会像一杯清水般寡淡的用一句话就能全部概括。

方凡用力抓紧船帮,牙关咬的死死的,他长叹一声说道。

“我现在所做的值得吗?”

赛斯伯爵一世看着方凡又大笑起来,说道。

“伙计,你可是为了爱才做这一切的。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事了,即便最后你所得到的是一个骗局。人有时不能太精明,应该像一头认准目标的蛮牛,痛快的冲到终点。”

方凡从烟盒中又拿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烟雾随着风飘散的无影无踪。夕阳沉入大海,飞鸟擦过天边,月亮是夜晚的守护神,它站在天边看着船上的人和魂。

方凡调用魇的力量让自己可以触碰魂体,他将右手伸到赛斯伯爵一世面前,伯爵笑了笑用力的握了上去。这时章泽大声喊道。

“老方,我们马上就到了。”

方凡向赛斯伯爵一世问道。

“我们上去后该怎么走?”

“伯爵府有两层,上面一层是我平时生活起居的地方,另外一层是地下室,那里会存放一些食物。但这么久了,应该已经腐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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