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难逃噩梦 第二十章 从未离开的母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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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凡和章泽来到郑明飞家时已经是中午,在方凡和章泽再三逼问下郑明飞交代了真相。

在地下停车场雇人装神弄鬼的的确是他,愿意很简单就是为了报复卓曼。母亲的死虽不能完全归咎于卓曼,但自己却无处发泄内心的折磨,最后只好将矛头对准了卓曼。郑明飞并不承认那晚在方凡家刺杀雇佣男子的人是自己,而且他对“斑驳的夜晚,斑驳的朱砂,一切终将被审判”这句话并不知情。为了确保郑明飞没有撒谎,章泽带他去警局测谎,结果显示他说的都是实话,但当问及腐脸男时,他也没有头绪。

老郑还是第一次听说腐脸男的事,之前在医院时,郑明飞担心老郑听了会害怕就没敢告诉他,但现在老郑什么都知道了。

“明飞,你见到的那个腐脸男是什么样的?”

老郑心事凝重的问道,郑明飞似乎并不想和老郑有过多的交流。这种排斥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郑明飞一直在痛恨着老郑。自从母亲入狱后,郑明飞就从乡下来到了老郑家,他像木偶一样看着老郑一家人的阖家幸福,自己很难融入其中。母亲虽未对他提及过父亲的所作所为,但尚且年幼的明飞却感知到了与他这个年龄极不相符的悲凉,多年的隐忍将他驯化成一匹孤寂的野马,时而奔腾无疆,时而眺望夕阳,早熟的心智驱使着他走上过早自立的道路,但那一切却被理解为骨子里的叛逆与不孝。

后母的离世并未对明飞造成多大的创伤,却令他有一丝感悟,因为那时老郑并未出现在后母的葬礼上。老郑与后母的女儿郑易欣操办完母亲的葬礼后就离开了那个家,并发誓老郑的葬礼上绝对见不到自己的影子。明飞似乎在易欣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后母就像被老郑抛弃的生母。

鳏寡孤独的老郑在家中萧条度日,所幸还留有一份司机的工作,直到卓氏集团崩坏于前的那天老郑彻底失去了生活的支柱。那次老郑突发心脏病让明飞不得不再次拾起孝义,终归是自己的父亲,几年的相处也算不上太遭。直到明飞发现了母亲入狱后写给父亲的信,信中母亲卑微的口吻乞求着老郑收留明飞,那张毛细血管破裂后映出的红脸蛋的脸又浮现在明飞面前,那是明飞对母亲最后的印象。他还记得老郑从监狱回来的那个下午,老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没来得及绣上五官的布娃娃,那是母亲在狱中为他做的,明飞每晚都会握着那个没有五官的娃娃,每每那时就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在信中明飞知道了母亲入狱的真相,从那时起明飞便燃起了复仇的心。但那时恰巧唯一与卓氏集团有干系的卓曼不在国内,直到那天卓曼主动登门请父亲再去卓氏集团出任司机时,明飞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主动请缨以父亲年迈为由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卓曼振兴卓氏集团的种种善举让明飞陷入两难的境地,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才是坏人,他渐渐明白自己痛恨的是害死母亲的卓氏集团并非卓曼。但内心的折磨与两难的抉择让血偿的复仇演变成了恶作剧,实属卑劣,但明飞心中却得到了莫大的宽慰。

此时面对父亲的问题,明飞有意避之,他不论何时都在逃避着对父亲的责备,但无时无刻又不得不面对父亲的这副嘴脸,他常在心中感慨,有些人可以忠于一切,却很难忠于爱情与家庭。父亲身边每个人都是受害者,直至有一天连父亲自己也变成了受害者。

无奈之下明飞向老郑交代了腐脸男的穿着,他还强调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双没有眼睑的双眼是如何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老郑听完后长叹了一声,点燃一根烟。

“哪是什么腐脸男,那是你妈。”

众人一脸茫然。

“我妈不是死了吗?”

“哎,那时你小,我没敢跟你说。那天我去监狱认尸,你妈被硫酸烧的面目全非,临死时她手里还攥着那个没有五官的布娃娃。我想这肯定是给你做的,我就把它给你带回来了。”

“我妈为什么会被硫酸烧死?”

方凡按住了激动的明飞。这和他的猜测差不多,蔡季芬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别激动,我想你母亲应该被杀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封寄给你父亲的信。信中说出了那次食物中毒事件的真相,真凶害怕事情暴露所以才杀人灭口。人证死亡,一封信也无法作为有效的证据。”

明飞冲出去抓住了老郑的衣领。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妈怎么会进监狱,又怎么会被害死。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明飞血灌瞳仁,他恨不得痛下杀手,幸好被章泽及时制止住了。杨悦给明飞注射了些镇静剂,明飞这才安静下来。目前为了安全起见,方凡决定将明飞和老郑分开关押。并时刻确保二人的安全,因为此事现在升级了,由最开始的恶作剧变成了怨鬼还魂了。

“你看,我说什么了,又是和鬼有关。”

章泽在一旁说着闲话。

“别废话了,我们现在得赶紧找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

“就是那个没有五官的布娃娃。”

“找它做什么?”

“郑明飞的母亲临死时未了的心愿就是郑明飞,而且那个娃娃就是做给郑明飞的。我怀疑这么多年他的母亲蔡季芬从未离开过,而是一直附身在那个布娃娃上。”

“你别说得这么吓人啊。”

“还废话,小心一会附在你身上。”

方凡故意吓唬章泽道。这招倒是很管用,章泽立马跑去问郑明飞娃娃的下落。

“郑明飞,那个娃娃呢?”

“不见了。”

“啊?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那天我被打晕之后,去了医院的当天晚上,我再找就找不到了。”

“家里也没有吗?”

“没有,搬家的时候我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

章泽把情况告诉了方凡,方凡带着章泽马上赶去了卓氏集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章泽最先看见了卓曼的车。

“方凡,你看,卓曼的车。”

“她现在应该在我家啊。她的车怎么会在这里?”

章泽马上拨通了婉璃的电话。婉璃说卓曼一直在家哪都没去,刚刚吃了药睡着了。

“那车是谁开来的啊?”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别动。”

“你小心点啊。”

方凡慢慢靠近卓曼的车,身体里沉睡的魇突然出声了。

“小心,车中一股阴厉之气。”

“呵,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啊。”

“我只是关心你的肉身,别弄坏了啊。”

“那我该怎么办?”

方凡再问的时候魇已经不回话了。

“这个老东西,说话说一半。”

方凡上前拉了拉车门,纹丝不动,又透过车窗往里面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方凡趴在地上看向汽车底盘,果然在这,方凡招手让章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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