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难逃噩梦 第二章 初现倪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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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8日

下午章泽拿着公园的监控录像来档案室找方凡。

“方队,录像我已经看过了,不仅没有看见钟伯去过公园,也没有看见梅姨。”

方凡又看了一遍录像,钟伯果真没有去过,更没有梅姨所说的神秘人。过了一会负责筒子楼区域的片警也打来电话,上午没有任何穿黑衣服的人出入过筒子楼。

方凡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渣。

“梅姨为什么说谎呢?我们遗漏了最重要的线索。”

“什么啊?”

方凡拿起外套向停车场跑去,章泽紧随其后。

“到底是什么线索啊?”

“梅姨的来历。那里的居民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凡发动车子,车载收音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大家下午好,这里是中海市FM101。今天是2019年4月18日,农历十三。下午温暖的时光将由我和大家一起度过,我是主持人淘淘。”

农历十三,炭火盆。这些东西如同磁铁一样把方凡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而凶手的面孔也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二人又来到筒子楼,方凡让章泽去向住户打听这个叫梅姨的人,而且详细询问一下顶层最左边那户人家的情况。方凡独自绕到筒子楼背后,背后是片无人居住的平房区,多年以来这已成为筒子楼住户的垃圾场。他抬头观瞧,最左边那家的窗户正好就在房顶的下方,方凡此时有些兴奋,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凶手肯定就是梅姨。

方凡快步跑上房顶,那里还留着绳梯被拖拽后的痕迹。他向最左边那家的房顶走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在边缘处有两条深深的凹痕,这应该是钢丝拖拽重物后留下的痕迹。

章泽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刚才看你往楼顶跑,什么事啊?”

“你打听的怎么样啊?”

“这里的人都没听说过梅姨这个人。至于左边那户人家就像上次我告你的那样,每月的农历十三都会摆个炭火盆。”

“梅姨恐怕就是最左边那户人家的主人。”

方凡和章泽下楼来到左边那户人家,炭火盆放在门外墙角。章泽上前敲门,门打开后里面出来一位老人,方凡和章泽面面相觑,这根本不是上午见到的梅姨。

“您好,你认识梅姨吗?”

“谁?”

“梅姨。”

老人有些耳背,于是章泽又提高了嗓音。

“垃圾?”

章泽很无奈,方凡有些不耐烦了,示意章泽写给她看,老人戴上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看了看。

“她是我的保姆,自从老伴去世后我就再也没出过门。这么多年了,这里的人大概都忘了我这个老太婆。她每天早上很早就来了,然后给我做好一天的饭就离开。”

方凡又询问了那个炭火盆。

“那个盆是她带来的。她说只要让她把这个盆放在这她就不要工资。我这个年纪除了这把老骨头什么都没有,她这么说我也就同意了。”

方凡看了看屋中简陋的摆设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方队,局长让我们马上回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找你。”

临走前方凡特意观察了一下窗户,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方队,你为什么确定梅姨就在那里?”

“因为她说谎。梅姨和钟伯都没有出现在监控里,而且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梅姨,所以这个梅姨从未离开过筒子楼,也可以说她从未出现在任何住户的视线内。

再有就是楼顶深深的凹痕,那肯定是日积月累留下的。就算她要出去,也会用钢丝从楼顶下到地面,这样一来监控自然就拍不到她,她也就成了隐形人。如果老人的口供可靠的话,那要想再找到梅姨,恐怕大海捞针。

上午命案刚一发生梅姨就出现了,而且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知道死者是钟伯。所以我才断定梅姨不仅在那里,而且还是杀死钟伯的凶手。”

章泽崇拜的看着方凡。

“你这脑袋太好使了吧。”

“先回局里吧,也不知道局长找我什么事。”

中海市警察局局长霍德亮手里盘着前不久别人送给他的一对文玩核桃,办公桌上还放着爱人的照片。

“霍局,您找我?”

“方凡,快坐,快坐。这些年你带领重案组做出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认为你应该把这种精神发扬到警局的各个角落。”

局长的话让方凡匪夷所思。

“从明天开始,叶迪被杀一案你就不用管啦。放你一个月的假,回来后直接去行政科报道。”

“局长,我恐怕恕难从命。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不想就此放弃。就算您想调我走,也得等这件案子结束。”

霍德亮有些不高兴了,但又不好爆发出来,只能再次耐着性子跟方凡说。

“其实不让你管这件案子也是为了你好,听人劝吃饱饭嘛。”

“是不是我的行动触动了哪位领导的利益,以至于让您做出这种决定。”

气急败坏的霍德亮,用力拍向桌子。

“这是你跟领导说话的态度吗?没大没小,从现在起你放长假,不许再过问案子的事。”

方凡把证件和枪放在办公桌上。

“我可以放长假,但这件案子我保证我会查到底。”

说完后,方凡摔门就出去了。霍德亮被他气得脸色发紫,就在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卓总,出了些纰漏。那小子就是块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找人处理吧。”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盲音。打电话的人是卓曼,自从叶国忠进入精神病院后卓曼就悄悄回国接手了家族产业,但从未去看过叶国忠。当年她决定离开时,就没打算再回来,因为那时已经不是卓家的天下。继承父亲遗产的叶国忠在一夜间就像变了个人,恶语相向加之频繁的家暴让卓曼彻底看清了这个曾经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自己的男人。

卓曼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金钱与权利相比起来根本一文不值,现实的硫酸把她的爱情梦腐蚀到连残渣都不剩。她还记得那次家暴后,她和叶国忠唯一的孩子流产了,自己忍痛去医院,最终医生告诉她以后再也不可能怀孕了。那晚她哭的很惨,撕裂心肺的哀嚎响遍整间病房,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昏了几次,就那样哭昏过去,醒来后接着哭,再昏,再哭。

当叶国忠知道卓曼不能生育后,就给了她一大笔钱,将她打发到国外,从此眼不见心不烦。当时卓曼决定将父亲为自己选的保镖小庄留在国内,监视叶国忠的一举一动。当叶国忠进入精神病院后,小庄第一时间通知了卓曼,卓曼低调回国,接手了家族生意,但对外宣称的继任者是小庄,卓曼在幕后垂帘听政。

入夜后的筒子楼一片祥和,顶楼的老人正用棍子拨弄着炭火盆里的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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