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拳打死了个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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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金勾赌坊的伙计贾四吆喝着,他将手中的骰盅摇晃几下,随性落在桌上。

“这把我押大,得定是大。都开了那么多把小了,这把准得是大。”赌徒李六叫嚷着,将最后的身家一百银两,尽数推到赌桌押大处。

“这倒是未必,我听着这骰盅里声音清清脆脆,像是点子都沉了底。我押小,这把必定是小。”赌徒宋小应声,于这骰盅的点数似是了然于胸。他毫不犹豫,将百枚铜板,尽数押在了小。

“怎么会?我觉得这把是小。若非是小,我把那骰子吞进肚里。”何五应声。

“不可能,这把一定是大。昨夜我都去龙泉寺上香。夜里菩萨托梦,言及今日赌局大多小少,连中十把。我已连中了七把大,接下来的,必定还是大。这才应验菩萨之言。”商贩屠离说道。

“扯……你这就龙泉寺问过?龙泉寺里的菩萨要是灵验,香火怎至如此可怜?那些个寺庙里的秃驴,听说都是当朝太后驾崩大赦时的杀人犯。无以生计,不得已,削发做了和尚。信他们,还不如信我这西天佛祖。押小,押小……”药铺的掌柜宋九应声。

“少说些废话,来来来,该押的赶紧押。”

“就是就是,押完了好开,别耽搁了老子赢钱。”

伙计在赌桌旁催促,“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众人双手自注前离开,赌桌大小注前,各是一堆银两。众人在旁,开始一阵又一阵吆喝,“大……大……大……”,“小……小……小……”。

楚南风犹豫,两张百两的银票挪来挪去,总觉得不妥。他额头冒汗,很是着急,也就剩下这最后二千两了。若是都输了,今夜便是连最后的赌本都没有了。

他赌了把运气,伸手将两张银票自大处,迅速移到小处。

贾四一声吆喝,将骰盅起开。

三、五、六,大,怎如此想不开?楚南风一声叹息,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伙计贾四嬉笑,揽了注处一堆的金银,顺手将楚南风身前的两百两银票也取走,“对不住了,楚公子。公子,你也是,好端端地押大,怎改了主意?这可好了,又是输了二百两。”

“摇你的骰子去,怎那么多话?”楚南风气恼责难。

“是是是,是小的嘴欠。”伙计贾四嬉笑,赔礼道歉,继续吆喝,“来来来,咱们继续,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楚南风不服,伸出左手,一声吧嗒,利索地将十张百两银票买在“小”处。

“楚公子,您确定还要押么?”贾四停下摇骰,看着楚南风身前仅剩的八张银票,试探问询,“要不就算了?小的看您今夜输了不少,想来近日是触了霉运。要是早些回去,改日再来?”

“少他娘的废话,要开赶紧开。”楚南风吆喝。

贾四赔笑,“成,公子玩得尽兴就好,尽兴即好。小的这就开,这就开。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这就开……”话毕,伙计贾四见众人买定,骰盅下落,一时揭开。

“六六六,豹子,通吃。”贾四嬉笑,将大小注前金银,尽数揽在跟前。

“去你娘的,我就不信这个邪。这把,我还押小。”楚南风将最后的十张银票,尽数押在小。

“楚公子真是豪爽。各位,各位,瞧见了没,出手就该像楚公子这般阔气。”贾四伸手够着骰盅,“下注啦,下注啦,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骰子在骰盅里一阵晃荡,砸落桌面。

“二四六,大。”贾四看了看楚南风,“对不住啦,楚公子,没能如你所愿。”

“你……”,楚南风恼火,右手握拳,捏得紧紧,“莫非你出千?怎会把把都是我输?”

伙计眉头一皱,“楚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金勾赌坊,也是老字号,怎会使这般下作的把戏,自毁名声?打您进了这金勾赌坊,也不是没有赢过。你若是一局未赢,那倒是我赌坊出千有假。只怕公子你今日,真是时运不济。”贾四说道。

“楚公子,方才我也劝您了。你若是能忍住收心,只怕也能剩下个千两银票。”贾四一声叹息,“可惜了,公子你不听劝啊。也怪不得小的不帮你。愿赌服输,愿赌服输。”贾四拖长了尾音,言语间意味深长。

“你……”,楚南风想了想,自觉理亏,“罢了罢了,也是本少爷今日赌运不佳。不赌了,不赌了……”楚南风愤愤不平,带了一身怒火,转身离了房间。

楚南风身后,一片吆喝声与骰子的晃动声,继续混在一起。

怎会这般晦气?莫非真是我今日撞了邪?楚南风细思,总觉得没有道理。今日好不易逮着账房先生,拿了三万两银票,半日之间,竟是这般全输了。

若是先前,赢了两万时守住本心,不再赌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身无分文。楚南风心底,闪过几分悔意。唉,怪只怪自己太过贪心,不会急流勇退。

今日这气运,真是背到家了。也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个扫把星?扫把星?楚南风想起了个人,没准真是因带她来,触了霉运。他快步走出赌坊,欲与小笄儿算了这笔账。

金家小姐手举得高高,小笄儿在旁蹦跳,试了几次,愣是没能触碰到,金小姐手中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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