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1 / 2）

过了几天，李泉讯回来后，加上这个时候又是最农闲的时候，于是李骏海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心里不止一次的默念，我去她家吧。李骏海向来不喜欢乱花钱，在学校时，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踢球，所以每个月我都能节出大半的钱出来。这时他口袋在四五个月内节约了一千多块，如果向往年他会全部交还给父母，现在他只给他们一半。父亲的面馆，有母亲妹妹去帮忙，而且这时生意并不怎么好，于是他就说去一个朋友家。他先想到母亲要阻拦，于是先拿出几十块贿赂了妹妹。却没想李泉讯说他要去见什么女朋友，还有那张纸条她也看到了。她跟母亲说他成绩不好时还可以选择把亲事成了。父母一来看他成绩抵不过妹妹，便对他有颇感失望，心想，反正妹妹成绩好，将来可以着重她。

其实作为兄长，妹妹成绩好，他也是感到欣慰的，他差不多每个月都会给她几十块，但有一点，不准她谈恋爱。他每次都会向她说:“如果你违反规定，我便停止对你的援助。泉迅，你一定要记得。”他全家都很宠她，从她记事以来，每年都给她买七八套新衣服。而在上初中时候，她依然带着骄奢习惯。其实李骏海一心要么在踢球上，要么不是食堂就是教室，所以作为哥哥疼惜妹妹，他也愿意把费用多分一些给她，可她每次都信誓旦旦的跟他说，绝对没有接触异性，像这种事，他也只是尽尽本份，在鞭及莫长，暗地里她悄悄的喜欢谁，他又有什么办法，只得任由她了。

他想既然妹妹李泉迅说就说了吧。李骏海换了了一身休闲装，从小巷走出来到街上。来到前街伸了个懒腰，边从街上要去另一路乘车去龙小燕所在的镇。他从自家面馆经过时，只见父母和妹妹都闲在店里有说有笑。他正准备低着头走过去的时候，李泉迅大喊:“喂，你是不知家在哪里了是么？”李骏海忽时停住，不好意思的向店里看了看，走了进来，找了空位坐了。李泉迅又说:“天了，你真把自己当外人了，一副只记得踢球，什么都不管。”

李骏海忙说:“不好意思啊，妹妹，我想着想着就走过了。”说完向店内看了看，走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了。李泉迅说:“你在想什呢？真想去人家。你也太大胆了吧，都还是刚毕业的高中生，就忙着谈婚论嫁了。”李骏海脸又红了，说:“那我不去了。”李泉迅说:“去吧，我开玩笑的。唉，我家哥哥生来一副憨样。”李骏海说:“去可以，但是你不能以此要挟我，说你到了这个时候也要谈女朋友。”李泉迅说:“是啊，你自己都这样。为什么我就不行呢？那么人家没有妹妹啊。”李骏海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李骏海向着门外呆了半晌，说:“好吧，不管你了。”这时候母亲看到了他，喜悦道:“骏海，你睡醒了。一有时间你就看球踢球，从不来店里帮忙。”李骏海难过的说:“妈妈，可是我上次煮面的时候，人家嫌弃不好吃。这……”他又底下了头。他母亲说:“好了，不难为你了。叫你来店里。”接着他父亲在厨房给他煮了两大碗面，他们说是不准他去外面吃饭花钱，通常要他在家里吃饱了再出去。李骏海有时也一脸委屈的向父母说:“他哪有出去乱花钱啊，一天除了看球就是对着家里那废墙拿球踢。”他家的废上是一座废弃的庙拆了，留下单独墙体。而且墙高只有一米，但听说根基至少也有一米。

当他一边用筷子大口吃面，母亲一边问他去她家要走多少公里。他摇了摇头，说:“妈，你知道了。”母亲说:“知道了，泉迅给我说的，你这孩子就是太憨厚老实了，去就去吧，还搞得躲躲藏藏的。”李骏海说:“你放心了，都才高中毕业，不会做哪些事。”母亲说:“嗯，记得就好。”李骏海不知道距离人家要走多少路，又什么多少公里了，他只知道龙小燕家住一个叫柚子园的地方，李骏海忽然想起来了，叫出生来，说道:“叫云台镇。”母亲看着他确认说:“是云台啊。”接下来他母亲就拿出一支笔来算，说他走路去姚厝镇是最划算的，她说从松竹镇去姚厝两公里要五块，从姚厝乘车到时迁县是四十公里要二十块钱，然后向她老公询问时迁到是多少公里。她老公在厨房回说:“大概十里路吧。”他母亲叫胡兰秀，她想了想，说:“到了时迁还是坐车吧，至于那后面五公里，你询问一下路人，反正你喜欢踢球，踢球不是要走路，这点正符合了你的爱好，你说是吧，骏海。”李骏海说:“嗯，反正我也喜欢走路。”胡兰秀说:“嗯，能省就省吧。”

李骏海其实一点都没怪父母偏袒妹妹，因为他的父母知道他喜欢走路，在以前给他钱去县里，他不喜欢闻了那股汽油味，看在离县城不远的时候，就下车来走过去。他父亲曾在他小的时候告诉他；那些电视踢球的球星，都是走出来的！在他想来是对于他们家来说，父母是迎和了他的兴趣，才让他一路跟随风景，步行着走向姚厝镇。而他是因为自己的兴趣，又能给家里减少负担，此刻李骏海心里是非常愉悦的。

离开他们后，他先是沿街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街镇，在也看不到一家房子，而眼前的水泥路两旁都是竹林，看也看不到尽头。他一直往前走，对于他个人来说，他长走路时，腿不会很酸，他会边边看前方，脑子里想着各种踢球的事。有时他会忍不住把小石子踢入河里，而且永远是踢得那么准。他一时心想，要不是因为怕天黑时赶不到，索性我自己连那六十公里都走了。

直走过竹林，这时已经过了松竹镇的界限，向前走去，只见花草树木和房屋逐渐冒了出来。他一路从四处没人的荒山野岭走到人群熙攘的街口，他这时知道已经来到姚厝镇了。再一直走到街尾，一个像车站的地方，看见上面写着偌大的时迁，在交了十五块车费后，便向车后内走去，一直走到最后一排才停住，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呆视着外面。直到汽车引擎发动，外面景物向他倒退，他才感觉到车在向前驶去。

不知什么时候，汽车从一路的砖瓦平方向茂盛的森林行驶。一时心想，去她家的路上那么远，还要经过一大片森林。但他没想到的是，汽车竟然在森林里行驶了一个小时，于是不禁感叹，这片森林到底得多长。那是一条树叶交叉着遮挡住阳光射线的双行单向路。李骏海一时想，这地方太阴凉，如果我不敢时间我肯定跑着去。

汽车不久到了时迁，然后他又向司机，或者旁人打听去云台镇柚子园的公交车，旁人只知道云台，却不知道柚子园在哪里。李骏海说:“那就去云台镇吧。”心想，到了那里在去打听柚子园在哪里。这会很快在旁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售票站，过了一会，在旁人指向最外边一辆，绿色的中巴车。李骏海看了便笑了。

买了车票，在上了车后，车里的乘客今天不是很多，于是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会中巴车发动后，轮胎向前滚动，外面的景物都向后倒退。李骏海才长舒一口气，依旧是看向外面发着呆。在去她家的路上和他从姚厝来时迁的路况完全相反，从姚厝到时迁在这么一路上看到的房子高了起来，人也多了起来，而从时迁到云台镇中巴车在经过一段水泥路时，转而向一条高山泥泞路驶去。在摇摇晃晃颠簸中坐了一个小时，总算到了她家的镇上。然后他取出出纸条看了看，向四处打听柚子园的方向。只听到镇上有人向我手指那一条没有开扩的路，好像很少有人走过。于是他跳上小路，然后从小路上一直往前走，有时会经过小沟，经过比较难走的泥泞路。一直走了好久好一段，总算是看到前面有人户，有房子的时候。

李骏海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菜地，那菜园里种着白菜，西红柿，瘸子，还有辣椒，而菜园旁边立有一栋贴着白瓷砖的二层乡村楼房。他这时站在菜园斜坡处，想要遥望远方，想想看去哪里问一问她家住在哪里呢？就在这时有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戴着顶偌大草帽，帽子上涂鸦着粉色，绿色颜料。他看到身才与龙小燕形似，但又不敢贸然确认。他边走边望，向山坡上看去，果然是一排排的柚子树挂满了果子。

李骏海来到她旁边，直到她摘满了西红柿和辣椒后，抬头看了看他，惊奇的喊道:“咦，李骏海。”李骏海从草帽遮挡下透过照映下的光看到她的微胖瓜子脸，他才确认是她。他怪不好意思的说:“看到你的信，我就……来了。”向她说:“你是要告诉我什么事么？我听听就要走了。”

龙小燕说:“你来就是为这事啊。”李骏海害羞得底下头，不知道说什么？龙小燕说:“奇怪了，看你在球场上跑来跑去，那么专注。怎么见了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方都沉默了一会。龙小燕忽然说:“逗你的了。我叫你来当然是有事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偷着看我么？”李骏海登时瞪大的眼睛，内心很惊讶的想，她怎么知道？龙小燕把装菜的盆递给他，说:“我又怎么不知道，谁喜欢我，对我有感觉，难道我不知道么？”

一阵风吹来，李骏海跟在她后面，忽然一时想在同学家，除了很不好意思外，何况人家又是女孩，在路上他曾短暂头疼过，想到不能两手空空，但是买礼物去，又算是怎么回事？又其实他心里一万个很想来这里，想到在这个暑假总于可以见到她。可是又想自己才刚满十八，而且还是学生的他，来女孩家都有不便。

她扯着他的衣服，说:“呆子，想什么呢。你是怕我爸揍你吧。”李骏海不经退缩道:“叔叔阿姨会生气么？”龙小燕笑着向他看，说:“没想到，你还真腼腆，不过也是了，在读书的时候谁又会谁家了。不过我是让你来我家做农活的。”李骏海惊讶道:“啊。”龙小燕说:“我们是同学，关于你的事，我都跟我父母说过了。说你球踢得好，憨憨的是个球痴。我父母得知你踢球，便一定要见你。”这话让李骏海感到更加震撼，他说:“什么，你父亲要见我。”龙小燕说:“实不相瞒，我爸以前也是足球运动员。”李骏海又连连惊讶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