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还尔一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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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离瑾和刘琳剑不知道沈彦秋和郭云龙的事,夏符飏却是听鸟山鸣桐提起过,知道眼前这个小老弟,和坤龙道祖之间还有一段机缘造化。

哪怕是头猪是条狗,搭上郭云龙这个现世唯一的九劫散仙,能在数十年时间修成如今的境界,旁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散仙已是仙,仙人的手段,怎么往大了猜想也不为过。

“许道兄,还请出来说话!”

陆传亓把玩着两枚棋子,绵绵不绝的法力一丝一缕的流动,将金丹九转丹元太极的意境注入其中,似乎是在蕴养沟通棋子中的灵性。

天地大磨盘是没有灵性的,也不能催生出灵性。一旦生发灵性,它就会秉承着被创造出来的本能,将一切都碾碎、毁灭,乃至整个离恨界。

不到万不得已,不施玉石俱焚。

西摩子的死对他有些触动。

他并非不知西摩子的心思,只是坐镇真空道总持离皇界本土生灵,堂堂一界教主之尊,这个位置从来没有给他带来荣耀,而是无穷的苦难和无尽的责任。

西摩子的偏执,本质上和他一样。

西摩子不想灵感上父一直位列无生老母之下,他则是不想离皇界一直在三皇城的掌控之中,都是为了谋求新的出路,虽然所作所为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掀翻压在头顶的那座大山。

西摩子为此付出生命,因为他选了一条和陆传亓截然不同的路。赌输了,自然是万事皆休。赌赢了,正如夏符飏所言,为道统计,舍身事小,不值一提。

他觉得西摩子虽然很虔诚的信奉灵感上父,但很愚蠢。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把赌注压在敌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同时也很疯狂。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离皇界在灭种危机之下,所有的同胞都是兄弟至亲,就算内部有些许矛盾,也不该倒戈向生死之敌。

你宁愿求助这些域外天魔,也不愿跟我好好谈谈,难道我真的做错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比那些压迫奴役我们同胞的域外天魔更可恨?

为什么?

难道真空道覆灭了,我们这些人尽都死绝了,灵感上父的信仰就能发展下去吗?父神殿就能统治离皇界吗?西摩子,你也修行了千百年,怎就如此糊涂?

与虎谋皮,必为虎所伤,何况是这些传承久远的域外天魔!

你不理解我,我却能理解你,日后自会将上父的尊位请到云顶山,但若想更进一步执掌离皇界,你那弟子十二人,却走不到这一步。

许一乐并不现出真身,依旧显化一座幻影,足有八九百丈高下,自城主府冲出,半透明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正是他曾显露过的巨人法相,赤裸上身肌肉虬结,豹首环眼络腮虬髯,威风凛凛。

许一乐昂首怒目,声如雷鸣:“道兄!斗将已过,合是我方胜了,是否撤阵退兵,你我罢了干戈?!”

陆传亓弹出一颗棋子,慢悠悠的朝阵法外飞去,哪知道半路里突然拐了个弯,加速从许一乐的幻影眉心飞过,穿出一个手指粗的孔洞。

“抱歉,打偏了。”

陆传亓又把手中余下的另一颗棋子弹出去,拍了拍手,满是歉意的道:“许道兄还真是小心,连真身也不显,贫道的手段道兄一清二楚,还怕贫道伤了道兄不成?”

许一乐浑不在意幻影被破,沉声道:“道兄的手段如渊似海,贫道只是略知皮毛,不敢轻慢!不过是一具幻影,道兄方才试探的若不过瘾,只管轰散了便是!”

“只是斗将已过,道兄还有何说?”

陆传亓笑道:“斗将是我输了,不过斗阵却是我赢了,如今依旧是平局,道兄莫要把着赢家的身份说话。”

许一乐朝天一拱手,道:“三皇城和真空道和平共处,道兄以为如何?无论道兄承认与否,离恨界毕竟是三位我南疆三位皇者开辟,诸君于此界生化繁衍,也算三皇治下子民,何必行此悖逆之事?”

陆传亓的眼眸也化作一黑一白,仿佛被他弹出去的两颗棋子,隐在他瞳仁之中,长叹道:“贫道一人做狗,左右都舍得这一身皮肉,只是无数同胞无罪,倘若趴的久了,日后直不起腰来,便要生生世世与人为奴,连看门狗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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