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起死回生(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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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丽丝一直没有艾可儿抵达交阳的消息,按照计划,只要艾可儿一出现,情报任务立即取消,我得第一时间让司徒宝逃跑,等他离开交阳后他会用空间跨越来俄罗斯接我,然后把这个混蛋局长扔在这里不管他。就在司徒宝准备施法时,我从屏幕上看见了那只鸟。那小家伙一直在折叠桌上啄食,然而司徒宝说过桌上没有食物,与其说它在吃东西,还不如说是啄木鸟在打洞,不过它并不是啄木鸟,而是白尾雷鸟。他其实吃的是沙子,他在清理桌子,艾可儿控制了他,真是场可怕的恶作剧——艾可儿早就来了。

我早该反应过来的,何紫呈说了好几次滚,并且对司徒宝冷酷无情的拳脚交加,实际上是想赶走他,保证他的安全,我焦急地用麦克风朝司徒宝大喊:“司徒宝,你快跑,艾可儿的目标是你,她就是那个司机。”

爱丽丝在喊我司徒宝的时候,我已经趴在地上准备施法了,然而我没把咒语念完,便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半空的空间跨越光圈亮了亮就熄灭了。烟花还在炸,四周只要是持枪的人都在对我开火。然而子弹全在我几步远的地方弹开了,又或者挤成铁疙瘩,总之没有一颗子弹能打进来,宛如凭空出现了一堵厚重的钢铁墙。更多的子弹被空气墙反弹,蹦到栏杆上,蹦到地上,再准确的钻进人的胸膛。这些蹦跳的子弹比橡皮球还能跳,比出膛的子弹更能开膛。尽管有人大喝停止射击,但他也只喊一句,下一秒喊话的人,也就是陈队,他的嘴没了,连同没了半张脸。他的两侧嘴角裂开,嘴巴咧啊咧,绽放了巨大的口腔,一眼能看见他的喉咙。他身边的人脱下外套捂住他的脸,鲜血染红了制服的肩章。

不一会,我身边中弹的人倒下一圈,而其余还站着的人则在慌乱抓挠身体,是毒蛇,地上爬的,树上吊着的,见人就咬。有个矮个子男子手持匕首,将身上的银环蛇削断成两截,然而毒蛇还在动,狡猾的蛇头泥鳅一样滑溜,他从男人的指缝中滑走,在他右臂上缠绕几圈,蛇头迅猛的咬他手臂,咬一口,松嘴,再咬,再松,咬到最后,毒牙崩断,那男人整条右臂紫中泛黑,五处牙痕宛如注入硫酸,不断腐烂,流脓,坑坑洼洼,不到一会,男子的整张脸都黑了。他脚下的毒蛇缠住他的脚踝,数条蛇缠绕在一块,绳索般,向同一个方向蠕动,男子被拽倒。他倒地后另一条粗壮的银环蛇爬上他的脖子,缠几圈,越勒越紧,扁平的蛇头一下子钻进那人的嘴巴,堵住他的喉咙。

不到几分钟,四周已没人能站着,他们都躺倒在地,脸色发黑,奄奄一息,又或者根本就动不了。然而毒蛇还在进攻,刷刷的,下雨般的密集攻击,把躺在地上的人咬得千疮百孔。

帮我抵挡子弹的人是苏珊,捂住我的嘴,阻止我施法的人也是她。她已经站起来,左手捂着自己原本被子弹打穿的左胸脯,脸色苍白地说:“小弟弟,别盯着长辈看,我衣不蔽体的,很失礼啊。”

我吓得头皮发麻,爱丽丝还在我耳机中大喊快跑,我下意识地问她:“你没死?”苏珊捡起地上的葡萄糖药袋子,喝药,把袋子吸瘪后才说:“真是刺激,好几回了,总死不了,我的身体就算没了心脏它还会重新长出来,搭血管,长肌肉,塑成形,长出来的心脏跟原来的心脏一模一样,不过身体康复的过程需要营养液,因此我得抓着葡萄糖药袋,捏破它,艰难地用嘴巴去嘬地上的糖水,要是我没有抓着葡萄糖药袋,说不定还要过几个小时才能清醒……操,恢复得太激烈,都尿了裤子。”实际上她还有一个副心脏。

苏珊说完,往一位警官身上搜出手铐钥匙,给何紫呈松了绑,并把她嘴上的胶布撕开。苏珊忙活的时候背对着我,我清楚地看见她左背部一块碗大的疤,红色的皮肉渐变成粉色,

粉色又变成肤色,到最后连疤痕都没有了。

“真是一场精彩的盛宴,为什么不邀请我参加呢,亲爱的蕾申人民啊!”艾可儿的声音通过太极广场上的喇叭传过来。她桌子上的白尾雷鸟不见,而她身旁则多了一头巨大的西伯利亚虎,不,是两头,另一头老虎衔着一个男人的脖子,那中年男人便是那个击中苏珊的狙击手,此时他一点动静也没了,被老虎叼着,拖拉着,像块轻飘飘的破麻袋。老虎一甩头,把他像垃圾一样扔到一边。

艾可儿起身上台阶,台阶上的蛇纷纷为她让开道,消失干净。她身边的两头从茗贸野生森林公园跑出来的,雌雄西伯利亚巨虎跳上娲皇台,齐声虎啸两声,把躺在地上的人吓得两手撑地,节节后退。而动不了的人,老虎便咬着他们的腿或脖子,把他们拖到一边,为艾可儿清开一条路。艾可儿来到我面前,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冲我微笑,她深情地对我说:“伟大的司徒先生,希望您这次不要拒绝我的一片热情。”她快速地跺着小碎步,高挺胸脯贴向我,我不由后退几步,她忽然站住脚,恶作剧地笑笑,取出一只厚实的信封双手呈给我,郑重地说:“这片土地原本便属于英烈的故土,现在它物归原主了。”信封里装着的是土地证书,厚厚的一沓,有些张脏得不成样,有些还是用针线缝起来的,仿佛一动便会散架般,这些土地证书证明了从交阳十里外的冬水,京崎,三角戌等的镇子连成一线,包围了交阳,包裹了中环山的土地,全集中在这一沓沉甸甸的土地证里了。我慌忙把这吓人的东西扔在地上,艾可儿朝电视屏幕上群众弯双膝,行皇家礼,庄严地演说道:“亲爱的蕾申人民,我是何紫呈的领袖,我为卤鸭镇两万五千被杀害的平民负责,我是安吉尔国公主,艾可儿。”

电视屏幕立即没了图像,视频通话被人掐断了。苏珊准备给何紫呈接手指了,她用三根牙签细的钢筋,将何紫呈的三根断指串成肉串,并对何紫呈说:“躺下,你站不住的……忍着点,我数到三,一,二,三!”她说完,钢筋猛的捅进何紫呈的伤口中,她捏紧了何紫呈的手指,嘴中念念有词。何紫呈发出尖利的惨叫,身体疯狂打挺,两腿踢打围栏,仿佛全身着了火,急要扑灭身上的烈火般。终于她安静了,苏珊抽出了两根钢筋,嘱咐道:“中指的钢筋明天晚上才能卸。”

何紫呈动动手指,原本断掉的食指一弯一直,仿佛根本没有断过般。她从兜里取出一枚硬币,俯视地上那群或躺或趴着的受伤者,板起脸,如同石像般面无表情地说:“这是神的审判,这枚硬币,正面朝上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否则你们可以痊愈!”

她弹动拇指,硬币腾了个高,落在她掌心中——原来是一枚儿时的游戏币,硬币上全是字母,反面!她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得意地笑笑,大恩不言谢般,看着几分瘆人,她说:“三局两胜!”

硬币再次腾空而起,翻转着落在她掌心——反面!

何紫呈庄严地说:“神赦免你们!”何紫呈指指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廖启颜,对苏珊命令道:“先从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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