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雪原(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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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躯冒着黑烟躺在石柱旁边,就像死了一样。白洛踩过凹凸不平的地面来到冰千的尸体面前,她感受不到对方的生命力,才会出现在冰千的眼前。

对付这样的天赋,只有自己的天赋才有胜算。不知道祭月是心知肚明还是被逼无奈,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魁石还有别的任务。除了自己,唯一一个可以和雪魁抗衡的将军,就是天魁,不知道他被祭月安排了什么任务,还是说祭月只想试试新到手的魁石。

四周又只剩下可怕的静谧,她已经忍受了太久,以为可以习惯,却发现那只是自欺欺人。然而就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感觉到脚踝被一只手抓住,同时,脚下传来声响,“隐匿,可不只有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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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刚才看见什么听见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会告诉你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以及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祭月站在洞穴尽头血泉前方的冰面上,娇小的身影上笼罩着神圣白洁的装束和这里格格不入,还有她远超外形特征的声线以及语气。诡异的画面和声音拼合在一起,却让越目魂不再感到诡异。

他杀了火魁,失去理智的火魁,以及看着冰魁死在自己面前。如今祭月却告诉他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令他只能沉默。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池子里,装的是什么血。”祭月永远解不开的眉头似乎对一切都感到不悦,因为他们没有按照自己的意志运转,在她有力量让他们屈服自己意志的时候,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不满。她本可以做的更好。

“圣经之血。圣主血脉。”越目魂就像真的觉得刚才的事情不重要了一样,语气风轻云淡,隐隐有一股答对问题的自豪感。

“那你知道我的目的么?”祭月转过身,小脚在冰面上踩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

“你应该是想我有力量去面对什么。”越目魂面带微笑,一如往常那样。

“对。”祭月再次凝望血泉,“我要你用这里的鲜血锻造一把合适的剑,来应对你的敌人。”

“敌人。”越目魂不解地重复。

“很久以前他就应该是你的敌人,却因为有人阻拦你们最终没有交手。如今你们都已经准备充分,该有一场战斗了。”祭月美丽的小脸扬起,血光染红面前这个娇小的身影。

“不可避免?”越目魂似乎猜到了那个敌人是谁,他不是不想战斗,而是找不到杀了对方的理由。

“死亡跟着他一起到来,不可避免就像死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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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孤独……这些有人发誓让她免受影响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置身无尽黑暗的空间,没有声音没有方向。压抑让她快要哭了出来,她承受不住,于是睁开双眼。

高耸的天花板却携带者梦境里的孤独压抑下来。四周本该人声鼎沸,如今却冷清得可怕。她知道了,少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经常说:“你醒啦?”

那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不见了。白珒从床上坐起来,环望装饰华丽的房间,空旷,孤寂。她忽然意识到眼角的湿润,就像一个被谎言欺骗之后遗弃的孩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她该找到什么人,让眼泪流进那个人的怀里,那个人的胸膛,让他感受责任的重担以及谎言的伤害。但现在,什么也没有。

眼泪无助地流淌。无力感萦绕着她,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想要逃避一切,让一切人要么倾听她的呐喊,要么完全忽略她。但她知道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白珒从床榻上下来,简单套上外衣,打开房门,迎接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以及挤炸脑袋的吵杂。她平息下来之后,转身走向右侧的走廊。这是一个巨大的庭院,院子里充满各种商贩和行人。她不知道什么语言该来形容这种地方,像是某人的宫殿,也像菜市场。

“你要去什么地方?”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毫无感情的声响,让她知道想要离开,必须转身看着对方。

白珒停下身转了过来,看着走廊另一头的蓝衣女子。她胸有成竹,面无感情。

“你是谁?”白珒暂时找到了怒火发泄的地方。

“我?”蓝衣女子来了兴致,认真起来,面目凝重,“女皇说过,你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也很重要。那个人让你留下,我们答应了,所以你必须留下。”

“那个人……”她差点脱口而出寒冰的姓名,却在重复时愣在原地。她这是怎么了?寒冰走了,那她就应该去找他么?他到底是谁,他到底要做什么?然而令她更惊讶的是她接下来的回答,她说,“我要找到他!”

说完就不顾一切地转身离去,却发现走廊一头早已经等候着另一位将军。他毋庸置疑地开口:“你哪里也去不了。”

“那就看看你们谁能拦住我!”她的声音尖锐如同无数女人叠加在一起的吟唱,伴随着话语脱口,白色深邃的光芒在她双眼中绽放,那一刻,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走廊两头的护国将军皱起眉,目光掠过中间发生异变的白珒,交织在一起。

他们互相点头,霍尔木斯抽出左侧的佩剑,幽蓝双手举在胸前,蓝色的线条在她双手之间浮现。“准备好了么?”霍尔木斯有些苦涩地询问。

“女皇的命令,高于生命!”幽蓝笃定地回答。话音落下,他们发起冲锋。

中间的白珒透过肩头看了看身后的幽蓝,再次凝望前方,“幼稚!”依旧是那冰冷的叠音,这一次,携带着磅礴的冰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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