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话 乱党(1 / 2)

加入书签

“噗~嗤~~~”

“别光站着发呆啊,把那里的蜡烛也拿过来,”皮提亚趴在屋子的中间,又调整了下刚刚点燃的蜡烛,“为大魔法师打手下,可是你们的光荣~”

既然知道了安忒亚是自己玩弄魔法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的,再去找老格劳科斯的麻烦就有点瞎胡闹了,虽然皮提亚神经兮兮的,可是变起戏法来,倒是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对!就像变戏法的,那些跟着大篷车里表演的,有时候还会带个红鼻子的表演艺术家。

用一头烧黑的枝条,在地上画一个圈,再在圆里画两个互相交错的三角形,在三角形的每个角上,都放上一截蜡烛,好像是完成了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一样,皮提亚得意的向爱尔莎她们展示自己的杰作,这个连幼稚园小朋友都拿不出手的绘画作品。

“这个呢就是阵法了,不同的阵法可是有无穷无尽的变换呢!”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注意你的口吻,你现在看到的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

“能变出吃的么?

“不能~”

“能变出钱么?”

“不能~”

“那能变出这样的嘛?”伊洛斯用手在胸部这里鼓了一下,顺着往下又比划了一个屁股的样子。

“不~不~能~”

“你给我住嘴,你这个变态~”

“痛~痛~痛~放~开~我~爱~尔~”

“虚空的精灵,听从吾的召唤,打破空间的束缚,为吾所用吧!” 皮提亚站在圆阵的中央,双手平举在半空,用沙哑的声音吟唱起咒语来。

蜡烛的火苗鼓噪的忽闪忽闪的,映在皮提亚的脸上,平添了一些诡异的气息,连身上的破长袍也跟着瑟瑟发抖起来。

“咻~~~”

火焰就像被抽走灵魂的雕像一样,失去了活力,凝固成原来的样子,变的安静,变的温婉,变的迟钝。

“皮提亚呢?”

“消失了?”

“在我们眼皮底下?”

“我眼睛可是一眨都没眨!”

“肯定耍了什么小花招~”

“我才没有耍什么花招呢~“双手撑在楼梯横杆上,皮提亚站在楼上进口的位置,“我是魔法师,刚才只是表演了最基本的小魔法而已,有没有很崇拜我?”

“只不过是移动的比较快罢~”阿洛欧斯单脚一蹬,已经落在皮提亚的身后,“只要锻炼就可以做到啊~”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嘛~”皮提亚气呼呼的从楼梯上爬下来,“这是魔法~魔法~你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结果还不是一样~”

“啊~气死我~啦~”皮提亚连拉带扯把阿洛欧斯推到阵法中间,顺带把爱尔莎和伊洛斯也拖了进来,“你们也都给我过来~”

“手拉着手,站好!”皮提亚一手搭住阿洛欧斯,一手伸在半空中,“昏暗的使者,听从吾的祈愿,吾愿成为尔的信徒,为吾打开幽闭曲径吧!”

——————————

“哈~欠~欠~欠~”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瑞亚又翻了一下茶几上的糕点,发现了一块品相还不错的松仁姜饼,“可是这些东西,再不吃,真的要坏了~”

“越喝越是觉得无味啊~不仅是酒~连生活也是~”勒达的脸醉醺醺的,看来是喝了不少,“有钱~还真是~好~啊~我什么~时候~也能~过上~这种日子呢~”

“咔嚓~”

“啊!!!不要!!!”

一只脚突然凭空出现,踩在瑞亚盯了好久的姜饼上。

“大姐头!?”

“阿洛欧斯~伊洛斯~”

“啊~大姐头~你们已经完事了嘛~”

“怎么样?这下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嗡嗡声在耳边隆隆作响,整个房间天旋地转的,双手和双脚仿佛打了个结,爱尔莎就这么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当然伊洛斯和阿洛欧斯也没例外,像骨牌一样,一个撞一个的倒了下去。

“你是谁?”好歹也是从小混大的,瑞亚和勒达一个后翻身,往后退了三步,退到门口的位置,“你把他们怎么了?”

“放心,放心,只是空间扭曲不应症,”皮提亚蹲在茶几的上面,喝了两口果露,又随手拿了一块什么饼啃了起来,“第一次都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家伙对我们做了什么?”爱尔莎用头顶起背,斜靠在沙发上。

“恢复的还真是快~”踢开茶几上的盘子,皮提亚干脆坐了下来,“我第一次的时候可是在地上趴了一晚上呢~”

“给他们喝点水,恢复的会快点,”皮提亚看了看瑞亚和勒达,努了努嘴“说你们呢,跟班~”

“你说谁是跟班吶~”

“你这个脏不垃圾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好臭~你们这是从屎壳郎的仓库里出来的么~”

“不行,我要吐了~”

“大块头,这下承认我是魔法师了吧,这可是瞬间转移,”皮提亚兴高采烈的跳下来,蹲在平躺着的阿洛欧斯身边,“和你那种靠双腿跳跳跳的不一样,明白了么,你也就是自己上蹿下跳的。”

“背~背着你们三个,”阿洛欧斯认真的心里估算了一下,“我~我也可以~”

“我还换了个房间呢!”

“就是从下面跳上来~”

“好!这次带上你们的跟班一起来,”皮提亚踢开茶几,推翻沙发,露出中间的地毯,和下面图书室一样的图形,“让你们彻底闭嘴!”

“我才不是跟班~”

“竟然敢小看魔法师~” 皮提亚把背后的长兜帽戴了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可千万别失败啊,一下子传送这么多数量~~”

“黑夜的寄宿者,吾等愿把身心交付于黑暗,睁开尔的眼睛,为吾点亮通往彼岸的道路,打开吧!”

——————————

“噢~亲爱的玛尼亚夫人,您怎么不理我了~”今晚的塔罗斯睡的不是很太平,翻了一个身,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您离我如此之远,可是让我伤心透了~”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从太阳下山后,就没消停过~”

“他就是被交-欢欲支配的机器~”

“哟哟哟,最先进的技术也造不出像他这样的~”

“可能晚饭里下了春药~”

“那我们怎么没事?”

“嘿嘿嘿,你估计喝两碗蜂皇浆都没用~”

“不划算,不划算,春药也要有上好的蜂蜜配合新鲜的果露调制,治安官才没心思给你们做这个呢~”

“哟哟哟,今天似乎特别安静呢~治安官都哪里去了~”

“晚上谁还当差,早都回去了~”

“嘿嘿,可是今天连科翁的影子也没看见吶~”

“科翁这家伙比我算的还精,就他最滑头~”

“美丽的伊菲斯夫人,怎么您也要离我而去么?”看来整个牢房,只有塔罗斯活着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您的世界,是多么多黯淡乏味~”

“真是少见,第二个竟然也是离别的梦呢~”

“今天的空气中有血的味道~”

——————————

“怎么有血的味道?”皮同一步三跳从楼上冲了下来,“谁这么大胆子,敢到格劳科斯家来撒野?”

“长~长~长官!”

这~这是自己家的客厅么?

治安长埃拉站在大厅中间,脚下躺了一排蜜蜂的尸体,哥哥皮拉低着头站在房间的一角,父亲普鲁多瘫坐在地上。

墙面上,地板上,桌子上,椅子上,头发上,脸孔上,衣服上,鞋子上,翅膀上,尾巴上,血溅的到处都是,整个房间变成了战后的修罗场,好像被不值钱的鲜果酱重新涂刷过一遍一样。

怎么躺在地上的都是雌蜂,全是自己家的帮佣,还有女仆,有几个还是自己比较看得上的。

“长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皮同双眼充血,怒气上涌,“不说清楚,可别想走出这~扇~门~”

“咚~~”脖子一紧,脚下一滑,身体转了一圈,就被摔在地上。

“你给我看清楚情况,”皮拉把皮同按在地上,手肘扣住他的脖子,“不要随便插话!”

“可是~”

“闭嘴!”

“这是所有的雌蜂了嘛?”血迹沿着头发打在额头上,顺着眉角流过脸颊,滑过嘴角滴在鬃毛上,埃拉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都~都~在~这~这~儿~了~呜~”饶是见过世面的普鲁多,也从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已经瘫倒在地好久爬不起来,眼泪和鼻涕止都止不住,“呜~这~这~到底~是~是~呜~怎~怎么回事~呜~”

“背~”

“叛~”

“雅~”

“典~”

“娜~”

“意~”

“图~”

“造~”

“反~”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嘣出来,埃拉特意放慢了语速,死死的盯着普鲁多的脸孔。

“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

投机倒把,倒买倒卖这种事还真是做了不少,不瞒着上面搞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怎么能够富甲一方呢?不过造反这种事,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听到埃拉治安长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吓的普鲁多连眼泪和鼻涕都止住了。

“大~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普鲁多绝无反叛之心,格劳科斯上下也绝无作乱之意,我~我~我~向波吕斐摩(独眼巨人)发誓,如~如~如果~我撒谎,让~让~让他吃光我的农场~农场~”

蜜蜂是以雌蜂集权的社会形态,最高统治者为女王雅典娜,宣誓效忠女王的雄蜂才能获得权力和爵位。而作为雄蜂,即使本身再强大,不依附于女王也是毫无作为的。于是招募和培养强有力的雄蜂就成了历朝历代的传统,而这些选拔出来的雄蜂便是女王的骑士团。女王依靠效忠自己的骑士来巩固自己的统治,骑士通过效忠女王获得自己的社会地位,蜜蜂就是这样的帝国。而每次女王死亡政权交替的时候,雄蜂会重新选择效忠新的女王候选者,觊觎女王宝座的雌蜂们会不停的争斗,阶层体系就会崩坏,社会秩序也会大乱,战火会一直延续到多余的雌蜂全部消失,新的雅典娜出现为止。说到底每一代蜜蜂女王都只是个冷酷的屠戮者,麻木的刽子手。

即使是在和平年代,为了巩固女王的统治,一旦发现有反叛者,就会处以最严厉和最无情的剿灭打击,只要是有关联的雌蜂必须一个不留全部消灭,效忠反叛者的雄蜂全数剿灭,其余雄蜂全部发配,遣散到各地。

是和格劳科斯有些交情呢,还是说埃拉老兄还是太嫩了,不仅特意上门让普鲁多把庄园的雌蜂都请出来,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要知道以蜜蜂的秉性,如果是碰到骑士团的话,不会给任何申辩和反抗的机会,天黑之前整个庄园就应该被抹去了,从地图上,不留痕迹的,干干净净的。可能埃拉老兄真的就不是什么做骑士的料吧,真是不禁对他的仕途开始担忧起来了。

“你是哪里得罪了~”埃拉用手指在普鲁多的脑袋,缓缓的往上指了指,“上面?”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