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苦涩的童年 仓促的足迹 (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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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调到另一个农场后,小宝更开心了。这里环境比较好,人也多,也分得一间茅宿舍,墙是坭砖的。那个场长一家也迁到这里来了不提。农场是集体食堂,有 位厨房大叔,小宝因无人照管,常跑到他那里去玩。大叔也叫小宝帮捅捅炉火,小宝也就与大叔闹熟了。一次食堂黃瓜大叔把削了的瓜皮倒在外面墙边处,小宝便捡来吃。被大叔见到了便叫小宝不要吃,说不干净,有细菌听到未!小宝就把瓜皮扔了。后来大叔把此事告诉了母亲,要母亲每天给二分钱小在食堂买番薯仔吃,食堂中午是吃番薯的,从此小宝就不用捡瓜皮吃了。每天在大叔处也很开心,这里小伙伴也多。农场很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大家都像是一家人也很关心小宝。这农场是种香料的,还有一片玫瑰花场地,花很美,有大红,粉红,黄的白的非常漂亮。小宝无处玩时就一个人走到那里摘花玩,有时又跑到厨房大叔那里帮捅炉火,到中午就吃番薯仔,日子过得很舒意。晚上还有人唱歌,农场叔叔阿姨,姐姐哥哥们都到齐来学唱歌,还有小伙伴,小宝也唱得很开心。唱:社会主义好,共产党好,共产党是人民的好领导!

有时也教识字,母亲在这里也认识了两三箩字,能写自己的名字了。也有阿姨教小宝认字,但小宝是喜欢玩的多。有时也有叔叔拉二胡弹琴的,小宝对这些很好奇,也叫叔叔给个二胡啦一下,咭的一声像杀鸡一样,小宝开心笑了。叔叔的琴声非常好听,那悦耳的琴声回荡着农场的四野。在这个农场也经过一场台风,那天大雨滂沱风卷门开。母亲在家没有开工把门关着,只听到外面风雨交架呼呼作响好不吓人。突然有人大力拍打门扇,母亲忙去把门开了。那风一涌而入,见邻居阿姨也急进门来,忙又把门关上。说她们家的寮塌了。只见她手提着一个皮箱,说:“我只急得拿了几件衣服,尿合也来不及收好被压扁了,你们家就好,不会塌。”话音刚落,寮后面的墙就唪的一声塌下来了。阿姨忙说:“快把衣服及要带的东西拿走,你们家也不行了。”

母亲忙收拾东西,但那个用来装衣服的藤夹被坭墙压住,母亲大力把它拉出来看时,藤夹变成藤板了。扬了扬上面的坭打开变了样的藤夹迅速收拾了衣服等物后,还在寮里站了会。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在叫喊:“寮里面还有人没有?快出来到下面民兵营房去避一避,这里不行了!”三人听到马上冒着狂风暴雨出了门口,那寮就俸的一声全塌下来了。几个人就冒着大雨向民兵营房走去,那风吹得人都站不稳。阿姨及母亲拉着小宝艰难的向前走,后来到了民兵营房,就住在那里直到把寮全部重新搭好才搬进去住。在此期间也认识了一个像男孩般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就是后来拉着常满走出家门去看牛(牧牛)的大家姐。此是后话以后再说。重回农场后那寮就不用坭墙了,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在这个农场就是小宝最快乐的童年时光。一两年后小宝入学了,从此用了常满这个名字,但也有还是叫小宝的。

一共有六七个小伙伴一齐上学,每天要走大约一公多里来到学校。小宝很爱读书,每天与同学们在学校读书很开心放了学又一齐与几个小伙伴回到家里,这样的生活很舒意。但好景不长,紧接着母亲就要改嫁了。那天母亲带常满到下面村里的一户人家去,到了那里见有不少人在。一进屋,常满就觉得有一股闷气涌上心头。看了看那屋像有一股不吉的杀气笼罩着,令到全身不自在有点肌肉发抖。就叫母亲,叫母亲回去!母亲站着不作声,常满就哭了,喊着要回家。看看四周的杀气觉得更重了,进了那屋就像进了虎口!哪里有个婆婆说:“回那里家去,这里就是家。”常满哭喊着要回家去,回农场的家去!但母亲不理睬,常满除了哭还能怎样?

婆婆便叫小姑子带常满去玩,小姑子就带着常满哭着离开这里。后来回来就觉得这屋更可怕了!自那以后,常满就再没有笑容。一年就只穿那一件衣服。母亲那个男人是个有名的酒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离酒,一分钱积蓄也没有,有时还赊数饮酒。加之后来母亲又生了个弟弟,常满就连裤都没有得穿,连床都没有得睡。一年到头只用一个以前人用来晒谷的大箥箕放在地上睡。也没有蚊帐,枕头蓆的,夏季蚊子像蜜蜂的锥得一身丁。冷的时候只有一张古老黑夹被,还是从原来的老家带过来的,卷在那箥箕比狗好不了多少。上学的时候也要背着弟弟回学校,屎屎尿尿的又要帮他理。班主任见了说:“你又当保母又读书怎么能读得懂书呢?”后来带大弟弟又带妹妹回学校,被另一个班主任见到了向学校反映了,之后学校才对常满的家人说不准背小孩子回学校才幸免了。家里又养猪,放学就要提着竹篮到野外去找野菜回来煮猪食喂猪。每天又要担水煮饭,喂猪斩猪菜等。星期六日又要上山取柴回来烧,或斩柴卖。从七岁开始就要煮饭做家务背弟妹从来不得偷懒,还要抓紧时间做作业,没有半点空闲时间,稍有不听话就被母亲赶出家门不给饭吃。有时还在外面的草堆里过夜。

一天婆婆见常满穿的那件衣服连纽都没有一个,就说:“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做几个衫纽上去吧像个冇妈仔一样衫纽也没一个。”常满就把衣服脱下来给婆婆,常满就光着身子到了晚上。婆婆后来用她那些黑布做了几布纽在衫上面,谁知这样穿回学校被同学仔们见了都 笑说:“用这老人布做的纽像鸡屎一样刺在衫上真难看。”大家都笑了。被同学们这样一取笑,常满觉得无地自容,真羞人。于是后来用铰剪把那纽剪了下来还是泻开胸好。

一天到婆婆家去婆婆见了问:“我帮你做的那纽怎么不见了?”常满说:“我剪掉了,真羞人,这样的老人布,鸡屎纽,同学们都笑死我了。”婆婆说:“不死了你那,什么鸡屎纽?浪费了我一番心机。”公公一旁道:“现在还那有人用布纽,那个不用胶纽呢,连我都看不顺眼。”婆婆说:“那里有钱帮他买胶纽?”公公说:“没钱就让他泻开胸吧,管他这么多做什么?”婆婆说我见他可怜而已。到了年底冷的时候,也只穿这一件没纽扣的衣服。婆婆见了问:“你冷不冷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穿这一件衣服。白天穿晚上洗的,有时十天都不洗一次也够你受了。”于是对公公说:“你不是有件褛仔吗,你现在不穿了给常满穿不吧,真可怜见的。”公公道:“那件褛仔是我年青时穿过的,真不舍得给他,那是件白长褛,是我在外国那时穿过的,给他穿一下子就变成黑褛了。”

婆婆道:“那你还想留着下一世年轻时出国再穿吗?”公公道:“给就给吧,那来这么多声气。”于是婆婆就去挖出那件白褛仔来给常满穿在身上连裤都不用穿了。婆婆笑说:“你公公年青时就像你这样英俊吧,嘻嘻嘻嘻。”又见常满身上的衣服乌糟了,就叫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帮洗浄。常满就脱了一身衣服,穿返褛仔。但那条裤也只有半裆裤头。婆婆看了看说:“这条裤是你叔(继父)穿过的吧?怎么你拿它穿?还崩了一边。”常满羞涩道:“我没裤穿,叫母亲还我买,母亲说没钱买,就拿了这条破裤给我穿,我不肯要,但母亲说不要就就光着屁股出门吧。”我没有办法只好拿它穿了。婆婆见了这破裤笑道:“你妈也够想得周细了,一条老公穿破了的烂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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