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阴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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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公堂上

“他打伤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妇人,一个七岁的小孩!他们现在还昏迷未醒!”洛柏愤怒地大吼:“他平时伤害多少民众,强抢民女,欺行霸市你只字未提,昨日他更侵犯了我女儿,这种种罪行累在一起,你竟然只打五十仗刑!你判的到底是什么!”

公堂最上,一白发苍苍,尖嘴猴腮的老人一拍台子,回声吼道:“洛柏!这是公堂之上,我审的就是正理!哪有你大吼大叫的地方,我看你为八品官员,没功劳也有苦劳。给你脸色,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洛柏眼睛简直能喷出火来,他紧咬牙齿,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来:“好,简主薄,今日之事,你不要后悔。”

在他身后,一大堆观堂的百姓愤怒不已,不少人大喊狗官,怒目圆瞪那公堂上的老人。要不是前面有差役拦着,估计他们就冲上去把那主薄打死了。

“谁再侮辱本官。公堂闹事,拉出去打一百大板!”简主薄喊道,那民众瞬间安静下来。

“洛柏,我从不后悔。你该恨的就是,辱了你女儿的是巡抚的儿子。”简主薄说着站起来,声音不大,刚好只有洛柏和他旁边的罗康可以听到。

罗康脸色苍白,身上缠满纱布,但他的脸上却满是笑容,他盯着洛柏的侧脸,阴森地笑着。

“洛大人,可别让你的女儿再独自出门了。”他笑着说,回头看向人堆。

人群之中,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小女孩小脸苍白,流出泪来,双腿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雪若!”她身旁的女人哭出来,把她抱在怀里,也流出了眼泪。

在他们身后,民众们纷纷摇头叹息,说不出一句话来。江实站在这对母女身后,两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罗康。

洛柏闭着眼睛,痛苦无比,头几乎垂到地上。

江实走回房中,黄怡正坐在床边,照顾昏迷不醒的江闻归。江闻归的伤并没有很重,除了脸上没有什么伤口,但是罗康那一脚力气大,震到了脑袋,所以才昏迷了这么久。

“怎么了?怎么样了?”看到江实,黄怡急切地问道。

江实没有回答,摇了摇头。

黄怡看着他,咬紧了嘴唇,低下头去。

“闻归现在怎么样?”江实问道。

“头被踢了,伤不重,但是晕到了脑子,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醒。”黄怡叹了口气。

“雪若那丫头晕过去了,那姓简的狗官要不就受了贿,要不就给罗正宁面子,判了罗康几个板子就没事了,那些行刑的杂种也收了钱,根本没使劲。”江实咬牙切实:“跟他妈没事一样。”

公堂没有见血,却更让人心悸。

那主薄仅仅念了一遍罗康殴打伤人,侵犯女子后,以醉酒不知,且女童仍为处子为由,以一人之力建议从轻发落,最后宣告五十大板,三天牢狱,以及对洛家一定的赔偿。

仅此而已。欺行霸市,平常的种种罪行只字未提,应该有很多人为此上了书,不如说他是装作不见。

不顾公堂后不知多少期待的民众,不顾阶下跪着的洛柏的怒斥,那姓简的主薄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私,侵犯他人的罗康五十大板,可威胁公堂闹事的群众却以一百板交代。

这五十个板子,可能就是一个孩子的未来。洛雪若可能永远抹不去心上的创伤,可能要活在罗康那狞笑的梦魇中。

黑暗笼罩在洛府上,似乎散不开了。

“这狗官!”黄怡咬着银牙,怒拍了一下大腿。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和江实只是一介平民,根本帮不上忙。

一声呻吟响起,两人连忙看向床上,江闻归正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哎呀,闻归你终于醒了!”黄怡连忙俯下身子,捧着江闻归的脸:“怎样了闻归,难受吗?”

“妈?”江闻归虚弱地睁开双眼,又闭上了,许久又睁开:“我晕过去多久了?”

“整整六个时辰了,你可吓死妈了。”黄怡流出眼泪来,却是笑着对江闻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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