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聚餐在镇上的一家小有名气的全羊馆，为了欢迎公司领导莅临检查，肯定不能在食堂用餐，项目都有一定限额的招待费用，如果超过限额，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报销，吃喝公家付款，不用私自掏腰包，既然是公家买单，招待场所自然不能太小气，有句俗话说的好，不贪，不拿，只求图个肚子圆，大部分有点权利的中年男人个个腰大肚圆，可能就是为了应证这个俗语？

全羊馆虽然在镇上，并没有降低它的档次，与市里的消费不相上下，羊馆真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他们单独设置一个蒙古包，客人就餐时会有异国风情的表演，一边看表演一边喝酒吃全羊，这个特色营销吸引了方圆百里的人。酒水从低档至高档任有选择，无论新疆美女还是俄罗斯美女，只要有小费，她们很乐意陪酒，会让客人喝的醉熏熏的还会不停地嚷着要酒喝。

进入全羊馆，项目一群人被安排在一个可以容纳十几个人的蒙古包，整个房间没有座椅，显得很宽敞，桌子陈设在坑上。早已做好的两只全羊用大盆盛放，摆在桌子中央，光秃秃的身子，毛自然都脱尽了，肤色金黄色，经过细致的烘烤香气扑鼻，只是两只眼睛还黑亮亮地睁着，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像是会说话，仿佛在招呼客人，欢迎品尝我的美味。

本来陪客的都是科级以上的人员，季小北还没有达到级别，只是周曼盛情邀请，杨志和公司分管生产的刘总也知道周曼的身份，自然不能说什么。有三个女同志在场，杨志不好意思让美女陪酒，但表演是少不了的环节，只见五六个穿着新疆衣服的姑娘，穿着露肚脐的短裙，开始扭着腰肢，跳着肚皮舞，双手还不时举着一个鼓敲着，白嫩嫩的肚皮随着舞点起动，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加上丰满的胸部随着节奏波涛汹涌的抖动，引来杨志与刘总一阵喝彩。

季小北看到全羊的时候，胃便感觉一阵犯酸，加上鼓点与喝彩声，更觉得心，胃，脾，肺五脏六腑都在翻滚难受，但这么多人在场，他只好忍着，勉强喝了羊杂汤，这种表演与学校的文艺汇演天壤之别，季小北只觉得低俗，有什么艺术性？他不明白为何杨志他们兴趣那么高，或许每个年龄段对美的追求是不一样的，成年男人的需求与还是处男的季小北的需求肯定不同。

袁方可能经历多了，这种吵闹的气氛更加激发他表现的天赋，他一个个领导敬酒，递烟，恰到好处地拍着马屁，把他们服侍的裂着嘴大笑。特别是刘总，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张着油腻的嘴巴连连夸赞：“小袁是个好同志，评优评先进应当首先考虑。”杨志在旁边也附和着，“对，对，公司少不了这样的人。”

李嘉在这个场合明显冷场，对应酬的艺术还把握不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表演，用刀小心地在全羊身上割着肉，有时会选一块好的肉放在孙甜甜的碗里，孙甜甜也乐意享受这个身体强健，稳重的男孩子特别照顾。

“季小北，你用ＣＡＤ绘制的图形在公司引起不小的轰动，让手工绘制图形的人羡慕不已，真是电脑天才，以后有何打算？”周曼低声问坐在旁边的季小北，几乎嘴巴要贴上他的耳朵，她毫无顾忌旁人的眼光。

“那是麻省理工大学研究出来的绘图软件，项目电脑配置还是低，只能简单绘制出大致模型，以后建筑行业肯定会广泛使用，对于以后打算，我倒没有长远计划，项目很锻炼人，让我学到很多。”经周曼一问，触动了季小北沉睡很久的理想，他以后做什么？刚来这里的雄心壮志，经过工地这些日子的消磨，他都忘记以后如何打算？这里的生活有时跟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人慢慢不去想未来干什么？

“麻理？在哪个省？”

“啊！美国。”季小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与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周曼沟通。他知道袁方喜欢她，后来听袁方说了她的背景，叔叔是集团的董事，靠着这层关系，工作二年不到就升了职。从年龄上看，她还小自己几岁，背后同事们也议论，不过当面还是客客气气，谁让她有好命呢？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周曼，我的账能早点报吗？手续没有完善的麻烦你多帮忙。来，敬你一杯酒。”袁方在旁边赶紧圆场，免得周曼尴尬。

周曼倒没有领情，她端起酒杯要与季小北喝，女孩只要喜欢上男孩，她做什么都无所谓，目的就是让喜欢的人爱上自己。

“我们一起来吧！”季小北看看袁方，他可不想惹他误会，何况已有乔玉。

“好，好。”

三人一起把酒喝完，周曼喝的是红酒，酒量还是可以的，她喝得豪爽，一点也不懂得内敛，大伙看她那么能喝，都赞不绝口称她女中豪杰。

这种性格可能与从小的生活在关，周曼在家排行老大，有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弟弟，父母忙工作又照顾弟弟，对她的关注很少，上学成绩一直不好，中学毕业家里找了一所技校，学了会计，三年后通过叔叔的关系安排到单位，也算有一个铁饭碗。一般排行老大独立性都很强，做事风格果断，虽然说依靠关系才升职，但能力还是有的，相对同龄的女孩多了一份果断，干练，特别在场面上，她从来不会怯场。

酒足饭饱后，杨志带着刘总其他几个人说去洗澡就走了。

“周曼，房间订好了，我们送你们过去。”袁方知道项目部没有地方住，早已为周曼她们订了标间。

“就我与孙甜甜吗？他们……”周曼问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