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这个行吗？”袁方看了看价格，倒吸了一口气，“快抵上我半个月工资了。”

“好眼光，只是价格贵了一点。”

季小北不知女孩是何方神圣，能让袁方这个平时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下这么大本钱。

“物有所值，好，就这个了。”

正在他们专心挑选的时候，季小北感觉被一个强壮身体猛烈撞击了一下，他还没来及站稳，那个人就跑走了。

“怎么回事？好像有扒手，你看一下少了东西没有？”袁方刚才也看见了，只是那人的身手太快，还没有容他们反应过来就跑了。

“上衣口袋让小刀划破了，还好我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出门。”季小平看了看蓝色工作服的口袋，一时心疼不已，那可是新发的劳保。

“这群盲流，不务正业，整天流窜在乡村街道干一些偷抢扒拿的勾当，你以后出门一点要注意防范，我遇到好多次了。”袁方气愤地说。

“可不是，还不是因为这里穷，唉，现在这种情况还少了呢，一些人都跑到广东那边去了。”小商贩无奈地摇了摇头，每天都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也见怪不怪了。

袁方付完钱，与季小北无心继续逛下去，想尽快赶往理发店。

“小北，看，这整体街卡拉ＯＫ多风行，最近又多开了几家，你会唱歌吗？有空我带你去玩玩，里面还有漂亮的小姑娘……你肯定没见过那种场合，号称小香港。”

“我……我有女朋友。” 袁方诡秘地样子并没有引起季小北的好奇，或许刚从学校毕业，还比较单纯。

“这都是工作需要，我们要陪业主吃饭，饭后就得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有时外协队伍也会请我们玩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个时候的袁方忽然真实起来，开始掏心掏肺跟季小北谈人生，“你不要装纯，我刚工作也像你这样，社会是大染缸，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

“我明白……，只是我可能不适合那种场合。”

“又来了，谁天生就规定适合什么场合吗？都是我们去适应场合，不是场合适应我们。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第一次就交给了一个湖南妹子，他妈的，当时真是衰……几分钟没到就缴枪了。”袁方苦笑了一声，其实内心何尝不是一种苦涩，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为了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他也想找个心仪的姑娘，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存在的本身不是谈纯洁，而是通过不纯洁锻炼纯洁，不仅仅指肉体上的纯洁，也许肉体上的纯洁是最单纯的纯洁，真正的纯洁是思想上的，当你把社会上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不纯洁，通过大脑净化成纯洁，已经站到了一定高度，这就是人活在世上要经历生活的必然历练。这时的季小北只是片面地想到袁方是一个没有守住底线的人，或许他的本质并不坏，只是行为上有点越礼教。

太阳不知何时转移到天空中间，他们的影子被缩成两个小黑点，季小北一时无比怅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守住做人的本质，不能沦落，如果工作与底线要去选择，他的初心还是守住底线，就算最后因此丢了工作，他还是想不忘初心。他不能让自己成为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甚至出卖人格的人，只是能做到吗？不在这里，在其他地方难道就没有黑暗一面吗？正如太阳照耀大地的时候，它也不能穿通我们的身体，它照射出的黑点始终跟着我们在路上行走。或许当我们经历多了，也会像袁方说的那样，不得已而为之……想到这里，季小北沉默了，除了生命本身，一切事物都是后天的磨练，谁又能保证始终如一，净爱一身，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