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商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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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一听,连忙离席,走出堂外,亲自迎进那人。

众人坐定,秦昭问:“张录先生,请问您有何事要赐教于我?”

张录鼻子哼了两声,支支吾吾,只是不说。秦昭有些着急,连问三次,张录才开口:“我听说以前豫王姬文遇到李馈的时候,李馈不过是一介布衣,与姬文的关系疏远。但是姬文听了李馈的一席话,立即拜其为大夫;这是因为李馈说到了姬文的心坎里。

没有李馈,姬文就不能成就霸业。如今,我寄居异乡,与大王您交情生疏。但是,我一会儿要说的事情,却能匡正雍国,辅佐大王。我夹在大王与宗亲骨肉之间,谈论这些大事,一片赤诚,大王您可知道?

大王您连续问了三次,我不敢回答。但是,大王盛情难却,我甚是感动,明知可能会死,还是决定不再逃避。大王您倘若真的采纳我的建议,那么,受死也不会值得我忧虑,流亡也不会值得我苦恼。”

秦昭连忙说:“张录先生请讲。”

张录继续说:“像姬文那样贤明的君主,也不能长生;像米悼那样仁慈的君主,也难逃一死。而满茂、辛炎、陈盼、陈章那样勇猛威武的人,也一一死去。死亡不可避免,站在生死关头,却能对雍国有所帮助,正是我的最大心愿,有何可担忧?

如果能像狄处效忠豫国,曲平效忠荆国,陈忌效忠青国一样,让我对雍国、对大王您有所帮助,正是我的最大荣幸。即使将我囚禁一辈子,我又有何耻辱?

我所担忧的是,我死了以后,天下人看见我为大王尽忠,却反遭身死;这样,天下人就会驻足不前,没人再敢为大王您效力了。

如今,您对上摄于太后的威严,对下被奸臣迷惑。大王深居简出,难逃左右权臣的把持。即使大王觉得困惑,也没人替您分辨善恶。长此以往,雍国岌岌可危,大王您也会落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我担忧的,就是这些。至于穷困、屈辱、受死、流亡这些个人荣辱祸患,我有何可惧?如果我死了,雍国得以大治,我死得其所。”

听到这里,秦昭对张录长跪而拜,说:“先生哪里话?雍国虽然偏处西隅,我愚笨无能。然而,先生屈尊驾临雍国,正是上天恩赐于我,让我继承先王的遗业。

从今以后,事情无论大小,上至太后,下到群臣,还请先生毫无保留的指教我,不要再怀疑我。”

张录听了,连忙鞠躬行礼。秦昭也回礼。

张录接着说:“雍国四周皆是坚固的要塞。北面有甘泉山谷,南面有渭水、泾水,西边有陇山、蜀道,东边有汉古关、崤山。雄师百万,战车千辆,有利则攻,不利则守。正是建立王业的大好地方。

百姓不敢私斗,勇于公战,这是建立王业的良民。现在,大王兼具地利人和。凭着雍国将士的勇猛,战车的众多,去制服诸侯,就像放出狼犬捕捉跛脚的兔子一样简单。

可是,大王您的臣子却都不称职。雍国到现在还偏安一隅,未能跨过崤山;都是因为米涯米丞相把持朝政,却不肯尽忠竭力。而大王的计策也有失误。”

秦昭再次长跪而拜,问:“请先生赐教,我有何失策之处?”

张录凑到秦昭面前,低声说道:“米涯跨过凯奉,舍近求远,谋取鼎涛之地,这实非良策。出兵少则不能损伤豫国,出兵多反而损害雍国自己。

大王不如远交近攻。攻取一寸土地,就是大王您的一寸;攻取一尺土地,就是大王您的一尺。像现在米涯做的那样,舍近求远,不也太荒谬了吗?大王可以在冀国、荆国之间左右逢源。冀国强大,您就亲近荆国;荆国强大,您就亲近冀国。荆、冀两国都与雍国亲附,青国必然畏惧,就会低声下气的进贡侍奉雍国。这样,大王就能收服豫国,称霸中原。”

秦昭回答:“如今,冀国强大,我早就想亲近荆国。可是,荆国反复无常,如何亲近?”

张录:“大王可以先以美言厚礼拉拢他,不行就割地给他,再不行就发兵攻打他。”秦昭连连称是,拜张录为上卿,委以重任。

于是,李赫、张录辞别秦昭,一起走出别馆。任佐在别馆外早已等候多时,见李赫出来,连忙上前打招呼。两人正说着,任佐眼角瞄见李赫背后站着的张录,不禁一声惊呼:“张兄,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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