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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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婴抬头看去,只见那是个年纪和唐璿差不多的少年,瞧着长得还可以,就是表情不怎么友善。他被人嘲笑了也不恼,有条有理地反驳道:“你生来就会铺床吗?反正我不会!我学会了不会的事,难道不该高兴吗?你真奇怪。”

那少年被李元婴这么堵了回来,脸色不太好看。他涨红着脸说道:“你才奇怪!”他本来要迈步往里走的,看里头只有李元婴和唐璿在,又转身夺门而出,显然是不想和李元婴两人待在一起。

李元婴纳闷地问唐璿:“这人是谁啊?”

唐璿道:“他姓唐,叫唐观,乃是民部尚书唐俭之子。”唐璿有给李元婴讲了讲自己和唐观的小恩怨,约莫就是唐观初时挺受夫子喜爱,后来他进国子监之后逐渐让夫子们另眼相待,唐观便不太高兴。唐璿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连累你了。”

李元婴道:“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若是这也叫连累,我连累你的机会岂不是多得很?”本来他是为了给魏膺制造点麻烦才跑国子监大肆挑衅,现在看来,他是给自己招了不少对头啊!李元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还一脸的跃跃欲试,“唐尚书我认得,他儿子还娶了我一个侄女,算起来他儿子得叫我声叔啊,下回我要让他喊人才行!”

唐璿:“……”

唐璿觉得这样不太好,怕是会把心高气傲的唐观气死。他好心地劝说:“不是说进了国子监就不拘身份吗?不好这样吧?”

李元婴想想觉得也对,接受了唐璿的建议:“你说的有理,那我等下回在外头遇上他再让他喊我叔。”

唐观这些人,李元婴是没机会认识的,毕竟他以前见天儿在宫里胡搞瞎搞,没啥机会出宫;后来能出宫了,又忙这个忙那个,一点都没闲着。不过他估摸着唐观这一圈人,不是自己要娶他侄女就是家中兄弟要娶他侄女,按辈分算都是他晚辈!

李元婴觉得这个逻辑没问题。

铺好了床,看过住的地方,李元婴便去和狄仁杰他们会合,跟着唐璿去看吃饭的地方。出于礼貌,李元婴还招呼上魏膺一起过去,好歹是魏姝的兄长,看他孤零零的怪可怜!

魏膺本来是不愿和李元婴凑一块的,不过一路上他已经碰过几次壁,听李元婴好言好语邀请自己,他也就顺势应了下来,准备先跟李元婴他们一起把环境熟悉起来再说。

忙来忙去已经忙到饭点,监生们都聚集在一起等着开饭,见李元婴一行人过来了,不少人都投以不善的目光。

李元婴很好奇国子监都吃些什么,兴致勃勃地取了饭菜一看,却发现膳食乏善可陈,就一人两个硬梆梆的馍馍,不香也不软,菜也都很素,瞧不见肉沫,每样吃了两口便觉得难以入口。

李治也觉得这玩意着实不好吃,可是看其他人都在吃,又不好意搁下不要,只能勉强地接着咬。

李元婴才不委屈自己,直接扔下馍馍说道:“这个不好吃!”

唐璿道:“国子监平时就吃这样的,你不吃会饿。”

李元婴反正不吃。

李元婴这会儿已经没了刚到国子监时的新鲜劲,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被皇兄骗了。他又想起那个周处除三害的故事,他这回是不是又跟故事里那周处一样被人当祸害一起除掉了?皇兄那么阴险狡诈,很有可能就是嫌他烦才把他扔来国子监!

李元婴对着那硬梆梆的馍馍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李二陛下和孔颖达就是特意坑他的,真是岂有此理!他已经做好国子监的东西不怎么好吃的准备了,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吃!

不怎么好吃和难吃到极点,能一样吗?

李元婴问唐璿:“唐观他们怎么吃的?我看他们没在这边。”

唐璿道:“他们叫仆人往大门前送吃的,每日到点后去拿。”

李元婴点点头,让唐璿他们先吃着,自己风风火火地往大门那边跑了一趟。回来时,李元婴手上提了几个食盒,他给李治旁边留了一个,剩下地他提着去找魏姝她们了。

李治和魏膺等人面面相觑。

唐璿呐呐地道:“这不会是他去抢来的吧?”

李治默然。

这确实是李元婴会干的事。

李元婴是横惯了的,身份一亮,话一放,旁人哪里敢不给。

李元婴才刚走,便有人怒气冲冲地寻了过来,一看到李治手边的食盒,那人快步走过来。这人正要兴师问罪,一看清是李治,到了嘴边的怒骂便憋了回去,硬生生改口道:“晋王殿下要吃的怎么不说一声,我叫人送一份过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爹扔来国子监好好改造的房俊。房俊和他爹不一样,他不喜欢读书,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听人说李元婴拿走了他的食盒,房俊二话不说冲过来找人算账,没想到自己的食盒居然在未来九舅哥旁边搁着,这位九舅哥可是李二陛下嫡亲的亲儿子!

李治被苦主找过来,很不好意思,忙说要把食盒还给房俊。

房俊反而一个劲地让李治一定要留下这食盒,千万别饿着,他已经叫人再送一份了。

房俊还顺便吐槽了一句:“国子监这些东西简直是猪吃的。”

正在吃馍馍的唐璿:“……”

正在吃馍馍的魏膺:“……”

正在吃馍馍的狄仁杰:“……”

李元婴可不管苦主有什么想法,以前他是不知道吃的东西可以这么难吃,现在知道了,抢起别人的食盒来一点压力都没有。毕竟,李二陛下不是让他来整治这群不服管的纨绔子弟吗?他这就管!国子监包饭都不愿意吃,反而私自外带吃食,不守规矩,统统没收!

李元婴自觉很有道理,拎着两个食盒溜去寻魏姝她们。不想他还没走近“女生宿舍”,便听到一声叱喝:“你是谁?为什么往这边跑?”

李元婴抬头看去,只见那是个相貌明艳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打扮和大唐人不太一样。李元婴一回想,想起来了:“你便是那新罗王女金胜曼吗?”

金胜曼好奇地看着他:“你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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