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真不是教育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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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括离开邯郸之后,邯郸也不乏有新的贤才闻名而来,其中最为有名的,大概还是乐毅将军的儿子乐间,乐间一直都很想要拜见马服君,在燕国,他就听到燕国士卒们对赵括非常的推崇,就像是昔日他们推崇自己的父亲那样,这让乐间有些不舒服,父亲率领燕国的弱旅,立下赫赫功劳,屡屡以弱胜强,方才得到了燕人的尊重。

赵括只是他国的将军,凭什么能让燕国士卒如此的感恩戴德呢?

直到他赶到了赵国,他才被赵括在赵国的威望吓了一跳,赵国上下,谈及赵括时的那种激动,早已超过对他父亲的那种敬佩,倒不是说他的父亲已经不受人尊敬了,只是,赵括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从贩夫走卒,到王宫大臣,谈起赵括,眼里的那种狂热与崇拜,是乐间所不能理解的。

他心里的那种不悦渐渐变成了一种好奇,直到,他在魏无忌的府邸里见到了赵括。

赵括很年轻,是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眉宇之间有一股无法消散的愁苦,似乎总是在担心着什么,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呆愣了许久,眼里满是悲伤,乐间意识到,自己的这张脸,让他想起了父亲。赵括的声音很温柔,并没有将军的那种粗狂,他笑着回忆着,说着父亲的种种往事。

“您的父亲记不住别人的名字,云中郡尉李牧,他总是错认为骑劫...我的门客李鱼,他错认为是燕王,总是向他诉苦....可是,他记住了我,能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在我被群臣围攻的时候,他和蔺公来王宫里帮我,当时楼昌指责我,他便想要去打楼昌....每次我来看他,他都非常的开心。”

乐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父亲离开很久了,可是每次谈起他,乐间心里的那种苦涩,那种阵痛,还是无法消散,如果能再见到父亲一面...该多好啊。

两人聊了许久,乐间谈起了燕国的事情,他说道:“燕国的士卒都在传播您的仁义之名,燕王非常的愤怒,因为公开表达了对您的尊敬,有数百人被燕王处死...”,乐间顿了顿,笑着说道:“燕王抓住了他们,将他们绑在柱子上,拿着短剑,向他们询问您是怎么样的人....”

“他们说,您是仁义的君子...天下没有人像您那样仁慈。”

“燕王就杀了一个,继续质问。”

“他们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人辱骂您,即使在死前,也是在大声的夸赞您....这件事轰动了燕国,燕人常常私自谈论您的事迹...我曾问过我的士卒,假意要带着他们讨伐您,士卒们竟敢劝我不要用兵...我也宽恕了他们的罪行。”,乐间说着,像这样数百人可以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而死的事情,谁听到了,都会非常的自豪吧。

赵括的眼里,却满是悲伤,他摇着头,感慨道:“何必要这样做呢?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怎么可以这样的小事而死呢?”

乐间有些惊讶,他苦笑着说道:“我从不曾见过您这样的人...您居然能放走燕国的士卒,在自己都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分给他们食物,让他们回家...我听廉颇将军说,您将俘虏的秦国士卒也放走了,还治好了他们的伤兵?您难道不担心他们以后会杀死更多的赵人嘛?”

“担心。”

“那您为什么还要放走他们呢?”

“我不知道。”

乐间看了他许久,方才说道:“我的儿子叔,一直都想要跟随您学习...不知道您能不能将他收为弟子,传授他学问呢?”,赵括抬起头来,回答道:“我是个没有什么才能的人,只是因为过多的吹捧,故而被他人敬重,我不知道能将什么传授给您的儿子。”

“就请您将带兵打仗的学问传授给他吧。”

“若是论用兵,您要胜过我,您不亲自教导,为什么要送到我的身边呢?我并不知道怎么用兵,先前之所以能击退白起,是因为士卒们舍生而战,又有廉颇,魏无忌,李牧,田约等将军相助,您可以让他跟随廉颇将军学习...”,赵括正在说着,乐间却打断了他,摇着头说道:“我只懂得怎么去击败我的敌人...可是您...根本就没有敌人。”

“这大概就是最高深的兵法吧...请您传授。”,乐间站起身来,朝着赵括俯身大拜。

乐叔激动的站在赵括的身边,咧嘴笑着,梦想成真的他,如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成为了赵括的弟子?驾车的老头看着他站在那里傻笑,不由得摇着头,说道:“稍后请您离马车远一些...暂时也不要说您是马服君的弟子。”

乐叔一愣,随即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那老头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乐叔觉得自己似乎被侮辱了,可是他又不敢生气,这老头是老师的驭者,想来也是老师的心腹,自己刚来,可不能得罪他啊,他思索了片刻,方才解下了佩剑,笑着递给了老者,说道:“这把宝剑,是我的父亲给我的,我想要赠送给您,希望您能告诉我如何与马服君相处...”

“都说燕人贫穷,我原本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想要贿赂我,起码也得是好一点的宝剑吧?”,老头抚摸着手里的宝剑,又猛地丢给了他,这才冷笑着说道:“与马服君相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拿破烂来贿赂他的驭者!”

“额....”

赵括走出了魏无忌的院落,乐间又吩咐了乐叔几句,乐叔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乐间这才看向了戈,笑着说道:“我的儿子年幼,不知道礼仪,若是有得罪您的地方,请您不要在意。”,戈正要在嘲讽几句,赵括急忙劝住了他,告别了乐间,这才朝着马服行驶而去。

他很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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