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冷宫的滋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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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冤灵,死在殷鹂手里的人不少,她心中害怕夜不能寐,便养着猫来吓那些冤灵,但猫儿必竟是畜生,只需一条鱼儿就能让它叛变。

让小畜生们听话,原主殷云舒就很在行,她在来到凤翔宫之前,就已做好了准备。

一袋子草乌,一支落在应嬷嬷屋里的秦琳的珠钗,应嬷嬷矢口否认自己投毒却又被匆匆处死,只这三点,无需太多的证人证词,就会让殷鹂哑口无言,惊得魂飞魄散。

不死,也会要她半死活着!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薄太皇太妃再次厉声询问,“草乌这等毒草,只有太医院才能储放,平时用了多少,都有严格的记录,你这里为何藏着这许多?”

殷鹂眼神乱闪,一言不发。她不是不敢答,是根本不知怎么回答!殷鹂悄悄去看秦琳,秦琳也是一头的雾水,正茫然看向她。

骆子煦眼珠儿转了转,瞅一瞅垂着头诚惶诚恐的殷云舒,瞅一眼紧张得额头冒冷汗的殷鹂,又望一眼威严的薄太皇太妃,啪,他抖开折扇摇摇,笑道,“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改日再来向皇后娘娘问安。哦,对了,家母说,她不日会来京城,会亲自向皇后娘娘问安的,在下先告辞了,告辞。”

热闹瞧得差不多的骆子煦,施施然走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眼殷云舒,眸光闪了闪,不知想着什么,袖子一拂,翩然离去。

他本来就是个不速之客,没人愿意搭理他。他走他的,凤翔宫中,依旧气氛紧张着。

薄太皇太妃沉着脸,“来人,速去通知皇上!”

一个太监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宫去了。

余下的人,大气不敢出,殿中静得几乎听得到呼吸声了。

……

宇文恒正在忙政务,有人跟他汇报说,应嬷嬷被殷鹂处死了。他心中震撼了下,写字的趣÷阁都惊掉了。

虽然他不大喜欢事事管着他的应嬷嬷,但应嬷嬷好歹是他母亲的陪嫁,看到应嬷嬷,他便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儿子厌恶老母亲,也只能自己厌恶,自己骂,旁人骂上一个不字,那是绝对不允许的,更何况,应嬷嬷虽然专横,但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她却被殷鹂二话不说的处死了!

他原以为,殷鹂只是警告应嬷嬷一番,吓唬一番而已,哪想到她竟敢处死应嬷嬷!

“她胆子不小!”宇文恒冷冷一拂袖,站起身来,一脸阴沉往御书房外走。

卫公公赶紧跟上。

这时,薄太皇太妃身边的刘公公,急急慌慌地跑来了,“皇上,皇上……”人还没有到近前,远远地就喊着宇文恒。

宇文恒眉尖皱了皱。

卫公公问着刘公公,“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刘公公心说,能不急么,太皇太妃都发火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将凤翔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什么?”卫公公惊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又战战兢兢看着宇文恒,“皇上,这这……”皇后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宇文恒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他袖子一拂,冷冷哼了一声,“摆驾凤翔宫。”

……

就在殷鹂心里七上八下,想着怎么回复宇文恒的问话时,殿外守门的人高呼,“皇上驾到!”

殷鹂心中吓得更是一阵颤抖,秦琳慌忙扶着她。一屋子的人,除了薄太皇太妃稳坐不动,其他人全都跪下问安。

宇文恒先朝薄太皇太妃问了一声安,然后大步走向上首,一撩袍子下摆,坐下了,“都起来。”

“谢皇上。”一个个各怀心思,纷纷起身。

殷云舒淡淡朝他望去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

宇文恒的目光,冷冷扫向殷鹂,“朕听刘公公说,凤翔宫中藏有大量的草乌?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殷鹂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他心情好的时候,宠着她的时候,便喊她“鹂儿”,生起气来,只喊皇后。倒底是分开了几年的人,他们之间,生分了。

“臣妾……臣妾也不清楚……”殷鹂试图装可怜博宇文恒心软,“那种东西对臣妾的身子有害,臣妾怎可能藏于宫中?那不是害自己么?臣妾病着了,便是碰多了草乌,怎可能还藏着呢?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藏于凤翔宫的。”

“那枚珠钗,又是怎么回事?珠钗呢?”宇文恒的目光,望了眼所有人,问道。

“皇上,在这儿……”珠钗已经转到了薄太皇太妃身旁一个嬷嬷的手里,她忙走向宇文恒,递了过去。

宇文恒捏在手里,看了看,冷笑道,“这不是秦琳的么?还是当年,朕去阴山县时,看你护主有功赏与你的。你平时宝贝得跟自己臂膀似的,怎会掉到了外头?”

秦琳心中也疑惑不解,宇文恒问,她只得答道,“奴婢也不清楚……”

“朕看你不是不清楚,你是不想说!”他冷声喝道,“这珠钗好巧不巧地,掉到哪里不好,偏掉到了应嬷嬷的住处!皇后昨天病着,查出应嬷嬷熬的药膏中,含有大量的草乌,她重罚了应嬷嬷,可这会儿,又在凤翔宫中发现大量的草乌!你们还想狡辩说不清楚不知道?”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殷鹂大声求饶。

“奴婢也不清楚,许是……许是掉在外头……被人捡了去……”秦琳也开始惶恐。

殷云舒低着头,装成阿红的声音,怯怯说道,“奴婢不是在外头捡的,是在应嬷嬷熬药的炉子旁捡的。”

“分明是你偷的!”秦琳怒道。

“不是……”殷云舒低着头,“是我捡的。”

“她若真的偷了,就该藏起来才是,怎会送来凤翔宫?”宇文恒冷冷说道,“分明是你掉的,被她捡了!”

“……不是。”秦琳不停地狡辩。

殷鹂也不住地哭着委屈,说不知情一定有人在陷害她。可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宇文恒想到应嬷嬷的死,加上出了草乌和秦琳珠钗的双重事件,哪里理会她二人的狡辩?

“朕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秦琳,你好大的胆子!敢陷害应嬷嬷!”宇文恒大怒,“来人——”

当下,宇文恒便命人将秦琳拉下去,送往了慎刑司。

得力助手心腹侍女被罚,殷鹂一下子软在椅内,整个人焉了半截,虽然宇文恒没有说罚她,但想必也不会放过她。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几件事情窜在了一起?

殷云舒离开凤翔宫,回到应嬷嬷住处后不久,有个常来跟阿红说话的小太监跑来窜门。

这小太监是凤翔宫的,在大殿门口当着跑腿递话的活儿,属于话多的那种人。

“阿红啊,刚才你走得早,有劲爆消息没听到,可惜了。”小太监伸手烤着火,一脸的神秘。

殷云舒正要离开,他一来,她一时走不了,便坐下来听他说话,她心中说道,她哪里不想看宇文恒处罚殷鹂的结果,也更想看殷鹂被宇文恒嫌弃的落魄表情,但薄太皇太妃在意皇家名声,将不相干的侍从,全都赶了出来。

其实不用看,不用听,她也猜得到殷鹂的下场。

死罪逃过,活罪,可就有得她受的了。

因为那些“证据”说明,殷鹂为了处死应嬷嬷,故意在应嬷嬷熬制的药膏里放有大量的草乌,她以一个苦肉计,除了应嬷嬷,也间接的加害着宇文恒。因为药膏,可是敷在宇文恒的身上!

没有哪个皇帝,喜欢皇后太过于算计!

原配夫妻又怎样?夫妻十年,便到了“痒”的时候,当初再恩爱,只要有一件小小的变故,就会产生间隙,再见面,不过是左手握着右手,毫无感觉。再者说,宇文恒,他缺女人吗?

“哦,是什么大消息?”殷云舒装着不知情的样子,眨眨眼睛,好奇问着小太监。

小太监眯了下眼,神秘说道,“知道吗?皇上命人打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姑姑秦姑姑,秦姑姑可是皇后娘娘娘家带来的人,将她打了,这简直跟打了皇后娘娘的脸一样。”

“是吗?打了多少板子?”殷云舒装着好奇地问道,宫中说打了,指的是杖责,便是打板子的意思。

“五十板子,啧啧,听说啊,整个后身都是血淋淋的,都快没气了。”小太监啧啧两声。

殷云舒心中冷笑,秦琳会武,五十板子,不会要她的命,最多让她几天下不了床而已。

难为秦琳装弱女人承受板子之痛,这算是,那日骗她进玉华宫偏殿,将她打了一掌的还击!

小太监又道,“她不仅挨了打,还被皇上罚了俸禄,如今关在慎刑司里,不晓得会不会被放出去。”

“皇后宫的事,还是少议为好,小安子,你今天话多了。”殷云舒看他一眼,淡淡说道。

一是提醒这个单纯的小太监免得话多引来祸事,二是,她想离开了,这小太监缠着她说话,她还怎么走?再耽误下去天就黑了,宫门一关,出去就更难了。

“啊,是是是,阿红姐提醒得是。”小太监讪讪一笑,拍拍袍子走了。

小太监走后,殷云舒利用阿红的身份,悄悄离开这里,往宫外走去。

只不过,她没走多远,就又遇上了那个骆子煦。

“咦,你不是那个,送还珠钗的小宫女吗?你这是上哪儿去?”骆子煦扇子摇得欢快,笑嘻嘻问着殷云舒。

殷云舒淡淡看他一眼,脚步匆匆,冷冷说了两个字,“办差。”

“阿红姑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送的那只珠钗,凤翔宫今天出了大事?”

殷云舒皱了下眉头,她不认识这厮,这厮追着她做什么?忍着厌恶,她淡淡说道,“我只是个小宫女,主子们的事,不清楚。”

骆子煦笑眯眯说道,“你倒是个有本事的人啦,用一支珠钗,竟让皇后和她的大宫女受到了处罚。”

殷云舒看他一眼,淡淡说道,“公子高看我了,我只管做份内的事,哪里想得到后面的事情?”

“可本公子怎么觉得,一切皆在你的掌握之中?”

殷云舒赫然看向他,眼神微微缩了下,骆子煦,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这么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瞧你一脸惊讶的神情,本公子猜对了是吧?”

正惊疑间,宇文熠的声音忽然传来,“骆公子?本王正找你呢,原来你在这儿?”

殷云舒抬头,只见宇文熠正站在前方的宫巷口,静静看向她这里,一侧的善良,一脸杀气瞪向骆子煦。

她心下松了口气,头一次觉得宇文熠主仆不讨厌。

骆子煦的心情却不好了,他挑了下眉尖,冷冷说道,“熠王找在下何事?”

“比剑!”宇文熠冷冷吐了两个字。

骆子煦:“……”他袖子一拂,冷笑道,“比剑?不比!”

宇文熠冷笑,“骆公子不敢同本王比?是不是怕输了,丢大了脸?放心,本王会让骆公子三招的。”

让三招,一般是高手对弱者说法。

师徒这么说,是师父关爱徒弟的说法,普通人这么说,却有鄙视的意思了。

骆子煦也是骄傲的人,当下就怒了,“比就比!熠王,挑地儿吧?”

“不必挑,就这里,就现在!”宇文熠解开外裳,扔给善良,丢了把剑给骆子煦,他手握一柄短剑,走向了骆子煦。

“好,在下就同熠王殿下比试比试!”骆子煦也扔了外裳,拔出剑鞘,冷眸盯着宇文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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