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西岸温情,药医险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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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录山,潼峰,九冰宫。

如今已是夜晚,她待在自己的房中,目光呆滞,眼圈又有些泛红。

想起方才风七辞的话,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会往下掉。

“病老之所以是仙界至尊,不仅是因为他的散游牌,也是因为他大罗金仙的仙身,因为仙界中,金仙屈指可数。”

“而病老当时鼎立九冰宫,早就是上千年前的事了,他当时不亚于为师,更有着其他历任玄尊所没有的魄力和气概,但他自认为今生最大的错,最大的不该就是收了那两个弟子,那个时候异灵所带来的伤害,到现在都是华录的心魔,这道疤,一旦再被揭开,最痛苦的人,就是病老。”

“他曾经发誓,此生再不收徒,可是遇到了你,便是他这余生,最好的慰藉。”

余生之意,她心里深思着,却也不敢去想太多,余生二字,在师父的身上诠释,对她来说是一种心灵的折磨。

而到最后,风七辞的言语,也联系到了神器消失一事。

涂山仙夙转头,刚好看见镜中的自己,那个美丽的她,脸上时刻有着笑意的她,此刻竟然看不见了,她对自己这张脸是很熟悉,可是此刻,她的脸上因为在华录这一年里,竟也多了几分惆怅和深意的表情。

想着风七辞的话......

“神器会无端消失,绝非是偶然,这世上偷龙转凤盗取神器以幻象掩饰并保持气息之法,唯有病老会用,而他也只是教给了自己的弟子,没有他人识之,连同为师,也对此法陌生至极。”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安粤与华录,有着莫大的联系?”

涂山仙夙在那个时候便明白了,之前曾听姐姐提起白煜的话,说“安粤之人或许出师华录”,想来,那便是这样了。

她的眼神,深邃不已,而且也是忧愁着,师父辛辛苦苦*的弟子,到最后背叛了他还伤了他,这是让人多寒心的事情?自己都觉得难受了,何况是师父?

她看到了放在桌前的那支白笛,眼眸里更是传递出伤感,“落歌,我好想见你,真的好想......”

她的话,其实神荼还是听得清晰,他施法的时间还没有过,所以涂山仙夙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到,但是因为小铜镜是在风七辞的房中,就算他擦出来影像,也只是看到风七辞在书案前思考事情的身影,看不到涂山仙夙。

因为她糯软的这句话,神荼动了心,也漾起了情,他内心多有不忍,而且就因为知道涂山仙夙心情不好,此刻也很是伤心,想要人的陪伴,他的眸子深了深,还是忍不住,起身便往华录的方向去。

涂山仙夙也是鬼使神差之下,也没有知会风七辞一声,便独自拿着白笛,下了潼峰,直接去了西岸。

因为涂山仙夙近,来得自然是快,看着这黑夜的西岸,这里承载着她和神荼之间多少的情,多少的意?泛着浪花的海边,还是那么寂静和优美,华录高高在上,还是那么耀眼,那些许久没有触碰的书籍和趣÷阁墨,竟然还是那个姿态,任由风吹,也没什么变化。

她叹了口气,站在海滩上,迎着海风,让月光打向自己,沉思着一切,师尊的话,师父的过往,还有她自己。

此时也正值入冬之时,夜晚的风已是寒风,会锥心也会刺骨,她穿着天蓝色的罗裙,单薄不已,可是她也没有在风中瑟瑟发抖,因为她冷的不是身体。

忽然,她想见的人,把一件披风,轻柔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反应过来回头看着他,不禁是一阵温情。

“你们华录在这个时候,可是很容易受寒的。”他温柔的话语,在她此刻听来是无比的温馨。

“我刚才还说想见你,你怎么就来了?”

神荼浅笑,环住她的腰身,“我知道。”

“你不知道,因为我现在......”她沉下了头,有些惆怅道,“心情不是很好,而且,需要一个肩膀和倾诉的对象。”

“我人都来了,还怕没有吗?”

涂山仙夙笑着轻轻抬头,可是仔细看着他那绝美的脸时,她的脸色也不好了下来,蹙眉,没有拿着白笛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顿时觉得寒冷刺骨,“落歌,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神荼的脸色确实不好,唇色也苍白了些许,邪魅的脸上虽然还挂着邪肆的笑,可是和之前的感觉,皆不相同。

“是受伤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涂山仙夙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乱摸一通。

神荼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得离自己更近,笑道,“妍儿,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这么放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这个时候你还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神荼顿时嗤笑,“看来你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啊,在我的身上这么上下其手,真当自己是夫人了吗?”

涂山仙夙或许是久没有听到他这般调侃自己的话,虽然有点生气,可是却还是很开心,只是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而已。

不料,涂山仙夙一拳下去,神荼的反应竟然是猛咳起来,涂山仙夙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便挣开他的怀抱,笑着看着他,“别装了,知道你又是要整我,我才不会上当。”

可是涂山仙夙这一次是真的错了,神荼不仅没有停下,还继续咳着,咳得涂山仙夙的心跳也跟着一起一上一下,她开始无措起来,赶忙扶着他,问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咳得这么厉害?”她还帮着神荼拍了拍后背。

而神荼只是摆手,但是另外一只手却是扶着自己的心口没有放下,看起来似乎很严重,“没事。”可是忽然间,神荼猛地一口鲜血,从嘴里就这么涌了出来,完全出乎涂山仙夙的意料。

涂山仙夙的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鲜血,那股殷红很是刺眼,她这是第一次,看到神荼这么狼狈。

“落歌!!你到底怎么了?”她扶着他坐下,然后也施法帮他调理了下心脉,她的眉间都快拧在一起了,她心疼了,而且不忍。

“哼,不过也就是倒霉,着了他人的道罢了。”

涂山仙夙被他这云淡风轻的话也是惹得心疼,道,“你不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吗?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神荼紧紧抓着她的手,笑着看着她。

涂山仙夙更是疑惑,猛然想起之前东方茉那次,她赶忙回过神问道,“是不是因为要和魔冥撇清关系,然后魔神对你下手了?”

神荼更是冷笑。

“落歌,还是说你真的去拿了神农鼎?”

神荼用极其灼热的目光看着涂山仙夙,似乎有看着不一般的宠溺感,他还是在笑。

涂山仙夙很不满意他这样的反应,便一把放开他,不满道,“我问你话你怎么总是这么无所谓?”

“你心疼我了?”

涂山仙夙的动作,霎时冷静了下来,缓缓看着他,“我怎么不心疼?本来就因为师父的事我很难受,现在看你受伤,我更是到了谷底一般,我第一次看你受伤啊。”

“所以你应该可以明白了,你受伤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了吧?”

“我......”

“妍儿。”他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下巴抵着她的额间,画面霎时柔情似水。

“这世上,能伤我,害我的人,屈指可数,你从来都不用因为这个而心疼我,因为你心疼,我也会心疼,什么伤都我来受就好,你也不要流泪,不要受伤。”

涂山仙夙的泪水,在悄然地落下,“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这么苍白?还这么虚弱?”

“不过就是中了点不该中的毒罢了。”

涂山仙夙猛地起身,看着他精致的脸,泪水顿时滑落。

“怎么会中毒?谁给你下毒?”

神荼轻笑,用手擦拭着涂山仙夙脸上的泪水,难得一见地柔声道,“不是说了,不要流泪吗?”

涂山仙夙摇了摇头,倚着他的手,似乎在寻找依赖。

“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想要跟你提前说一声,妍儿,过几天,也许你们这里会有一场风波,在那个昆仑宴开始之前,你们华录还是不安全,我现在中的这个毒,也许过两天会蔓延上华录,此毒甚是凶猛,传染性极强,一旦染上,除了害得他人也会惨死,连同自己也会肝肠寸断,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事。”

涂山仙夙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谁要对华录不利?落歌你又为什么会中这样的毒?告诉我。”

“这个毒,比东方茉母亲那个硫苓散,还要狠毒,你如果担心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便与我一同去小竹林,等此风波一过,再回华录可好?”

涂山仙夙摇头,这个提议,她一点也没有要同意的意思,“落歌,听你话中之意,是有人要对华录不利,这你知道;而你中了毒,所以也是岌岌可危对不对?”

神荼不过冷笑,看起来也很是无所谓,“妍儿,如果我岌岌可危,你在我身边,可也是会跟着一起受罪的,难道你还想殉情?”

涂山仙夙看了看自身,也看了看他,道,“你说你中的毒,和硫苓散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你现在......”

“都说了没事,我把毒封在自己身体里了,为了不牵连到你和其他的人,放心,我会很快,寻找到解毒方法的。”神荼抚了抚她的脸庞,笑靥全开,此刻的温情,所么期望能是永远。

涂山仙夙抿了抿唇,她因为神荼是因为大义,她以为神荼是自己想象中的英雄,尤其是神荼这一席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英雄的话,她对神荼更是有了一层敬仰,不同与那两位师父。

“但是按照常理,你的毒要是在体内禁锢太久,那最后受毒侵蚀直到死去的人,就是你自己了。”涂山仙夙一脸的担忧,她很是心疼。

“都说了无妨了,只要你没事就可以了,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去小竹林避一避吗?”

涂山仙夙摇头,“你是知道谁要对华录不利是不是?”

神荼的手,顿时便停住,转头也是略有深意地望着顶上的华录,“不清楚,但是和华录自己本身也脱离不了干系吧,总之你保证自己安全即可,不要遇到任何危险,叫风七辞好好保护你,若你不要去小竹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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