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萧声骤起,何时温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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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录山,西岸。

“你做病老的徒弟,本就和我势如水火了,然后现在还拜入了风七辞的门下?”神荼拉起了涂山仙夙的手,质问道。

涂山仙夙就很是奇怪,“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势如水火?”

神荼话到嘴边,却又无从说起,这一切,我该怎么刚你解释?

“与你之间,鸿沟本来就大,现在还加了个风七辞......”他放开了涂山仙夙的手,显得很是无奈。

“落歌,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是因为我太敏感了,若是按照你们仙界的想法,你现在也应该是高兴的,做华录首徒,或许也是你心中所想。”他说此话的时候略显得无奈,淡淡地刮过,移步,也是没有什么感想地走到了沙滩上。

涂山仙夙跟了过去,与他并肩看着东海。

“看来我拜师,你不高兴了。”

“我可不敢,既然已经如此,那我又何必与你动怒?”

侧头看着他邪魅的侧颜,涂山仙夙抿了抿嘴唇,“其实,之前我一直口口念着的师兄,就是玄尊。”

神荼更是皱眉,然后也侧头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他赠你的胭脂剑?”

涂山仙夙点头。

神荼不禁冷笑,“哼,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这一切。”

“玄尊很照顾我,而且对我,和师父一样,都很好,落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有的时候,和徭帘钩一样仇视着仙界。”

“你不会明白,此时此刻我也不想你明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华录首徒,在仙界确定了位置之后,你就已经是默认的下任玄尊了!”

涂山仙夙抬眸,也显得为难,“我不会做玄尊,也不会统领华录。”

“万一你身不由己,那我们,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神荼的话语行间,都透着一种惋惜的感觉。

他是明白的,若是涂山仙夙的身份地位在仙界越高,那么他们之间的鸿沟将会越来越大,并且,干戈相向。

可是涂山仙夙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如此,此刻哪有什么感受?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罢了。”他转头,闭上了眼睛,“你找我,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一时间涂山仙夙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站在他身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压抑,而且,现在更有一个问题,堵在她的心里难受。

不禁问道,“落歌,我只想问你,你修习的术法,到底是哪门哪派的?”

她犀利的问题来袭,神荼听得出话里的含义,皱眉回问,“你在质疑我些什么吗?”

“你帮我疗伤的时候,往我体内运输了自己的灵力是吗?可是和之前你替我过大考那一关不同,这一次我相当排斥你的灵力,甚至还到了反噬的阶段,差一点,就会死了。”

神荼也倍感震惊,以前不也对她施过法,为何没事?而今是输了些真气和本体灵力,她竟会是这样的后果?

“你难道在修习邪道吗?”轻轻的一个问题,却伤寒了神荼的心。

他用望穿东海的眼神看着她,道,“在你眼里,原来我只是邪道而已?”

涂山仙夙蹙眉,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的仙术,我确实会被反噬而且很是严重,问题没在我这里,那......”

神荼挥袖转身,看得出来是生气了,“那问题就是在我的身上吗?救了你,倒是被你这么想,就算反噬了你,你也不必要在此刻这般质疑我,这么想来,我是不是不应该救你?”

涂山仙夙知他生气,一时间也解释不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在神荼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背后轻轻拥着他。

神荼被她青涩的怀抱吓到,可是也只是因为是她,就没有多话。

“我真的不是别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又怎么可能质疑你什么,只是身体出现的反噬太过异常,我也是为了解惑罢了。”

听着她轻言细语的解释,还有她这轻盈不已地拥怀,神荼又怎么会继续生气?又怎么气得起来?

“妍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很多时候,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涂山仙夙抿唇,而神荼也拉着她的手,转身搭上了她的肩膀,“你从来都是这般傻乎乎的模样,谁奈何得了你?连着你拜的这两个师父,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好。”

“可你看起来,确实很不希望我拜玄尊为师,也很生气。”

“是,我确实是生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地笑着,“以后你朝夕相处的对象就不是那老头,而是风七辞了,我能不担心吗?”

涂山仙夙抬眸,眨巴眨巴着,“担心什么?”

“你呀,也是因为太没有戒备心,想得也太少,就什么事情都稀里糊涂。”

“那你以后,会因为我拜入九冰宫,而不来见我了吗?毕竟九冰宫是玄尊所在,应该没有像长生殿一样好闯吧?”

神荼轻轻一笑,随后也轻轻搂过她的脑袋,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搅起她这内心的一池春水。

月光打在他们身上,显得唯美不已,就像是一幅丹青妙手所作的画,不忍去亵渎,不忍去打破。

“我虽不怕风七辞,但潼峰也确实不好闯些。”

涂山仙夙低头不语,好像有些失望。

“但是为了你,闯一闯又有何妨?”

尽管开心了些,可是涂山仙夙还是有些严肃地看着他,“落歌,擅闯华录可是重罪,我包庇了你这么多次了,潼峰那边就算了,以后要是我想见你,吹笛子就好了不是吗?你千万不要去闯九冰宫啊。”

“可你人在那里,又对着的是风七辞,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潼峰啊?”轻抚着她的脸颊,柔情似水,笑靥全开。

涂山仙夙倚着他的手,也笑道,“还怕我被玄尊给拐了吗?”

“是,怕他有那个心。”

涂山仙夙轻轻摇头,“不会的,玄尊待我那么好,不会有不好的心思,而且他现在是我的师父啊。”

“虽然我也了解风七辞,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如果是你,那倒不是不可能,你可知,你不管到哪,我都会觉得危险。”

“可我心悦于你,你又何须担心?”

神荼诧异一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日子久了,连你也会对我这么调情了?”

“那还不是你教导有方?”

所有的不快,都在这一刻化为飞烟,涂山仙夙靠着他的肩膀,神荼也很自然地搂着她,这样美好的景象,还有几时可以享受?

“我有跟你说过,我会吹箫吗?”

涂山仙夙依偎着他,抬头道,“你没有,而且也没吹给我听过,一直都是我在吹笛子给你听。”她的口气里夹带着些不满。

神荼笑道,“你也没问过。”

“这种事情需要我问吗?”涂山仙夙顿了一下,笑道,“既然说了,那就吹给我听听啊!”

神荼宠溺一笑,“好。”

华录的西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他们二人伉俪情深的地方,现在萧声也是婉转,笛声甚是悠扬,这等琴瑟和鸣的美景,让人的耳边婉转着一丝的清扬,源远流长。

涂山仙夙第一次知道,萧落歌之所以是萧,竟是因为这样的萧声,让人流连忘返,他的萧声,比自己的笛声还要让人动情。

神荼自己也甚是忘情,仅仅是因为,涂山仙夙在自己身边。

真不知道,我能这样陪你多久?

同样的心声,却是不一样的感情,不一样的情境,各自立场不一,注定只会随着萧声,谣歌唱罢便烟消云散了吗?

翌日,药医馆。

现在涂山仙夙的地位在华录已然是难以企及的高度,回了药医馆之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得更加地夸张,她现在既是药医馆首徒,也是华录首徒,尽管没有听到玄尊那边亲自表了态,说涂山仙夙会是下一任的玄尊,可是冲着风七辞今日这般的话,就足以证明,她的地位,早就不是同一年前一样了。

连带着要叫她一声“师姐”,都觉得有点不太对。

“师父,他们看到我现在跟看到大罗神仙一样,让人整个不舒服啊。”涂山仙夙趴在病老的书案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昨日开始你就是七七的徒弟了,为何还要来药医馆?你在七七身边的话,他能教你的,会比老头子更多。”

涂山仙夙嘟囔着嘴,“我觉得,师兄......”她一时间是怎么都改不了口,这么叫也叫了一年的时间,惹得她啧了一声,眼神都有些飘忽。“您看看,我这都改不了口我能怎么办?我现在看到师......玄尊就尴尬,觉得还是师父您好!”

“呵,鬼丫头,现在来拍老头子的马屁,没用了,木已成舟,你已经是全华录最尊贵的弟子了,七七也是你师尊了,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老头子了,我这也图个清净快活。”

“师父,您真舍得我搬上潼峰啊?”涂山仙夙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的模样。

“你这丫头是为了要去淳沨阁才做了我的弟子的,现在又是因为要去淳沨阁而做了七七的弟子,明明是你占了便宜,你还懊恼个什么劲儿?”病老整理着自己的药柜,还不时地往她这里丢药材,涂山仙夙也接得顺手,顺道还给他整理了起来。

“做华录首徒,是可以随意进出淳沨阁的吗?”

病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她,轻言道,“不错,你手里的宫令,就是进入淳沨阁的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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