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湿太静坐尼姑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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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两父女心意相通,皆是一言不发。

刘武是多年戎马生涯,粗犷惯了,面对妾室沈氏能粗声粗语,可面对这嫡出女儿想要问上一问,还真是难住了他,就轻咳了声,干脆闭目养神。父亲的这般行为,倒是让刘玉松了口气,此时若是父亲问起了关于王蕴之的事情,那还真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待到了府门前,刘武特意交代了下,让刘玉明日一早过来与他一道用膳,这才踩了小凳子缓缓下车。对于父亲的这个决定,刘玉乖乖应了,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解的,父亲从来就是个严父,怎么就突然间转性了?

“女郎?”

这声音清甜,定是阿碧那丫头。

许久不见刘玉了,阿碧面露喜色,小跑着过来,喘了几口气才道:“女郎总算回来了,可想死阿碧了。”刘玉笑了,轻叹,真好,这时代还是有人在关心她的,刚伸手去揉揉阿碧的头发时,她微微一愣,这个动作,让她不由想起了某个人,也是这样含笑着对她。

回神,对上了阿碧好奇的眼神,她掩唇轻咳嗽,赶忙问道:“对了,宁桓可在?”这段时日朝堂动荡,宁桓如今跟了父亲,自然少不出力,刘玉是这般想的,可阿碧显然不是。

小丫头转着眼珠,贼笑了半天,才道:“女郎召见,宁护卫自会前来的。”见着自家女郎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便笑着地上前,提起了放在府门前的灯笼,为其照路。

回了院子,踏入廊上,刘玉挥退了上前行礼的奴婢,只唤了阿碧入内,细细地问着近日的点滴,尤其是想知那沈氏可有动静。一番询问后,廊上传来了奴婢的声音:“女郎,宁护卫已到了。”

“嗯,请他进来。”

解下佩剑,一身黑衣的宁桓缓步入内,这时阿碧多点了盏灯,一时间室内烛光盈盈,照亮了眼前这个俊美少年。行了礼,在距离刘玉案前几步跪坐而下,抬头直视,轻笑着问:“不知女郎召见,有何要事?”

“宁桓,你可知父亲现为谁效力?又所为何事?”这是刘玉路上一直在想的问题,父亲为人谨慎,若不是有事,断不会就这样连名帖都未递,直接奔了王府别院去接回了她。

少年微愣,瞥头轻哼了声,这女郎居然连名带姓地唤他。那日他已经将字相告,这女郎耳朵也好使,怎会忘记,还是她在介意?宁桓皱眉深思,也不会,主仆之间称字也是寻常,如此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她根本不想唤他的字。

一旁的阿碧自然不知宁桓的九曲心肠,歪着脑袋,催促着他快些回答。他瞥了眼阿碧,再看向刘玉,对上了她的目光,本想随意应付的心情也荡然无存了,算了,这女郎看上去就是笨瓜,他还是细细解释一番吧:“现下正值先帝驾崩而新帝未立,建康不甚太平,太后命郁将军固守城池,顺道遣送诸侯回封地。而郎主,正效命于郁将军。”

刘玉频频点头,难怪那日淮南王被遣时,父亲也在场。不过这样的事简直是吃力不讨好,司马氏内斗得厉害,王位频繁易主,保不齐父亲今日遣回的,就是哪天的陛下了。在王府别院,父亲的确说过近日不太平,可用这理由也未免牵强了些,总觉得父亲定有别的原因。

对了,郁将军,是那个郁三郎的父亲吧。

迷了眼,细细品着这三字,总觉得这里头是意味深长啊。

阿碧起身,为刘玉倒了杯水,刘玉靠在案上,静静看着茶杯,暖意的烛光中,汩汩水声渐渐传来,顿觉这样的安静,甚是舒心。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她轻声感慨着:“好想回到边城啊。”拿起了茶杯把玩,心想着,这建康虽好,可总觉着繁华之中透着算计,不如边城,她可以凭着父亲的关系横着走路。

她想回去?

猛地抬头,宁桓望着刘玉,神色复杂。在她把目光收回时,宁桓也收回了他的,好似一切恢复如初,接着,就传来了她的声音:“天色已晚,你们下去吧。”两人起身行礼,恭敬退出。

本以为回府了,一切照旧,该睡个好觉才是,只是不知为何,心头多了许多事,翻来覆去都睡不安慰。等第二天阿碧伺候她起身时,见了自家女郎神情恍惚的,递上了帕子时,就笑着劝道:“女郎不必多心了,刚才阿碧听说了,王家九郎喜好男子,身边已有情郎,怕是整个建康都已知晓。所以女郎的名声不会有损,女郎也无需担心,更不用想着回边城了。”

伸出手微颤了下,转头看着满脸得意的阿碧,其实她睡不好觉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不过一大早听得这消息,刘玉心情是真的好了许多。想她一未嫁女郎入住王府,即便王蕴之为人坦荡,也总是有些闲言碎语的,昨日她一回府,他就传出这个消息,无非是想.......

哼哼几声,接过帕子擦拭了下手,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微笑。尤其是听着阿碧连连叹气的样子,心中更是雀跃之极:“哎哎,就是可惜了,好好的郎君,怎么就断了袖。”实则断袖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建康不少权贵玩腻了女子,就开始寻觅美少年。若寻常权贵断了袖,人们都是一笑了之,可对待王蕴之就截然不同了,所以不管身处何时何地,这美男总是吃香的。

这么一想,刘玉也惊着了,王蕴之断袖一事固然保全了她的名声,可建康女郎对他的那个情郎可是恨之入骨了,少不了四处打听情郎的名字,若是那厮以此拿捏,她又当如何?

眯起眼来,用力捏着帕子,顿觉姓王之人奸诈狡猾,害她险些上了他的当!阿碧瞪圆了眼,觉着奇怪,方才女郎不是好好的,难道女郎真的倾慕王家九郎,一听九郎断了袖,气得都发抖了?起身,挪近了些,方想再说上几句,廊上来了个奴婢,行礼后说着郎主有请。

嗯,父亲昨日说过的,一道用膳。

就起了身,随着那奴婢去了。

进了厅内,刘武作了个手势,刘玉乖乖坐在左侧,不一会儿奴婢就端来了早膳,刘武说了声‘用吧’,他就拿起筷子,安静地用了。待用了几口,他忽然抬头,望着刘玉,说道:“你很像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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