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节 讹诈(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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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须、焉奢都可能被汉朝夺取。

危须、焉奢既失,精绝、莎车等国自然不能保。

而这些都还不是最致命的!

毕竟,事在人为。

关键在于……

王远看了看呼衍冥的神色,又观察了一下随行的其他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在心里面摇头叹息起来。

如今的匈奴,已经被那位张鹰扬吓破了胆子。

连人都没有见到,使团里的贵族和随从,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特别是随行的随从们,自知道坐镇河西等待他们的是那位张蚩尤,那位三头六臂,额生神目,拥有伟力的汉朝将军后,就已经开始自动的早中晚定时祈祷、膜拜。

吃饭都可以不吃,但膜拜与祷告,绝不能少。

哪怕病了,伤了,也不能耽误!

而这些人,本就是西域匈奴之中的勇士。

连他们都是这样,可以想象一下其他匈奴人若在战场上与那位对阵的情况了。

恐怕,会和三十年前,匈奴人面对那位骠骑将军一般——还没见到人影呢,匈奴骑兵就已经跑了个精光。

实在跑不了的,就地跪了下去。

根本没有人敢与之正面交锋,也没有人敢对其冲锋。

那时候,上至单于,下至奴隶,都知道,见到骠骑将旗只有两个选择——逃跑或者投降。

因为……根本打不赢!

不可战胜,无法抵抗!

无论是阵地战、白刃战、游斗战,还是骑兵战,不管是在峡谷、平原、戈壁、荒漠、山陵、城市,也不分兵力是占优还是劣势。

任何与骠骑大军开战的下场只有一个——被碾碎!

面对不可战胜的人,匈奴人的斗志与士气,完全崩坏。

他们表现的还不如西域仆从军,至少那些铁憨憨,不知深浅的家伙,还会傻傻的上去尝试抵抗一下,挣扎一番。

虽然结果必定是被碾成齑粉,但至少,他们挣扎过。

哪像匈奴,除了跑就是跪。

以至于,当时有汉军骑兵被匈奴包围,指挥官突发奇想,派少量轻骑迂回至侧翼,然后打起一面伪造的骠骑将旗。

于是,匈奴军队瞬间崩溃,原本被包围的汉骑,不止顺利突围,还追着匈奴溃兵一顿狂砍,收获了许多军功。

如今……

匈奴人面对那位张鹰扬,恐怕也和当年面对霍骠骑时的心态差不了多少了。

士气、斗争、意志,皆被掳夺。

没有士气,失去斗志,意志被降维打击。

匈奴人就算是人均身高八尺,腰围五尺,身披重甲,怕也只能跪下来喊爸爸。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王远忍不住打了哆嗦。

他知道,灾难开始了。

此去汉朝,恐怕得来的结果,要比自己所设想的最糟糕情况还要糟糕!

“只能是见机行事喽!”王远在心里想着,叹息着:“可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好不容易,终于有机会可以辅佐主公,在远方建功立业,争取洗白自身。

哪成想,这个梦才刚刚开始,就要醒来了。

心里面萦绕着这些念头,前方引导的汉军军官,忽然调转马头,大声宣告:“诸位使者,玉门已至!”

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有匈奴人,瞬间像被狂风吹起来的树枝一样,立刻就抬起头来。

在远方,视线的尽头,一个峡谷之外的高地上。

一座正方形的坚城,出现在视线里。

以夯土筑成的城塞,像铁闸一般,牢牢扼住了这通道的要隘,锁死了自楼兰而往河西的交通。

城楼上,汉家龙旗高高飘扬,数不清的将士,矗立在城头。

一架架床子弩上的布罩都已经去掉,锋利的箭头,暴露在城头,已经上好弦的巨弩,像是无言的战争巨人,彰显着它们暴虐的一面。

而在峡谷内,一列列骑兵,正缓缓策马而出。

他们身着轻甲,骑乘着高头大马,戴着铁胄,面具下露出一张张坚毅的脸。

他们的战马,清一色装备着马镫马鞍马蹄铁,这种在去年才为匈奴所知的汉朝新骑具,在战争中让匈奴人震惊万分,并吃了大亏,错非天山北麓设伏成功,不然去年的战争,匈奴方面就要一败涂地了!

而,更让匈奴人震惊和恐惧的是——这些让他们吃了大亏的骑具,就是那位传说中三头六臂,额生神目的张蚩尤所创造的骑具。

如今的汉朝骑兵,正在全面大规模换装这些新骑具。

而匈奴人,则花了一个冬天来研究、仿制。

最终,他们只能山寨出勉强够用的马镫、马鞍,而无法仿制出马蹄铁——即使李陵集中了几乎西域所有知名铁匠,也打制不出,缴获的汉朝马蹄铁那样坚固、耐磨的蹄铁!

这让匈奴贵族们对那位张蚩尤的忌惮与恐惧,更深了一层。

甚至已经有人认为,那位乃是不可战胜,无可阻挡,不可直视,不可挑战的存在。

而,现在王远看着眼前的那些骑兵,他眼里的震怖与恐惧,更加深厚——因为这些汉朝骑兵,与他曾见过的汉朝骑兵,又不同了!

不止是骑具!

他们的装备,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远认真的看着那些列队而来的骑兵。

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动作与装备,瞳孔之中的恐惧之色,几乎要溢满而出。

实在是,他眼前的这支军队,太过犀利了!

上千骑兵,分为五列。

彼此并排而立,如墙而进,给人带来泰山般的压迫感。

而他们身上的装备,已经舍去了汉朝骑兵曾经的所有常见军械。

没有巨大的枪戟,没有宽大的斩马刀,更没有修长的长剑。

他们只是背上背着一个箭篓,带着一柄角弓。

然后在腰间系了一柄前所未见的武器。

这些骑兵密密麻麻,却极有秩序的走到了王远跟前百步左右。

然后他们迅速变幻阵型,分列在道路两侧。

接着,王远只见到了一阵阵寒光,闪耀在视线之中,无数修长的长刀,抽出刀鞘。

雪白的刀刃在春日阳光下,组成一个闪烁着凶光的刀阵。

如梦如幻,犹如神话传说中的天兵天将降临凡尘。

让人忍不住膝盖发软,几乎就要栽倒在这些骑兵面前顶礼膜拜!

王远勉强控制住自己想要跪下来膜拜的冲动,回头一看,他发现在自己身后的匈奴随从们,已经被眼前的骑兵阵列吓得失去了生色。

他们的脸上,皆是绝望与恐惧。

“这是神的骑兵吧……”有贵族低声呢喃着。

“应该是吧……”他自问自答。

双脚一直在战栗,身体在发抖。

匈奴,虽然粗鄙,但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自然分得清什么样的骑兵厉害,什么样的骑兵恐怖!

而眼前列队的骑兵,无论是体型、骑乘的战马、表现出来的技战术与身体素质、装备,都已经完美的臻于极限,甚至超出了想象!

他们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骑兵!

更不是匈奴人所可以抵抗与抗衡的骑兵!

旁的不说,单单只看那漂亮而危险,沉默但充满了杀气的骑兵刀阵。

每一个匈奴贵族都知道,在战场上,若遇到这样一支骑兵,即使只有一千骑,也足可追着几千甚至上万的匈奴骑兵,从匈河砍到余吾水了!

根本没有人可以抵挡,可以与之抗衡!

因为,他们的武器、骑具与阵列,都可以秒杀匈奴任何现役骑兵。

匈奴最好的宝刀,恐怕也要在这些人手里的长刀面前一碰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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